首先亲身演示了一遍,随后亲自指导公输如何制作灵笼,此法器构造其实并不繁复,苏晓指点了他几处不足之处,公输迅疾改正过来。看到公输如此迅速地掌握要领,苏晓内心颇感欣慰。
接着,苏晓划出一大片区域,指示公输打造数个大型灵笼,随后自身则在一旁稍作调息,虽名为歇息,但苏晓脑海中仍在思考诸多事务。
原先携带的修行用细索,此次恐怕消耗殆尽所剩无几。然而幸而,在布设灵笼之时,苏晓注意到河对岸生长着一类与麻相似的植株,倘若真是麻类,那么细索的问题便可迎刃而解。此外,麻还可用于编织衣物,想到部族中那些穿着腥臭粗糙兽皮的原生修士,苏晓心中不由得泛起阵阵不适。当然,兽皮可以通过鞣制工艺加以软化,只是工序较为繁琐,需经历酸碱洗礼,这有待日后抽空思索是否有简化之道。
冬季将至,仅凭现有衣着度日显然是无法生存的。再者,苏晓携带的食盐早已耗尽,整个部族再度陷入无盐境地,且四周并无海洋,目光所及之处皆不见海影,至于遥远之地,苏晓此刻尚未能涉足。
获取食盐唯有寄希望于盐矿,或者井盐也可,不过想到手中仅有的一把工兵铲,苏晓不禁哑然失笑。
当前的工具实在是太简陋了,除去自身带来的法宝,部族内的工具大多是石料打磨而成。
鉴于气候适宜,也应当着手寻找可供修炼者食用的草药与作物了,毕竟不能一味依赖鱼肉为主食。身为南方出身的修士,此处若能找到稻谷自然再好不过。
近几日,苏晓曾见过几株灵油菜,看样子离成熟也已不远,待到那时可采集一些种子以备将来。
解决了食物危机,部族中的修士劳力也随之得以释放,自可动员他们一同参与修炼资源的搜寻与开采。
正当苏晓沉醉于种种遐想之际,公输唤醒了他,告知地笼已制作完毕。苏晓识人如炬,公输果然不负期望,将竹材悉数化作了形制精美的灵笼,大小共计十三个,尤其是苏晓特别要求的那几个大型灵笼,底部宽度竟达一米有余,公输所制灵笼之精致程度,甚至超过了苏晓原本的初版设计。
察觉时间尚早,苏晓遂召集修士们一同下放灵笼。为确保捕捞更多鱼类,苏晓将灵笼布置得极为分散,每组间距足有十几米之遥。
待灵笼尽数布置完毕之后,苏晓并未立即返回部族,而是带领公输踏入了一片密林之中。
挑选了几棵质地坚硬的大树,意欲先行试验是否可用于狩猎。虽说木质长矛或许手感不及石质兵器,但一旦锐化之后,显然优于石块作为攻击武器。
且那灵木矛再也不惧磨损,只需重新锐化便能再次投入使用。在这片修炼木系术法的部落中,苏晓到来之前,族人们早已习用木质工具,然而大多仅凭锐石打磨尖锐,其力量有限,现有的石质工具亦不尽如人意,多次目睹壮士描述那庞大无比的妖兽逃脱之景。
返回部落之后,苏晓着手炼制灵木矛,对于此等法宝并无太大困难,即便有难度的他也无力制作。稍作整理木料,将其头部锐化成型,为进一步提升其坚韧耐用性,苏晓还运用火炼之法进行了淬炼。
过去的仙道生存节目中所学并未白费,此刻皆派上了用场。近日间,由于频繁使用符器柴刀,已感其刃钝矣。于是,苏晓奔赴河边挑选了一枚天然形成的灵石归返。
耐心传授公输如何以灵石砺刀之法。这些基础的木工技艺日后自可交付于公输代劳。
…………
巫师能够感受到苏晓为部落带来的变革,在晚餐之前更是特意派遣弟子带回一只阵法捕兽笼。虽苏晓来到此地未几日,但他已然揣测出这应是用于祭祀之物。果不其然,苏晓连同捕兽笼被请至祭台上,而此次仪式显然更为庄重,巫师头戴羽饰冠冕,颇具神秘修真之意境。
此次祭祀持续良久,巫师汗流浃背,最终高喊出一道秘咒“叽里咕噜”,其余族人随之响应,同样朝着祭台虔诚下跪。苏晓推测这秘咒应含有向天地神灵表达感激之意,纵使他前世坚称无神论者,然而穿越至此般奇异之事已发生,他认为保持敬畏之心颇为明智,或许将来还需仰仗诸神之力维持生计。
晚餐过后,怀抱灵木矛与木制飞针的苏晓寻找到壮士。身为部落中最强大的存在,壮士拥有两名强壮的伴侣。部落内的等级划分鲜明,通常由男子先用餐完毕,女子方能进食。
苏晓唤壮士至洞外,作为最早亲见苏晓威能的部落成员,壮士始终对其恭敬有加,并略带畏惧之情。毕竟苏晓曾一人独战猛虎,使其颅骨碎裂,尤其是那次施放雷电神通的那一刹那,令壮士心有余悸。
木矛之用法并未有何改动,与部落原用的石矛别无二致,却更为趁手。苏晓演示了飞针之术,因族人在狩猎时常以石块充当远程兵器,故众人对此类武器的操控手法迅速熟练起来。
新型武器较之以往粗糙简陋的兵器优势显着,壮士对此欣喜不已。即使只是木制兵刃,在壮士那雄健身躯的挥舞之下,亦显威武非凡。
………
既然食物短缺之忧得以暂解,苏晓心中舒一口气。返回洞穴之中,却发现巫师并未歇息,他在祭坛后的岩壁之上绘制着图像,联想到早先所见的壁画,苏晓猜想应当是在记录部落的重要事宜。
如同后世那些于山洞中发掘出的古代壁画一般,只不过巫师的绘画技巧堪称拙劣,实属最为原始的抽象艺术派别。
苏晓凝视片刻,才渐渐辨识出画卷描绘的情景——那是他携虎降临部落,并传授族人造捕兽地笼的景象。待部落中的巫师完成祭祀仪式后,苏晓体贴地搀扶下这位虽非修炼强者的巫师,然而其在部落中的尊崇地位无人能及。
稍作歇息后,苏晓指向巫师手中仍残留着灵血的陶碗,又示意向火焰的方向,意在询问部落中陶碗是如何炼制而成的。担心巫师未能领悟,苏晓便亲自演示了几遍捏制陶碗的手法。
在苏晓的认知中,既然已有了陶碗的存在,那意味着部落很可能已经掌握了初步的炼陶之术。炼陶技艺并非难以掌握,早在远古七千年之前,河姆渡时代的修士们就已经能够炼制出精美的陶器了。画卷上刻画的画面尽管无法确证年代,但从部落已经能够磨砺石器并制作粗糙陶器来看,显然是正处于旧石器时代向新石器时代转变的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