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衍,你出去鬼混了?别想骗我,你那边的鼓点声比喜马拉雅山都高!”祁驯一听是林衍的声音,立马就把气势端回来了。
鬼混?
林衍从没想过自己能和鬼混这两个字搭一起。
再加上祁驯这莫名其妙的比喻,他不由得笑了,“祁总,这跟你没有关系,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我们早就分手了,在两个月前。”
“我没同意!没有!那不是我的错!不是!我认错你不听,我说了我改,你也不愿意看!”祁驯的怒吼震得林衍耳膜发痛。
床照两个字林衍几乎都要脱口而出了,却生生忍住了。
他不想在家人面前丢脸。
林衍目光虚虚的落在舞台中央的灯光上,“祁驯,算了吧。”
祁驯这两个月不知道听了他多少次算了,都听出认错的条件反射了。
他咬牙切齿道,“林衍,我在为我们的未来打拼,我发誓,我没有出轨!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林衍起身,把冷瑜摁在原地,直到走进厕所隔间,他才反问,“我相信你啊,那我问你,床照上的人是不是你,跟联姻对象吃饭的是不是你?”
祁驯无力道,“……是。”
林衍冷笑,真是贱啊,听到他的反驳还是想要给他机会。
祁驯又补充道,“但我没有跟他做,我没有!”
“重要吗?”林衍把手机放在冲水键上,颤抖着手摸出烟,靠在门上点烟。
他很少抽烟,因为祁驯不喜欢,但现在不需要忍了。
林衍眯着眼睛,眼里透着一丝嘲讽,“祁驯,如果是我的床照发到你的手机里,你反应比我还大。”
祁驯没反驳,男人的自尊心,让他不能容忍自己被戴绿帽子,也不可能接受林衍跟别人有任何牵扯。
林衍掸了下烟灰,“我之所以能这么冷静,全是因为我已经受够了这场恋爱了。”
其实有很多可以说的,比如这一年来,祁驯从来没有肯定过他一句话,从来都是反驳。
再比如祁驯的世界从未对他开放过,祁驯也从来不会进入他的交际圈,如此种种,不胜枚举。
但林衍不想说了,腻了,也累了。
要多深的感情才能经得起经年累月的消耗,他努力了,奔赴过了,可祁驯不过来。
那他就干脆不要了,甜蜜和痛苦一并抛弃,恩爱与背叛一笔勾销。
虽然爱祁驯几乎成了本能,但林衍在这段感情里受尽了委屈,祁驯的不闻不顾和隐瞒,让这段不被世俗承认的感情走到了深渊。
他义无反顾地爱上祁驯,想要美好的结局,为此他倾尽全部,想尽办法融入他的生命中,可祁驯最后只留给他一片狼藉。
林衍不会再回头的,他走得干净利落,也不给祁驯后悔的机会。
祁驯狠狠吸气,“林衍,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回来,我就当你没走过。”
“我也最后再说一次,祁驯,我们没有关系了。”林衍说完,迅速挂断电话。
他闭上眼,就着最后一点烟,狠吸一口,烟呛进肺里,弯腰猛咳起来,眼前一片模糊。
结束一段四年的感情,说不心疼是假的,两个月前,他还能骗一骗自己,可现在不行了。
祁驯都要结婚了,还包养了个小情人,并且纵容情人给他发床照,这样的情况下,他还要留在祁驯身边,他没这么贱。
林衍站了好一会儿,脑子清醒了才开门出去,冷瑜就站在洗手台的地方,也不知道听了多少。
“哥,回家了。”冷瑜上前揽着林衍肩膀往外带。
林衍几次张口,却还是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只能放弃。
红色跑车穿梭在车流里,引来一片的喇叭声,冷瑜脸色一直都很难看,林衍除了坐着,再找不到别的话说。
另一边祁驯看着被林衍挂断的电话久久不能回神,这不是第一次被林衍挂电话,但却是第一次这般决绝。
四年里他们不是没有闹过分手,林衍生气也挂,但刚挂又会打过来,好声好气地跟他说话,两人之间从不存在隔夜的仇。
祁驯火气瞬间窜上来,立马重新拨打过去,却一直都在通话中,祁
驯咬牙,“敢拉黑我!胆子肥了,也不知道当时是谁追我的!”
祁驯再也坐不住,一把抓过车钥匙冲进车库,他今天必须要见到林衍,然后把人带回来!带回来就……就……
祁驯舌尖抵着齿内绕了几圈,还是没想好带回来要做什么,他也舍不得。
真是麻烦!
中控台下的手机也不合时宜地叫起来,季访两个大字一直跳跃。
祁驯脚下猛踩油门,险些蹿上绿化带,在自动挂断前接起,“季总,我认为我今晚应该是让你们都满意了的。拿到思华集团一半股份的事情,我也在做,你还想怎么样?”
对面沉静了两秒才说,“我听说你们分手了。你还有什么顾忌?”
“把你的监控给我拆了!”祁驯侧身怒吼,“再监视我,我连季家带祁家一起送上西天!”
听筒里的人深吸两口气,才说,“祁驯,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你的妈妈,我……”
“你不会害我?别放屁了,这世上说不会害我的人,我只相信林衍。”祁驯语气里的嘲讽半点都不曾掩饰。
“那他怎么走得这么潇洒?”
祁驯勾唇,“我们之间的情趣而已。用不着你管,你只需要记住,想要拿到属于你的财产,就闭嘴听话,而且……你最好祈祷他还要我,不然我发疯就没人拴着我了。”
对面像是被气惨了,回应他的只剩下了嘟嘟声。
祁驯把人骂了一顿,他自己心里也不痛快,仪表盘都被拉红了,一个半小时的路程祁驯生生只开了四十多分钟!
下车上楼一气呵成。
“砰!”祁驯眼底血丝已经冒了出来,整个人也没有了下午的精神气,看着有点颓唐。
林衍从沙发上惊醒,他本就浅眠,这一下无异于砸在他心脏上,翻身坐起来几个深呼吸才调整过来,心脏却还是悬在半空中。
这套房子是四年前冷瑜赚了第一桶金后送给他的礼物,只是多年来他一直没回来。
如今刚刚入住,谁会来敲门?
林衍顺手拽了个长颈花瓶在手上,靠近哐哐作响的门。
显示屏上是祁驯!
林衍心口猛然闷住,他没有想到祁驯会大半夜来敲门。
况且他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这个地址,那祁驯又是从哪里找到的?
这些年的退让已经让他看不到祁驯的爱了。
可乍然一看,还是会忍不住涌起一些牵连着甜蜜的情绪,就好像说,这些年并不是我一厢情愿的。
但离回头还远得很。
祁驯还在敲门,林衍担心引来邻居,拉开了门,一言不发看向祁驯,他要听听祁驯怎么说。
祁驯缓缓放下手,呛声说,“还以为你酒精中毒死了。”
“……”林衍深吸一口气,“祁总不会驱车一个多小时来就为了给跟我说这样一句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