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笑着答“谁叫我有个好母亲呢!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原来主动投靠我的四海镖局的人,都是效忠北冥公主的旧部。母亲很早之前就建立了自己的海军,她被北冥放弃后,带着所有的家底嫁到了太渊。原本是要帮助丈夫打败倭匪,稳定沿海局面,提高武王府话语权的,可惜有人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只会小心眼地嫉妒、害怕妻子的优秀超过自己。最后只能便宜我这个亲闺女了!在母亲组建的基础上,我只是提供了造船的图纸和火药配方,他们自己就能做得很好。现在的四海商行就是原来的四海镖局。”
听到这些,武王怔愣住了,一言不发。
青鸾知道这个自负的男人是大男子主义,他知道了这些内情不是后悔,而是会埋怨妻子没有提前告诉他实情。自始至终,他在意的只有自己的男性尊严,出了任何问题,都不会找自己的错,都是别人对不起他。
其他的皇室宗亲当然有很大一部分人持有同样的观点“宥宁丫头怎么不早点说出来!早知道她有海军,皇室怎么会委屈了她!”青鸾听了真想呸他们一脸!
“什么东西!你们也配!我母亲的人,为何要奉献出来效忠你们拓跋皇室!她愿意帮自己的丈夫是深明大义,不是她欠的债!她组建自己的商队是为了给儿女挣家底!有你们什么事!又不是你们拓跋皇室的祖宗,还要管你们的吃喝拉撒!”
拓跋皇室也有明白人,可惜地位不怎么高的样子,说话底气不足“丫头说的对,拓跋皇室确实委屈了宥宁公主,现在就好好对待眼前人吧。我们太渊人才辈出,确实没必要非用女子和亲他国。”说话的老头年纪也不小了,微胖的身材,富贵闲人的打扮,头发花白,眼睛却是很有神。
皇帝说“如何好好对待眼前人?这丫头如此没规矩,给她好脸更要上天了!······算了!既然大家都不同意这丫头外嫁,那就在太渊挑个夫婿吧!我看飘渺宗就不错。以后飘渺宗出山,和医言居相得益彰。”
青鸾气笑了“皇上也很会算账嘛!和医言居比?他们也配!想用飘渺宗来牵制医言居?他们也得有足够的本事!一帮固步自封的老帮菜,自封的天下第一!他们的继承人还是我出手救治的呢!”
青鸾再次暴雷,众人又被炸翻了一次。有人惊呼“你是小医仙?那毒煞呢?毒煞是谁你一定知道!”“如果毒煞和小医仙能效忠皇室,确实能比肩飘渺宗。毕竟飘渺宗尾大不掉,不如神仙居好掌控。”“小丫头今天带来的好消息有点多,皇室确实要好好斟酌对待了。”
青鸾回应“你们还真是现实,刚才还喊打喊杀呢!现在看到了利用价值,就转变态度了?我倒要听听你们如何好好对待我。”
众人张了张嘴,谁都无法给出最后的判决。场面又一次尬住了。青鸾笑着再次打破尴尬“我自己提个建议,你们要不要参考一下?”
皇帝连忙接话“你说吧!今天整个皇室宗亲都在场,但凡你有所求,我们都会考虑。”不愧是做皇帝的人,说话就是谨慎,他不敢说一定答应,只说考虑。
青鸾说“皇上以及在座的宗亲们思量一下,整个太渊还有比我更优秀的后辈吗?全天下的优秀后辈都来参加招亲大会了,不管是文的还是武的,至今没人胜过我。”
众人点头,有人说“不错,你确实很优秀。”“说吧,有什么要求。”
青鸾毫不客气地说“你们把我定为龙椅的继承人如何?这样,我的就是整个太渊的,我的好处你们都能沾边。”
乖乖,可不得了,青鸾的一句话好像倒进了油锅里的一杯水,瞬间炸开。“放肆!不知所谓!”“无法无天!没规没距!”“竟敢肖想皇位!你怎么敢的!”“从古至今,没人敢把继位挂在嘴边!你是不想活了吗!”“我堂堂拓跋皇室,如何沦落到女子继位!”······
众人的纷纷讨伐中,皇帝反而平静下来,直到下面的人议论的差不多了,皇帝才说话“小丫头,听到了没有,有些东西不是你能肖想的!”
青鸾情绪一点也不受影响“是吗?如果我非要抢呢?你们不会以为我在等你们心甘情愿地双手奉上吧?”
皇帝大惊“放肆!你要做什么!胆敢噬戮皇族,天机寺不会放过你的!”
青鸾底气十足“那如果是天机寺要我做这个皇帝呢?”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怎么可能!天机寺如果要皇位,不用等到现在,任何一个国家都无法抗衡天机寺!”
武王说“家国天下,不是那么好掌控的,你一个女孩子,坐到龙椅上又能如何?没有人会服从一个女人的管理。到时候整个太渊将会陷入混乱,你非要搞到哀鸿遍野,民不聊生的地步吗?”
青鸾回怼“你觉得有天机寺在,我坐不稳皇位?谁不服,我就把他打残、打死,打到他心服口服!我有天机寺和龙隐卫支撑,有医言居顺应民意收买民心,有四海商行的财富远超国库,整个太渊还有谁能与我抗衡?对了,我还有武王府继承人的身份,全国半数以上的兵权拿捏在手,还有什么做不得!”
武王大恨“你休想!武王府的东西,我不会传你分毫!”
青鸾大笑“我亲爱的父王,你不会也觉得,我想要的东西要靠别人给予吧?我能抢皇位,就不能抢你的兵权?托你的福,现在整个太渊乃至整个天下,无人不知我是武王府的唯一嫡系,武王府的一切,谁有本事能争得过我?”
青鸾的理由太强大,实力太雄厚,在场的所有人竟然无可辩驳。就在众人呆立之时,外面有太监禀报“启禀陛下,天机寺带人来觐见!”
皇上被惊得回过神来,怀着最后一丝期待地说“快宣!朕要好好问问天机寺。”
天机寺主持带着好大一群人进入金銮殿,好像故意跟皇上添堵似的,第一时间向青鸾行礼“阿弥陀佛!拜见小主。”
皇帝瘫回龙椅“你竟然是天机寺小主?天机寺为何会觊觎太渊皇位?”
青鸾回答了他的疑惑“不仅仅是太渊皇位,本姑娘是天机寺预测的天下共主!”
“什么!天下共主?你一个小女子?何德何能?”众人纷纷表示不理解。
主持回答“小主,文能定国安邦,武为天下第一,如何做不得这天下共主?无论何事,都是能者居之,不是性别为先。阿弥陀佛!世人多愚昧啊!”
青鸾坐在圈椅里没动,看看到场的人,呦呵,齐全了。进宫前吩咐墨英的话得到了很好的执行。只差最后一位主角了,于是吩咐刚到场的龙隐“你去后宫把夕太妃请来,有些事该给个最后的了断了。”
不多时,夕太妃带着人也到场了。青鸾起身,说“该来的人都到了,开始吧。我首先要问问主持,武王府的小公子,是不是夕太妃生下的那个孩子?”
主持回答的干脆“是。”
夕太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可能?年龄对不上!如果真是我儿,年纪应该与你相同,怎么可能是武王府最小的孩子?”
青鸾回答“这就要问天机寺和武王妃了。两位说说吧。”
如今的武王妃神态倒是平静了不少,身上的怨气和不甘也都散去了,她平静地回话“小公子在我手里真没受罪,我知道自己不能生育,是真心抢孩子,也是真心地在养孩子。可是这孩子先天不足,王爷不管,我求遍名医都治不好。养到八岁左右还是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我知道娘亲在天机寺学医多年,最后求到了她面前,想让天机寺出手。母亲虽然答应了出手,但不保证能救活,即使救活了,也不愿意把人再还给武王府,她的睚眦殿需要继承人。我也不知道娘亲为何看中了这病秧子做继承人。为了救人,我找了个年龄相仿的孩子尸体,毁了容,对外宣称孩子死了。只要王爷不追究,孩子怎么死的没人在乎。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青鸾看向武王“作孽太多,老天奖励你一个六亲不认的亲闺女。”
众人憋笑,完颜卓说“小姐狠起来连自己都骂。”
天机主持继续“接下来的故事我来讲吧。孩子被送到天机寺,直接被冷冻到了特殊仪器里,被解冻之前不会再发育,所以他有五年的时间是静止的。因为心脏移植并非易事,特别是寻找合适的健康心脏。天机寺做了两手准备,一边从活着的人群里寻找,一边尝试做克隆培养,也就是用原身的部分心脏长出完整的心脏,这是天机寺秘术,就不多讲了。用了五年的时间准备,南疆圣女成功克隆出来一个完整的心脏,小公子的换心手术也是南疆圣女亲自动手。所以,小主,一命换一命,南疆圣女已经做出了补偿,你能否放她一马?”
青鸾唏嘘“都是男人做的孽,为何都报应到女人身上了?”
小公子也跪到青鸾面前求情“姐姐,不,郡主,所有的惩罚我接着,你放过娘亲和外婆吧。”
青鸾好气又好笑“怎么我成了最后的恶人了?······”
“娘娘!你怎么了?娘娘!”宫女的一声惊呼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只见夕太妃身体摇晃,双眼含泪,语气哽咽“孩子!我的孩子!竟然还活着!”
青鸾太理解这种感觉了,本应和自己最亲的孩子,此刻却亲热地唤着别人“母亲”,她的心比刀扎了还难受!但是,又因为孩子的命是别人救的,自己必须咽下所有的情绪,为了孩子诚心拜谢。其中的五味杂陈说不清道不明,还要继续体会孩子对亲生母亲的疏离,剜心之痛不过如此。
青鸾问“以天机寺的能力,如何需要等五年才做手术?”
主持回答“为了等你。”
青鸾明白了,自己是五年前戴上灵镯的,天机寺在确保青鸾这颗棋子能用之前,是不会为了她做无用功的。说白了,就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天机寺也不是做慈善的。如果青鸾不能成长为他们需要的样子,被冷冻的小公子也许永远没机会再次醒过来。算算时间,小公子应是两年前做的手术,青鸾问“最近这两年都在睚眦殿吗?为何又回到了武王府?”
小公子说“本来外婆是不同意我回来的,可是天机寺下达了命令,我必须回武王府,为了等一个人。现在看来,我必须回来的原因是姐姐你。”
“我明白了。”青鸾说着,转身,拉住小公子的手腕走到夕太妃面前,说“这位才是你的亲生母亲,无论上辈人有何种怨,何种恨,都没有对不起你。为了找你,眼前的女人敢屠戮南疆,敢对抗整个拓跋皇室,甚至敢向天机寺开刀!诛仙屠魔!”
小公子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唤了声“母亲”。
夕太妃颤抖着,伸手摸了摸孩子的头,并不敢太过亲近,说“好孩子,不必为难,我们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