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及的目光,和猝不及防一句给了徐顺弟当头一棒,亦或是所有人。
这一句使陈怡然很得劲儿,徐顺弟也安分了一点。然而她警觉的回首,轻易的话语把众人的担心再次扼杀在摇篮中,制造了悄无声息的恐慌。而她的标签是警察,这短短几个词足以起不安的骚动,更不能提供有价值上的情绪带动。
在放飞自我的同时,意识到了不对。
她想出一个别出心裁且说不通的解释。
“别在意,我们只是在提前预演。”
陈怡然说着还给了小张一个眼神,表示让他帮忙编下去。
小张头脑一热,忙补上“是的,我们警局会对新人进行一些集训,比如说已经认定了嫌疑犯,但在不在预想的情况下,又起案件,在这过程中我们要反复横跳、盘查……试图以预演的方式,来判断凶手的动机。”
小张说完,真想把丢脸的颜面钻进地洞里,他认为把警局的集训的内容硬搬到目前的情形里,着实有点愚蠢,但他找不到更蠢的办法了。
在小张的帮衬下,陈怡然看着每个没从他们身上挪开的双眼,并知道这种无技巧的跳接经不起探究。
她沉淀了一会儿,认真了起来。
按其本分的说道“我们并不是自讨无趣,很多事情都建立在根本上,禍不会自行上身。实不相瞒,以我们现在所了解的,在座的各位对事情都有所忌讳而隐瞒。”
她觉得适当的摊牌,给点触点,这样或许能使了解内情的人松口,也确保猜想不偏离。于是她决定赌一把,因为谨慎也意味着拖慢进度,她决定接受一些不真实的话,那样就不用考虑过多的假设。
她也不顾而言他了。
“我刚刚和大夫人去唐老爷的房间,大夫人是被一株枝干,叫钩吻的植物迷晕的,误食它还会导致口吐白沫,严重会致死,我在后院看到它连片生长。此前冯妈有说过,秋芬芳死前口吐白沫……我还不敢确定秋芬芳死和它有多大联系。但直至我们被冯媛媛冲天喊叫吸引而来,我站在大夫人的房门外,就闻出屋内飘散出钩吻的气味,这让我有充分的怀疑大夫人可能遭遇不测。”她说着看向冯媛媛惶恐的眼神还在徘徊,应证道“事实证明亦是如此。”
众人听后如热锅上的蚂蚁交头接耳起来。
陈怡然也在众人的私议中无意瞟到蒋莹晶脸上露出万般的惆怅,转而是苦笑的释怀。百思不得其解时,她满怀期待的看着其他人……
恰逢二夫人问了“你想表明什么了?”
陈怡然接过话,说道“我们怀疑秋芬芳的死不是意外,和大夫人脱不了干系,唐老爷也是当中一环。”
“你们怎么证实秋芬芳的死和大夫人、老爷有关系?就因为你在后院发现那个钩吻,然后依次从其他地方发现它?”
“是的,一次是巧合,两次是巧合,第三次应该不会是机缘巧合了。”
“不是吧,你们就以巧合下定论?”二夫人顺起苹果一边又袖子口擦着果皮,一边说着“尚且如此,跨了那么长时间,凶手到现在才采取报复,杀了老爷和大夫人为秋芬芳鸣冤,但秋芬芳死了快二十载了,凶手现在出于什么样的原则?又碍于什么到现在才采取报复?你们能有答案?”
“目前还没有。”
陈怡然中肯的回答,她不能被二夫人的问话套住,再说出一些原则以外的话,因为目前了解的事不足以证实凶手会指向某个人。
接着,二夫人利索的用低音说着轻挑的话“在这个节骨眼上,与其大道理说些套话,不如切切实实的查查大夫人的死因。”
二夫人言明意思,不以为然的啃着手里苹果,嘴里也滤出的不喜欢的苹果皮,然而陈怡然才发现二夫人不只是肥头大脑,她也有如此顿悟,一眼就识破的伎俩。只是大夫人在一定的优势一下子盖过了二夫人,所以她就像闲物一样被搁置一旁,自然而然就不会有人在意她的闪光点。
闪光点?这提点了陈怡然。
她直接提了出口“唐老爷和大夫人都死了,那么这个家做主的就是您了,你厌倦了被势头盖过的日子,所以一不做二不休杀了他们。”
“你这解释牵强了。”二夫人含着没嚼碎的苹果解释着“正所谓由简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我手中没握紧的权柄,我巴不得抱紧他们这对橄榄枝,怎么会舍得一身剐。”
“但我昨夜听到你在和大夫人聊天的期间,你曾威胁过大夫人,说会让她死的很难堪(第10章内容)。”
二夫人大模大样的挨着椅子,表现出有恃无恐,满不在乎的样子,而椅子在她胖圆的体型下发出咯吱作响的操心声……
陈怡然眼角一瞄,显然大家在等她的回答。
这时二夫人的暴躁和冷漠的一面被抹去,取而代之是更为坚硬的冷漠,像是被涂污了另一种颜色,而后嘴角只是抹过一道压不住的微笑。
竭力的说道“大家都在得到和失去中历劫,我没别的要求,我只是选择了自己想要的方式活着。她想让我减少个人口粮,她觉得我一人拉高了花销……如果依从于她,我内心的实感会被牵制着,终将无法得到自在。我一直都遵从内心决定,而这种意识就成了我和大夫人的导火索……我确实威胁过她,但她就是一个只进不出的守财奴,实在令人作呕。”
听到母亲被侮辱的体无完肤,唐卫明燃烧的怒火便朝二夫人的椅子来上一脚,椅子似乎也有点儿恼火了,咯吱咯吱的直响……而二夫人直身微动了一下,吃了半个的苹果滚落在地,唐卫明这一脚也未伤她分毫。
“你不配说我妈。”
唐卫明言语刚落,又准备再踹上一脚。
想得以泄愤的唐卫明没能得逞,一阵喧哗和几句含蓄的话把他给拦下了。
二夫人看一眼掉了的苹果,放出狠话“你只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娇养儿,能活在这个家就知足吧。”
唐卫明又被激怒双眼瞪圆,双手被合力架着只能蹬腿发力,手上青筋凸起,一副架势即出的样子。充当调和剂的冯妈站了出来,从旁劝和矛盾,也让二夫人少说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