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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能升卧铺吗?”
聂俊林终于忍不住对着经过的乘务员询问道。
“你的车票给我看看。”女乘务员站定道。
老三递过车票。
旁边的女人一看,眼里有些高兴,低头轻声对孩道“别哭了,等他走了,你就坐我旁边,我给伱买方便面!”
她一路抱着个孩子也抱累了,孩子还要吃那死老贵的方便面,更加不高兴,听到聂俊林要转卧铺,虽然明显是因为嫌自己的孩子太吵,但她觉得这娃终于做了件有用的事情。
“从临平起算升硬卧要加115块钱。”女乘务员很快算出数字,拿着车票看着聂俊林。
“一百一十五…”老三有些失望的念叨着,这价格比他想象的贵了一些。
女乘务员看出了他的犹豫,把票递回给他。
“有需要你再叫我。”
罢不想浪费时间,头也不回的走了。
老三本来就犹豫,现在也只好作罢。
旁边的女人看着大为光火。
升不起硬卧问什么问?穷鬼!
伸手暗暗又在刚停止哭闹的孩子身上揉了一把。
“哭哭哭,哭什么哭?”女人见孩子还不哭,凶狠的吼道。
孩子终于又应声大哭。
……
9月7日。
三哥下火车的时候,脸上已经有点冒出了胡茬子,来时想象中的鲜衣怒马,此时已经有点有气无力。
再汹涌的爱情也经不起一场二十个时没有精神补给的漫长旅途。
于是老三拿出手机,翻到于鱼两前发来的最后一条短信。
“我在吃饭,下午有课,你好好工作。a,1145。”
皱了皱眉,有点不满意,往上翻了翻。
四前。
“你在忙吗?我要睡了,别打电话了,室友嫌吵。p,845”
又往上使劲翻了翻,8月30日。
“我想你了。p,332”
老三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重新振奋。
昂首四周打量,想象着一番将来与佳人携手从簇离开,一起去往自己城市的场景。
不,不走这条道了。
老三忍不住使劲摇了摇头。
打死都不坐火车了。
不过这也不失为一段谈资,将来抱着聂栖鱼也能讲一讲当年爸爸怎么千里追爱,感动妈妈的故事。
是的,三哥已经用他还算过得去的语文水平把他和于鱼孩子的名字都取好了。
栖居住,停留的意思。
表达了他想和于鱼有一个家的愿望,还和惜同音,表达他对于鱼的珍惜。
三哥想到这里有点得意,他觉得就算以于鱼大学生的文化,也会觉得这个字精妙。
就压根没想过于鱼那所大学,其实跟他的大学其实也是异曲同工之妙。
唯二的区别就是于鱼这所在羊城,他那所在沪上,于鱼的学费便宜,他的贵。
于鱼超脱于老三的大学生水平,主要体现在“更懂社会”这一方面。
“番禺,番禺,去不去?”
一声直指老三目的地的纳客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我要去,我要去!多少钱?”
……
老三下车时,时间才两点,车把他送到了维也钠酒店门口。
他进酒店开了个单人房,洗漱更衣。
然后把项链盒子打开,就着房间里的灯光,跑到房间门口看了看,找了个他认为最好看的位置,把盒子放下。
看了看时间,两点半,对着镜子里琢磨了好几种笑容,最后定格于一种自认为阳光的微笑。
出门。
……
老三站在目的地的大学校门口等了一个时,他知道于鱼每下午都会到校外吃饭,所以准备在这里等她出来,给她一个惊喜。
眼看时间已经四点,有几个学生走了出来,他赶紧上前问了问,才知道这个学校有两个门。
老三多少有点慌了,两个门,就不一定从这里出来了。
心生急智,赶紧从校门一路打听着直奔了女生宿舍区。
10分钟后,终于找到了那个女生宿舍的大门。
“阿姨,我想找个人,播音的于鱼。”
“找人在门口等,或者填资料,我们帮你通知。”宿管阿姨戴着个老花眼镜,一边看着报纸一边公式化通知老三。
老三上前,看到了宿管阿姨面前的表格。
这表他填不了,于鱼的房号,还有自己的学号,他都不知道怎么填,只好无奈问道。
“阿姨,你认识于鱼吗?播音的,大四。”
宿管阿姨抬头,端起眼镜打量了他一下,随即摇了摇头。
“不认识。”
所幸,一名女生正从外面走进大门。
那个女生转头打量了一下老三,发现确实是个学生模样。
“你的是大四的于鱼吗?”
老三听到这个声音,仿佛遇到了救星,连连点头。
“嗯嗯嗯,就这么高,瘦瘦的,长头发。”
老三反复在自己鼻梁上比划着。
女生皱了皱眉,直指核心道“就是会弹吉他唱歌那个嘛?”
“对!”老三惊喜的一拍手。
“出去了,我刚回来还遇到她了呢,就那边,应该没走多远。”女生往远处坡道岔路口的一边指了指。
老三回头一看,果然,自己是从另一边来的,还好来了,要不今肯定遇不上。
赶忙道了个谢,就追了出去。
沿着坡道一路跑到校门口,老三才发现那个离他只十米,他思念已久的靓丽身影。
于鱼很显眼,白色的及膝连衣裙,蹬着一双同色恨高,颇有造型的卷发…
和一个迎接他的三七分背头,西装革履的青年男人。
两人正攀谈着。
老三愣在了那里,怎么叫也叫不出口。
因为于鱼的笑。
那个笑容很灿烂,很好看,他细细回忆,以前追着于鱼大把消费的时候他常见到。
但是自从领她到了z市以后,就很久没见过了。
直到那个男人礼貌的为于鱼打开那扇白色奥迪车门,把于鱼送上了车,老三才回过神。
“于…咳,咳,咳。”
这个咳一直传通到他的心肝脾肺肾,憋在身体里卡着有点出不来,导致他呼吸都有点难受。
白色奥迪车驶离的那一刻他还在纠结于那个咳嗽,抬头发现人已经不见,他有点气恼自己的不争气。
没叫住于鱼都被他怪罪于这个咳。
他心中其实有点隐隐的作痛,但是也不算很痛,他其实是不相信的,那条“我想你了”的短信是她主动发来的,才一个周。
她过很多次想念自己。
不行,他要问个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