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安在官府得到了身份券当晚就来到了江月卿的家里。
明天一早他就要前往白帝城。
仙姑给了自己许多帮助华方更是全力帮忙陈长安总归是要对他们表示感谢。
送的礼物虽轻但情义很重。
翌日清晨。
华方跟仙姑早早的起来端着一杯酒:“长安走吧去白帝见圣上!”
“无论你走到哪里不要忘记江都才是你的根!”
抓一把红尘土给陈长安放在酒杯。
陈长安轻声一笑:“华叔仙姑我此去用不了多少时日还会再回来的。”
“此地一为别孤蓬万里征!”
“……珍重!”
陈长安挥了挥手告诉周乾坤催动马车。
孙静怡泪水当即就落了下来:“哥出门在外吃好穿暖不要担心江都的事情!”
“我会好好培训等你的信儿!”
迎着东方的旭日
只是轻微的传来歌声。
“走一里思一思啊高堂老母啊;
走二里念一念啊好心的街坊啊;
走三里擦一擦脸上的泪呀;
……
走八里哭一声难回的故乡……”
陈长安的声音越来越飘忽孙静怡站在哪里宛如一具望夫石。
……
陈长安出发了陈浮生也要出发。
一大早上楚嫣然就起来担心下人毛手毛脚亲自帮着陈浮生收拾。
“生儿的衣服带上十几套哪够?三十套!”
“对对还有银票到了京城还有不少花销咱不能让人看到生儿小气!”
“还有生儿喜欢吃江都羊肉买活羊到了地方宰杀!”
看着楚嫣然忙忙碌碌陈浮生又困惑了。
陈王妃对自己真不错啊。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吗?
陈战从房间里出来。
只是一晚上不见他的鬓角似乎多出了许多白发。
“老大憨子……又来淮南王府了没有?”
陈红落摇摇头:“九弟没回来我听说……他带着周乾坤已经前往白帝。”
陈战点点头目光里闪烁着迷茫。
陈红落壮着胆子:“父王我……能不能问你点事?”
陈战没有回答坐在台阶上:“憨子在家里受了多少委屈你知道?”
“知道。
陈红落不敢说话,点头应和。
“从他回到淮南王府,你娘对他就是这样?
“不仅仅是我娘,我们对他都是一样!
陈红落心里难受:“至于原因,九弟说了,我们生怕他夺走属于我们的一切!
“呜呜,现在我才知道,亲情重要!
陈战本想追问,但陈红落早就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陈战沉默了片刻:“你想问,你娘为什么会对憨子这样?
陈红落点点头,陈战摇头说道。
“没什么,谁让她生了八个,都是女儿?
“父王留恋烟花之所,其实也是没办法,我总要留下血脉继承家业不是?
“甚至,你娘生憨子的时候命悬一线,我都没有回去。
陈红落点头:“就是因为父王的错,所以……娘真的捂住了九弟的口鼻吗?
“我不知道。
陈战摇头:“你娘在说谎,无论我怎么问,她以死相逼,不肯说。
“我错了,可能真的错了。
“父王,错的是我!
陈红落涕泪横流:“我是您的长郡主,如果我不那么小心眼,对九弟好点,可能他根本就不会走!
“我愿意放弃霓裳坊,九弟会回来吗?
陈战头疼欲裂,他也不知道。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
白帝城距离江都可有点距离。
就算周乾坤每天不停的赶路,也足足走了五日,人困马乏。
陈长安让周乾坤休息,他们拿着馒头,坐在了海边。
此时,恰逢落日。
许多出海的渔民都已经回来,身旁有不少人都在观看着日落。
跃影浮金,美不胜收。
“大哥,此情此景,你给我念首诗呗?
周乾坤吃吃的笑着:“跟着你出来帝京,我也总要长点文化,回去羡慕死照耀!
陈长安摇头轻笑,看着群山,落日,他心里玩笑。
“东临碣石,以观沧海。水何澹澹,山岛竦峙。
树木丛生,百草丰茂。秋风萧瑟,洪波涌起。
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
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
周乾坤目瞪口呆,呆呆的看着陈长安。
说实话,他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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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还是竖起大拇指:“好诗,好诗,大哥,皇上如果见了你,
肯定被你的才华折服!”
“噗呲。”
陈长安还没有说话,旁边一位白衣公子笑出了声音。
这公子面如冠玉,眉似朗星。
唇如绛点,眸如晨星,手里拿着一把折扇,看起来有二十五六岁的年纪。
见周乾坤不悦的回头,白衣公子只是轻笑:“见怪见怪,我心里有事,来到这里忽然听到你主仆二人的谈话。”
“兄台,我想告诉你,这首词是曹孟德所做,皇上又怎么会因为这首诗对你家主人高看?”
“只怕,是欺君之罪。”
周乾坤浑身打了一个寒颤。
欺君之罪可了不得,那是要诛杀九族的。
白衣公子抿嘴轻笑,笑出两个小酒窝,阵阵的香气扑鼻。
她笑,陈长安也笑。
“公子可别吓坏了我的兄弟。”
“我们就是闲来无事,在这里闲的胃疼,这才念诵了古人的诗词。”
“区区贱民,哪里能见到皇上?”
陈长安吃完了馒头,起身想要告辞。
这里是白帝城附近,陈长安当然知道言多必失,况且跟白衣公子第一次碰面,不熟。
白衣公子轻摇折扇,挑眉说道:“如果当今状元郎都是贱民,让真正的贱民如何自处?”
周乾坤大惊失色,陈长安也是满脸紧张。
就他们两人来了白帝,谁都没说,这白衣公子是如何知道的?
陈长安不敢托大,躬身行礼。
“公子,你……认识我?”
“是啊,堂堂的新科状元,谁能不认识?”
白衣公子坐在地上,看着海面上波涛汹涌,心有所感。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状元郎,坐下聊聊?”
陈长安坐也不是,走也不是。
从白衣公子懒散的态度上看,他可能远非常人。
而自己就是江都走出来的状元,他的目的是什么?
白衣公子见陈长安不敢坐,轻笑道:“淮南王意图谋反,作为他的儿子,你走得掉吗?”
白衣公子话音未落,旁边出现四位金甲勇士!
手里握着长刀,随时都可能出鞘!
陈长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