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郢就捂住了被打的地方,看着楚惊澜骤然变红的脸,他也跟着红了脸,没有一点被打后的自觉,反而还摆出了一副天真纯洁的表情,笑得意外的好看,露出了一排整齐洁白的上牙。
“对不起先生,我现在就去给你做饭!”肖郢一骨碌就翻下了床,迈着大长腿离开了房间。
楚惊澜掀起眼帘看着肖郢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楚惊澜恍惚间觉得肖郢好像有一条尾巴,这会儿已经摆得抓不住了。
真是……蠢狗。
楚惊澜掀开被子看向了身下,腿间也布满了吻痕和咬痕,掐腿留下的指印还没消退,刚才肖郢给他上了药,床单上残留着药膏融化后的水渍,肌肤上也是水淋淋的。
没眼看。
他很快就给自己找了一条新的睡裤换上,布料磨得他腿疼。
缓了缓,楚惊澜就去到了卫生间洗漱了,他刚刷完牙,门口就跟着闪出了一个人影,肖郢身上套上了昨晚的上衣,他倚在卫生间的门框边静静看着楚惊澜。
脸上扬着一抹餍足的笑,眼睛紧紧盯着楚惊澜的侧脸。
楚惊澜将水浇到了脸上,再抬头发现肖郢还在门口盯着他看。
他偏头看向肖郢:“好看吗?”
“先生最好看了。”肖郢歪头回应。
毫不夸张的说,楚惊澜接受过的最多的赞美就是长得好看,但谁的夸奖也没有肖郢的这一句让楚惊澜受用,他唇角小幅度地上扬了几分,随即转身倚在了洗漱池边缘,他抬手对肖郢勾了勾手指说:“过来。”
肖郢长腿一跨就到了楚惊澜跟前,楚惊澜手撑在身后洗漱台边沿,他微微仰头和楚惊澜对视,“那就凑近点看。”
“粥煮好了,想吃什么菜?”肖郢呼吸加重了,他正直血气方刚的年纪,又因为刚刚开荤,现在和楚惊澜离得稍微近了一点,他就意外的焦躁。
楚惊澜和他差不多,但楚惊澜是本来就有性/瘾,这两次肖郢虽然没什么技术,但楚惊澜的身体偏偏就和他契合,所以只是和肖郢挨近说话都会让楚惊澜喉咙干涩,自然而然地起了感觉。
“想吃什么啊……”楚惊澜认真思考了一下,随后将手抬起来环住了对方的脖子,“肖郢啊,要来点餐前开胃菜吗?”
他拉住肖郢的衣领让他稍稍低头,两人离鼻尖相触只差毫米的距离了。
他在邀请自己。肖郢想。
“我可以亲您吗?”肖郢垂眸看着楚惊澜的薄唇问。
楚惊澜主动亲了他的唇一下,“可以了。”
“不够。”肖郢呼吸更重了,滚烫的风扑到了楚惊澜的脸上,楚惊澜失笑,他捏住了肖郢的耳朵,“你吻技太烂了。”
顿了顿,他又补充:“床技也烂。”
楚惊澜说话并不含蓄,肖郢当然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在没遇到楚惊澜之前,他连暧昧对象都没有,吻技和床技能好才怪,所以面对楚惊澜的批评,肖郢点头承认了,“所以才要练习。”
“先生,我还想亲。”他认真说。
他说完就低下头想去亲近在咫尺的那张唇,楚惊澜却别开了头,“你没刷牙。”
“我现在可以刷。”肖郢好像铁了心要亲楚惊澜。
楚惊澜:“不可以宝贝儿。”
“你一亲我,我就/石更/了。”楚惊澜亲在了他的鼻尖上。
肖郢本来就红的耳朵更红了,他扶在楚惊澜腰间的手松了一些力道。
“那……什么时候可以亲你?”肖郢问。
楚惊澜:“至少等我好一点吧,你刚上完药呢,不是你说它肿了?”
肖郢又咳了一声。
“来帮我把头发扎起来。”楚惊澜松开了环在肖郢脖子上的双手,将洗漱台上的黑色发带递给了肖郢。
肖郢看着手上的发带,有些难为情地开口:“我,我不会扎头发。”
“你不是有妹妹吗?你没给她扎过?”楚惊澜有些意外地挑了一下眉头。
肖郢就认真解释:“那是她小时候了,而且我给她梳的是两个小辫子。”
楚惊澜啧了一声,细想了一下自己扎小辫子的模样,他将肖郢推开了一些,两人离得没有那么近了,“扎辫子就算了。”
“不过接吻都要练习,扎头发的技术也要好好练习吧。”楚惊澜没有生气,他将发带咬在了嘴里,又抬手将散在肩侧的长发抓在了手里才说。
肖郢点头说好。
抬头和镜子里的楚惊澜双目对视。
在楚惊澜的目光之下,他抬手将楚惊澜握在手里的头发接了过去,学着楚惊澜的动作,用手指模拟梳子,轻轻地将散在楚惊澜耳侧后颈的碎发抓在了一起。
“我会认真学的。”肖郢语气温柔了很多。
楚惊澜颇为满意地挑了一下眉,算是应允了,他将含在嘴里的发带拿了下来,抬眸看着镜子里的他们。
肖郢高他太多,镜子都快装不住了,他低着头给楚惊澜梳理头发,楚惊澜就像看艺术品似的看着他。
在肖郢笨拙地系好了发带以后,楚惊澜看着镜子里的两人说:“肖郢,好好练练床技,回头在这里也能玩。”
他冲肖郢吹了一口气就离开卫生间了,只在原地留下了他身上特有的清香。
肖郢:?
几秒过后,肖郢:!!
“先生!我会努力的!”肖郢终于将楚惊澜留下的那句话消化了,反应过来后的肖郢急忙跑到门口冲楚惊澜的背影喊。
楚惊澜没应他,后背却一阵寒栗。
莫名……不好的预感。
——
吃完饭后肖郢先回出租屋了。
工地马上就竣工了,楚惊澜让秘书处理了肖郢在工地那边的事情,又提前把他的工资调了出来。
总的来说肖郢不是回去工作的,他是回去收拾行李准备搬来楚惊澜这里。
“工地那边你都谈妥了吗?就怕上面压着工资不给你,你这走得也着急,回头别拿不到工资。”老杨一边帮肖郢收拾行李一边说。
肖郢回来后换上了一件白色衬衫,目的是为了遮住颈脖间的痕迹。
听到老杨关心他的话,肖郢就抬头对他微微一笑,“我知道的,您放心吧,都处理好了。”
虽然不是肖郢自己处理的。
“那就行,你是个好孩子啊,希望以后我们还能再见。”老杨亲眼看着肖郢将行李箱合上,心里的不舍更浓郁了。
肖郢站起了身,“谢谢您这一个月对我的照顾。”
两人寒暄两句后,肖郢这里就响起来手机铃声,他拿起来一看,发现是楚惊澜打来的电话。
于是肖郢独自去到了阳台接电话。
“先生。”肖郢的语气有些兴奋和欣喜。
楚惊澜将车窗放了下来,随后抬头看着顶楼阳台倚在栏杆边的人才缓缓掀唇:“肖郢,看下面。”
肖郢疑惑转身,低头看向楼下,目光和车里的楚惊澜撞了个满,楚惊澜抬手挥了挥,一句话也没说。
肖郢却激动问:“先生!您怎么来了?您是自己开车来的吗?”
楚惊澜手肘撑在窗边,手托着侧脸不紧不慢回:“是我自己开车过来的啊,毕竟我的司机说一个小时就回家,这都两个小时了。”
“哎,我实在是太想念我的司机先生了。”楚惊澜挑了一下眉,语气变得轻浮了起来,“所以忍不住过来了呀。”
肖郢耳朵又红了起来。
“您再等等,我马上就下来!”肖郢好像有些焦急了。
恨不得立马就飞到楼下楚惊澜的身边去。
“好。”楚惊澜挂断了电话。
肖郢转身进屋之前没忍住又看了楚惊澜一眼,就看见楚惊澜只有一只手搭在车窗外面了,而那只手上正夹着一支刚点燃的香烟,修长的指节在一片烟雾缭绕中若隐若现。
怪事了,楚惊澜这个人的手怎么都那么色/情呢?
他火急火燎地将床上的小物件都塞进了随身背包里,然后拖着行李箱就跑下了楼。
在一楼转角的时候,他遇见了房东。
肖郢草草和他打了招呼就准备离开,房东大爷却拉住了他的手,“肖郢啊,你和那个楚老板认识吗?”
“什么?”肖郢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房东口中的楚老板是谁,看见房东一脸戒备地往外面看,这才反应过来,“我和他……认识。”
“难怪,你说你这孩子,热水器用不了和我说不就好了,你何必去麻烦人家楚老板呢?当然我不是说楚老板不好,我是说能别麻烦人家肯定是尽量不麻烦,你有什么事和我商量不就好了。”房东大爷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看得肖郢也是一头雾水。
“什么?”
房东却摆了摆手说:“算了算了,这事儿都过去了,说是你找到了新工作才要般的,怎么样?新工作累不累?”
房东三两句又将过去的事翻篇了,转而问起了肖郢的事。
肖郢顿住了。
是啊,对外的说法是找到了新工作才要搬的,其实就是搬去楚惊澜的家里,以什么身份呢?情人的身份。
累不累呢?不累。
可过往那些工作拿的钱和这份“工作”是不一样的。
肖郢不是贪图这份“工作”的钱,只是一想到楚惊澜会和别人睡在一起就莫名地排斥。
他不要,他不想。
“肖郢?肖郢!”房东连喊了肖郢两声才把他从游神状态喊回来。
肖郢抬手摸了摸后脑勺,“还行,我先走了。”
他手里拉着行李箱,单肩挎着自己的背包,心里又在想房东刚刚的话了。
所以他的意思是……热水器突然被修好是因为楚惊澜亲自出面了?
那楚惊澜是怎么知道的?
肖郢想到了那天他们的第一次通话。
楚惊澜是那个时候知道的?那为什么楚惊澜会帮忙?
是不是意味着那个时候,楚惊澜其实就已经对他有印象了呢?
砰。
砰砰。
肖郢加快了脚步,转弯出来后就和倚在车边抽烟的楚惊澜对视上了。
楚惊澜看见他以后就将手里的烟掐灭在了烟灰缸里。
随后开口:“还算没让我久等。”
肖郢将行李留在了原地,突然快步跑到了楚惊澜跟前,一把就将楚惊澜抱进了怀里。
楚惊澜的耳边瞬间充斥上了对方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这是怎么了?”楚惊澜抬起手在肖郢的后背顺了顺。
肖郢过了很久才开口:“先生,不要找别人。”
“不是说了吗?有你就不找别人。”
楚惊澜不知道肖郢怎么突然又郁闷了,直到两人在回去的路上,他都能感受到肖郢的难过与愁闷。
他叹了一口气,在车子停到地下停车场后拽住了肖郢的手,“又是怎么了?”
“刚刚还好好的,出来就和我摆脸色了。”小孩子就是难哄,楚惊澜心里这样想,却哄得比谁都来劲。
肖郢吸了吸鼻子,“先生,我是您的情人吗?”
楚惊澜听明白了:“你要名分?”
“我要。”肖郢用手腕抹去了眼泪,“但是您不会给。”
“啊,那倒是。”楚惊澜竟然点头应和了肖郢的话,“听话点,之前我没找过别人,以后的话,在腻掉你之前我不会去找别人的,我现在对你很满意。”
楚惊澜语气也认真了起来。
肖郢垂下了眼帘,看起来好像格外的失落。
其实——
没找过别人,那就说明我是先生的第一个男人,他现在对我很满意,但是我吻技和床技那么烂,他都对我很满意,那是不是说明以后我技术变好了,其实先生也不是不会喜欢我?
而且我现在已经住在先生家里了,还是先生的司机,只要我多费点心思去讨先生欢心,就绝对不可能有人能接近先生,那到头来先生身边还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原来先生打的是这个主意?!
!
那他私下找到房东修好我出租屋热水器的原因不久找到了,原来是因为我暂时只是一个没有名分的正宫啊!!!
肖郢想明白后突然抬起了头,一双眼睛放着光:“即使我吻技烂?床技烂?”
“嗯。”楚惊澜被肖郢眼里的光刺到了。
肖郢立马得寸进尺:“那我现在可以练习一下吗?”
“在车里?”楚惊澜终于明白为什么肖郢刚刚抬头眼里是放着光的,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肖郢急切点头:“对!”
“车子会脏。”楚惊澜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昨晚差点就弄脏了。”
“我会注意的,先生,我想给你含出来。”肖郢表情诚挚又认真。
楚惊澜:???
他抬手摸去了肖郢的额头,语气难得不像往常那样清冷疏离,而是变得有些惊愕,“你被谁夺舍了?”
放在之前,楚惊澜一点也不敢相信肖郢会说出这种话,毕竟光说出要亲嘴之类的话就足够让肖郢脸红得无地自容了。
“没有,我想让先生您开心……”肖郢当然是不好意思的,现在耳朵就烧得厉害,但是一想到只要自己让楚惊澜开心了,就有可能成为有名分的正宫,他就意外的激动和大胆。
毫无疑问,肖郢说的话是诱人的。
楚惊澜这幅身子就记住了肖郢,一听说肖郢要给自己口,某个位置已经开始迫不及待翘起来了。
最后肖郢还是帮他了。
车里一回后,回到家里又折腾了半宿。
甚至接下来的三天,只要楚惊澜清醒着,那他就不可能清净。
得性/瘾的明明是楚惊澜,可这犯病的怎么成了肖郢??
放肆了三日后,肖郢成为了楚惊澜家里客房的第一个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