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冠礼生变
    燕临看到姜雪宁和夏江的互动,心中不禁生出了一股巨大的酸涩,他迅速地连续灌了三杯冷酒,这才将心中的酸涩好不容易地给勉强压制了下去。

    “好看。”

    夏江开口说道,顿时吸引了一片人的注意。

    这时,其他人才反应过来,姜家的二小姐似乎不止和勇毅侯府的小侯爷关系匪浅,据说还和未来的国舅爷夏江将军相交甚深。

    甚至有人说,双方之间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这个发现,让不少人的目光不由得在燕临和夏江的身上轮流徘徊,眼神各异。

    燕临似乎不甘人后,也是说了一声:“好看。”

    这下子,周围众人的目光更加的怪异了。

    不少不怀好意的人心中暗暗嘀咕:打起来,快点打起来……

    就连沈芷衣,也是忍不住在姜雪宁的耳边嘀咕道:“宁宁,燕临和夏江不会真的打起来吧?”

    姜雪宁也没有把握,只是下意识地看向夏江,眼神中带着一丝的哀求。

    今天是燕临的冠礼,姜雪宁可不希望是因为自己的原因闹得难看。

    夏江看到姜雪宁第一时间望过来,脸上露出了一丝的笑容,对着她用力地点了点头。

    燕临时刻注意着姜雪宁的动静,此时看到这一幕,脸上忍不住露出了失落的神情,又是连续灌下了好几杯的冷酒,这样才能够将心中的烦恼暂时压下。

    其他人看到夏江和燕临都没有任何的动静,不少人的脸上露出了失望之色。

    惟有沈芷衣注意到了一切,对着姜雪宁竖起了大拇指,也让姜雪宁的心中一片羞赧。

    大厅之中,还有着一个人将这一切都是看在眼中,正是沉默不语的张遮。

    他扫视了一眼姜雪宁,又是望向了夏江,猛地端起一杯冷酒一饮而尽。

    薛烨和薛姝也是看着这一幕,脸色都是变得十分难看。

    薛烨想要发作,却是被薛姝一把拦下,只是望着夏江和姜雪宁的眼神有些不善。

    虽然薛姝的心中并没有放弃成为临孜王妃,也就是未来皇后的打算。但是心中也想过给夏江一点甜头,若近若离,这样也好掌控他。

    <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mad1('gad2');} catch(ex){}</script>  可是没有想到又是姜雪宁坏她的事,这让她心中的杀机越炽。

    有些东西她可以不在意,甚至是不要,但是别人不能够抢……

    现在有着夏江坐镇,再加上周围的都是禁军,而不是兴武卫,因此薛烨没有和燕临闹起来。

    主要是担心就算是闹了起来,他也不是燕临的对手,徒然自取其辱而已。

    这点自知之明,薛烨还是有的。

    很快的,冠礼就即将开始了。

    即便勇毅侯府已经不是全盛之时,这厅堂中也坐满了盛服的宾客,往里面一眼便可看见坐在主宾位置上的谢危,他旁边做的便是今日会为燕临加冠的赞者。

    这时,有人轻轻敲了敲厅里面一座小小的铜钟,周遭便立刻安静了下来,众人的目光一时都聚集到了堂上。

    勇毅侯燕牧穿上一身厚重的华服,在老管家的搀扶下,从后堂走了出来。

    众人一见连忙行礼,燕牧面上虽有病色,可今日这样喜庆的日子里也不由得打起了精神,很有几分年轻时叱咤的气魄,还礼后甚至还笑了起来。

    “承蒙诸位来宾看得起,大驾光临,我侯府实在蓬荜生辉。”

    他的目光落在这堂中黑压压的一片人身上,锋锐的眼眸中却有几分老怀快慰的感动:“燕牧四十五载徒然奔忙,走沙场,赴轮台,不想年纪稍大些却是老病缠身,叫大家笑话了。今日风寒雪冷,诸位却能不弃,给足了我这半老头子的体面,也给足了犬子体面,我燕牧定永记于心,在此谢过!”

    说罢,他竟是长身一揖。

    在座的大半宾客纷纷叹息,想勇毅侯府一门忠烈,燕牧少壮之年亦曾领兵作战,驱逐鞑虏。如今却被圣上下令,重兵围府犹未去,刀剑悬颈命不知,实在令人唏嘘。

    一时间,众人都忙道“侯爷言重”“侯爷不可”,又以深揖之礼还之。

    这群宾客之中,惟有夏江、陈瀛和张遮三人最为尴尬。

    张遮面色依旧,夏江神情平静,倒是陈瀛的脸上有着几分的赧色,显然心中也是明白几分的原委。

    <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mad1('gad2');} catch(ex){}</script>  甚至可以说,勇毅侯府的情况京师中近乎人尽皆知,但是沈琅的忌惮不会因此减弱半分,反而越发的浓重。

    古话说的话:判断一个人是否谋反不是看他的心,而是看他是否有着这个能力!

    冠礼这才正式开始。

    燕临身上穿的乃是簇新的素色交衽长袍,依着古礼自厅外走入,先叩天地,再祭宗庙,后拜父母,由赞者出席祷读祝辞,方行加冠之礼。

    行冠礼,最重要的便是加冠。

    冠礼中的主宾也称“大宾”,往往是德高望重之人,既要亲自为受冠者加冠,也要为受冠者取字。

    赞者声音一出,所有人的目光便都落到谢危身上。

    谢危轻轻起了身,走上前来,捧过了那只玉冠,望着燕临开口说道:“冠者,礼之始也。而成人者,为人子、为人弟、为人臣、为人少者,先行孝、弟、忠、顺之礼,后可为人,进而治人。今危受令尊之请,为你加冠,诚望世子牢记今日之训。”

    夏江听得很仔细,或许是因为他改变了不少的剧情,也或许是因为他就在现场。

    这一次谢危在冠礼上没有夹带私货,全都按照古之教诲来说,也让夏江微微点了点头。

    要是谢危真的夹带了私货,以他现在的地位和沈琅对他的好,他是不可能当做没有发现的。

    就在燕临垂首,谢危要将那木簪穿过玉冠为燕临束发时,勇毅侯府外面忽然起了喧哗之声,然后就是一人冷厉的高声呼喝道:“圣上有旨,勇毅侯府勾结逆党,意图叛乱,挑唆军中哗变,今以乱臣贼子论处!凡侯府之人统统捉拿,敢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什么!”

    此言一出,厅中所有宾客全都悚然一惊,大多都慌乱起来,朝着外面看去。

    勇毅侯燕牧更是浑身一震,豁然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