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石从山上下来,准备直接前往县城。
路过酒肆时,老药头快步冲出来,一把把韩石拉了进去。
“石头,来了”
“韩爷,您坐这边....”
见韩石进来,里面酒客们以从未有过的热情招呼着。
听到有人称呼韩爷,他微微皱了皱眉头,也没有说什么,点点头回应着。
不管愿不愿意,在一些人心中,他已经不再是以前的石头了。
“石头,我请你喝酒....”
老药头拉着韩石径直来到最角落的一张桌子。
桌子前还坐着一名二八芳华的少女。
少女脸蛋微圆,皮肤白净,面颊上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在这边远小镇,算的上是个罕见的小美人儿。
“石头,这是我孙女药白芷,你见过的。”
不等韩石坐下,老药头热情的做着介绍。
“掌柜的,来一壶女儿酿,再弄一只烧鸡。”
女儿酿是酒肆最好的酒,平时很少有点。
“老药,这是发财了?”
见平时扣扣索索的老药头难得大方一回,韩石调侃道。
“呵呵,高兴,高兴....”
“小芷,这是你韩大哥,你们年轻人多亲近亲近...”
少女略显局促,低着头摆弄衣角,怯怯的道:
“韩大哥。”
说话间,偷偷瞄了一眼韩石,又迅速低下头继续摆弄衣角。
韩石笑道:
“几年不见,小芷都出落的这么水灵了?真是女大十八变啊。”
老药头的儿子去世的早,和孙女药白芷相依为命。
镇子上泼皮混混出没频繁,平时老药头几乎从不让药白芷出门,就是在老药头的医馆,也难得见到药白芷。
尤其是因为老狼帮三公子鲜于明的缘故,老药头不知把药白芷藏在了什么地方,这三年来更是从未露过面。
三年前的药白芷不过是个不满十三岁,还未长开的黄毛丫头,入不了鲜于明的眼。
镇子上的人几乎都忘了老药头还有这么一个孙女。
韩石上一次看到药白芷,还是三年前请老药头给骆青和万钊看伤势。
今天不知为何,老药头破天荒的把药白芷带到酒肆来。
听到韩石的话语,药白芷白皙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
老药头低声对韩石道:
“不是我老药吹牛皮,论摸样儿、品性,小芷在镇子上算是排的上号的。”
药白芷白了老药头一眼:
“爷爷...”
老药头哈哈大笑。
很快,酒菜上来。
老药头一个劲的劝韩石喝酒。
不同于烧刀子入口猛烈,但没什么后劲。
女儿酿入口柔和,却后劲极大。
很快,老药头说话舌头就开始打转:
“石……石头,你觉得小芷咋样?”
“很好啊。”
韩石不假思索的顺着老药头的话茬说下去。
“好在哪?说说。”
韩石一愣,前世也经历过相亲场面,此时如何不明白老药头的心思。
“额.....”
一时间,韩石不知说什么。
“小芷给你做婆娘,你愿不愿意?”
老药头瞪着眼睛看着韩石,单刀直入,酒意全无。
“这個...那个...我一骟匠,干的是断子绝孙的活儿...”
韩石努力组织着语言。
“别这个那个的,什么骟匠不骟匠的,我不在乎。只要你点个头,小芷就是你的人了,还有我那医馆。”
老药头不依不饶,一上来就是大手笔。
韩石知道,这种事情最忌讳黏黏糊糊,暧昧不清,当下心一横道:
“老药,多谢你看的起我,只是我没有成家的打算。”
“一点可能都没有?”
“没有!”
韩石斩钉截铁。
他如今已是二炼境,未来肯定不会龟缩在这边陲小镇。
这个世界很大,他要去看看。
前路荆棘遍布,吉凶莫测。
一个人了无牵挂才能一往无前,至少在可以预见的将来,他没有这方面的打算。
老药头一声叹息,低头喝酒。
韩石也不搞不明白,为什么老药头突然提这茬,只能默默地喝酒。
气氛略显尴尬。
韩石找了个由头,赶紧告别祖孙俩。
老药头看着韩石离开的背影,对药白芷道:
“小芷,爷爷老了,没几天活头儿了。爷爷走后,你一个人如何在这世道过活。”
药白芷轻声道:
“爷爷您一点都不老,小芷老了您都不会老,小芷就一直陪着您。”
老药头爱怜的摸了摸药白芷的头发,叹息道:
“傻丫头,人哪有不老的。”
顿了顿,老药头低声自语道:
“石头这小子我观察他有几年了,人虽然懒散了点,平日嘻嘻哈哈的,但品性不错。身上还有股子狠劲,能让他在这种地方立足。”
“只是现如今他武功高了,涨行市了,都怪爷爷以前太过犹豫。可惜了,可惜了...
老药头不住的摇头,一脸的遗憾。
这时,一名脸色黝黑、歪眉斜眼,一脸猥琐的男子凑了上来。
却是刁二毛。
刁二毛裂开嘴,露出一口残缺不全的黄牙,嘿嘿笑道:
“老药头,你看我怎样?”
老药头的话不知何时被刁二毛听去了。
刁二毛是镇子上有名的无赖,好吃懒做,三十多了还是光棍一条儿,平时靠他老娘给人做些短工养着他。
这刁二毛脸皮又厚又腌臜,谁沾上谁下头,就连黑皮等著名街溜子都不愿和他有什么牵扯。
说话间,刁二毛一对如豆小眼不住的在药白芷脸上打转。
闻着刁二毛嘴里的怪味,老药头举手在鼻子前扇了扇,怒道:
“滚!滚!滚!什么东西...”
“老药,伱再看看,我哪点儿比石头差了?小芷跟了我....”
不等刁二毛说完,老药头扔下一把铜板,拉起药白芷的手就往外面走。
刁二毛狗皮膏药般的贴了上去:
“老药,别走啊,再聊聊,再聊聊...老药?岳父?媳妇儿?....”
刁二毛这一闹,酒肆的人都知道怎么回事了。
“这刁二毛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东西!他就是提着聘礼来娶我家那母猪,我都不愿意。”
“母猪?母鸡我都得掂量掂量。老药也是晦气,沾上这个肮脏无赖。”
“话说老药那孙女真不错,要摸样儿有模样儿,要身条儿有身条儿,真不知石头怎么想的?”
“怎么想的?石头还是以前的石头吗?等以后成为武者,人家那是要进城做老爷的!老药的孙女是不错,可配石头还是差点意思。”
“就是,就是,什么石头?那是韩爷!老药什么人?心里算盘响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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