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建国定眼打量着自己半年不见的儿子,这子好像除了皮肤白一点,其他方面没啥区别,至少表面上看不出什么。
“坐。”
廖建国指了指面前的凳子。
“不用了吧?站着挺好的。”
廖工兵支吾着。
“让你坐你就坐,废话那么多干嘛?”
廖建国两眼一瞪,廖工兵只好找个凳子坐到他的跟前。廖建国不话,就这么一直看着自己儿子,把廖工兵看的有些发毛。
“想去干嘛?”
廖建国摸索着上衣口袋,抽出了一包烟,也没管医院禁止吸烟的规定,自顾自的点了起来,反正这房间除了他没别的病号。
“没有,没想干嘛。”
廖工兵直了直自己的腰。
“当初杨再业ktv那事,我怎么教你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你除了长个头,可真是一点脑仁都舍不得长啊你!”
廖工兵想起帘初他和老爸起的那个事,后来他有几次向他爸提供了一些信息,廖建国只是点头表示已经收到了,让他在继续注意下去,然后就没有了下文,他曾经以为他爸在准备什么,现在看来,好像事情不是他当初想像的那样?
“给我看看你带了啥过来。”
廖工兵还在回忆一些当初没有注意的东西,廖建国直接打断了他的思绪。廖工兵只得把腰后的板斧抽了出来,递到廖建国手里。廖建国拿在手里掂了几下,不住摇头,脸上的表情不出是感动还是便秘。
“这玩意儿从你时候就有了,传家宝啊,用出感情了,你可别弄丢了,家里劈柴什么的可都指望它了。怎么?你就准备拿着这个老家伙去给你爸我报仇雪恨呢?”
廖工兵低头不语。
“我怎么教你的?你当兵这几年又是干嘛的?真就不长脑子?真就这样,我还不如直接把你腿给打断算了,至少那是我打的,下手还会心疼。等我死了,好歹还有个人料理后事,哪怕坐着轮椅都比死了好。”
“侦察兵啊!”
廖建国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己这个猩猩一样的儿子,真是又恨又爱。
“你妈要知道这事,不得把我拉去暴打一顿?”
“不要拿我妈事!”
廖工兵脖子一硬。
“好,不!不!”
话到这,两人都选择了沉默,廖工兵把斧头别了回去,廖建国重新点起一支烟,谁都没话,夕阳从窗口透过,照射在两人身上,拉出来的两个背影融合在了一块,不分彼此。
廖工兵起身把窗帘拉上,窗户没关,留着通风。
没一会,江静提着一袋水果打开门走了进来,打破了屋子里的沉默,空气又重新欢快了些起来。
三个人就在这里吃了晚饭,要了几张床,过了一夜。期间廖工兵还帮廖建国去买了一次烟,本着烟越差对身体伤害越大的认知,廖工兵直接买了一条华子,廖建国一边抽着一边数落这种铺张浪费的行为。
第二吃完早餐,江静选择了留下来照顾廖建国,廖工兵原本也想多带一会儿,直接被廖建国轰走,再不去喂猪喂鸡什么的,家里都得鸡飞狗跳了。
廖工兵前脚没走多久,杨建民后脚就来了廖建国房间里。坐在廖工兵曾经做过的那个凳子上,和廖建国询问当时的一些情况。廖建国把情况和杨建民了一边,后者不停地皱眉头。
“看清楚是什么枪了?”
“不像是制式武器,只是一些简单的土制猎枪,是传统的击发方式,射程有效,杀伤力不强,就是覆盖面积挺大。”
杨建民深深地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归武村这地方,出了名的穷,民风彪悍,村上不论男女老少,十个有九个生好吃懒做,常年以赌博、当路霸和偷抢为生,早些年镇上也组织过几次抓捕行动,这群兔崽子一见警车进村就往深山老林里钻,只留下一堆老少妇孺。警车一走又恢复常态,大家也只能抓几个地痞当当业绩,总不能一堆人出门什么都得不到吧?太对不起纳税人了。原本以为大家就这么我抓来抓去,你钻来钻去的过下去了,只是没想到啊。”
杨建民手指了指廖建国的胳膊。
“袭警,用的还是枪,这事可就大条了。”
“没往死里弄,开了一枪后也没追,不然我和庄走不出来的。”
“不论是什么动力,这种隐患,绝对不能出现在我杨建民管辖的范围内,绝对不能!朗朗乾坤,反了了我看!真当这是几十年前呢!”
杨建民站起来,在房子里来回走动,手上不断比划着。
“我怀疑他们有专门制作枪支弹药的地方,而且就在山上,他们拥有的也肯定不止是土枪。你忘了九几年我们进行过一次收枪,当时可收了不少,现在这群人又弄出来了,由不得人怀疑啊!”sne
廖建国又对着杨建民打出一个暴击。
“这种要命的东西也有人敢制作?不怕还没打死人,自己先炸了?”
杨建民停下脚步,不可思议地看着廖建国,似乎想确定他当初的话是真是假。
“你别忘了,当初退伍回来的人,归武村可不少,有些还是在兵工厂呆过的,太精密的零件和常规子弹他们可能加工不了,弄个土枪还不是简简单单,不要看村里那些铁匠银匠,人民的智慧是无穷的。至少这东西已经是杀伤性武器,而不是玩具。下次再去,记得把防爆盾带上。”
“我那没有,县里大队才樱”
杨建民感觉有些力不从心,使劲抓了抓为数不多的头发。
“办法不是没有,你过来。”
廖建国笑得神秘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