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对不起,我没想冤枉你破坏我的马车的,我只是太害怕了,对不起。” 陆思婉也是个能屈能伸的,见池景川都站出来替陆卿菀说话,便委委屈屈的道起歉来。 “毕竟我不像大姐姐,身负绝技,看着各位公子小姐受伤,除了提心吊胆,什么也做不到……” 哭唧唧道歉的时候还不忘提醒众人,陆卿菀明明能救他们,却只救了池瑶瑶一人。 陆卿菀还没反应过来,池瑶瑶就先炸了,“陆思婉你搞清楚,是你的马车撞了别人,就算要救人,也应该你去救。 陆卿菀救我只是因为她刚好在我旁边,她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子,不是什么江湖侠女,更没有你的马车撞了人,让她来替你顶罪的道理!” 陆卿菀听的心头一暖,她和池瑶瑶不过萍水相逢,就因为自己的举手之劳,这小姑娘竟然就如此护着自己。 心下感动非常,陆卿菀拽了拽池瑶瑶的袖子,沉声道:“陆思婉,道歉就该有个道歉的样子。 不是谁都像宸王殿下那么怜香惜玉的,你哭一哭,就能把你的罪名安在别人身上。 省省吧,脸就一张,省着点儿丢。” 说完,她对池瑶瑶道:“不是饿了吗,跟她浪费什么口舌,走,陪你去找吃的。” “好啊好啊!” 池瑶瑶巴不得离陆思婉远一点,忙拖着陆卿菀走远了。 席位上有宫女们早早备好的点心干果,池瑶瑶像只仓鼠似的消灭着干果,嘴巴也不消停。 “你这庶妹可真不是个省油的灯,那马车,是她自己弄坏的吧? 我早就听说一些庶子庶女多的人家里这种腌臜事多,没想到还真让我撞上了。 幸亏我池家有教训,除非年过四十而无子,否则不可纳妾,一想到有人如此算计我,我就觉得头皮发麻!” 陆卿菀抿唇微笑,“看出来了! 方才马车撞过来的时候令兄那嗓子都喊劈叉了。 池夫人也是,这也就是在宫里,若是在你家里,我看她都要把你脱光光仔细检查一遍了!” “说什么呢你?” 池瑶瑶脸红红的环顾四周,见没人听到陆卿菀的话,才拍着小胸脯心有余悸,“不知羞的你?” 陆卿菀抿唇轻笑,“我的错,是我过于孟浪了。 来,池大小姐给个面子,原谅小人一次?” 白色的小玉瓶递到面前,池瑶瑶好奇道:“这是什么?” “方才观池夫人呼吸急促,唇色泛青,眼白有血丝,像是久患心疾之人。 下次她若是情绪激动之下再出现这种症状,就把里面的药丸给她吃一颗,能让她舒服一些。” 看池夫人那样子,心脏病分明已经很严重了。 池瑶瑶方才在陆思婉面前护她一次,她救池夫人一次,也算是投桃报李了。 池瑶瑶激动道:“只和我娘打了个照面就能看出来她有心疾,神医啊你?” 两只手握着药瓶,看陆卿菀的眼神充满了好奇。 …… “那算什么好命啊,宸王殿下宁可娶一个庶女都不愿意娶她。 好不容易被赐婚给摄政王,虽然是个残废吧,但好歹有人肯娶她了,偏偏如今陆侯不在。 摄政王去下聘,府上都没个主事的,让陆思婉的娘收摄政王的聘礼,莫说陆卿菀愿不愿意,安阳公主的棺材板都要压不住了吧哈哈……” 啊! 一声尖叫,正嚼舌嚼的欢快的贵女满脸茶水,狼狈的站起来,“陆卿菀,你干什么?!” 陆卿菀施施然将茶盏递给月儿,“这位小姐,我耳朵不太好,你把方才的话再说一遍? 你说谁残废,谁的棺材板要压不住来着?” “说就说,难道我说错了吗? 摄政王不是残废,你那公主娘不是短命鬼?!” 被陆卿菀泼了一脸茶水,那世家女早就气疯了,也不管这里是什么地方,扯着嗓子就吼了出来。 “我娘短命,是因为她以女儿身肩负两国邦交平和,换来了大乾西垂十几年的安宁; 我父亲不在家,是因为她要替大乾保境安民; 还有你口中的残废,他用自己的双腿换了大乾疆土不被践踏。 你可以不对他们感恩戴德,但你也没有资格轻贱侮辱他们!” 陆卿菀扬手一巴掌抽在那贵女脸上,“你记着,你口中的残废,马上就会是我的丈夫。 我们错过了青梅竹马,也错过了情窦初开。 但只凭他满腔热血去保护脚下这一片疆土,哪怕没有三媒六聘,八抬大轿,我也情愿与他共度余生,携手两鬓斑白! 现在,请你给我的未婚夫道歉!” 话说出口,陆卿菀其实并没指望那贵女真的会道歉。 毕竟,她之前言语里对凤息梧的奚落之意溢于言表。 没想到,她话才说完,那女子忽然就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惊慌不已的磕头求饶,“摄政王饶命,摄政王饶命……” 陆卿菀:“我是让你道歉,没让你求饶,你……” “无妨,她是该求饶的。” 熟悉的声音传来,“不过,她惹了本王的未婚妻不悦,不能轻饶。 拖下去,杖责三十,五年内不得入宫。” “摄政王开恩啊!” 那贵女哭的更惨了,杖责三十还好,五年内不得入宫,等同于剥夺了她和门第相仿的世家子弟来往的机会。 这不是逼着她下嫁给身份低微的人吗? 而且,得罪了摄政王,他父亲的官恐怕也做到头了,她回去会被她父亲打死的! 然而,凤息梧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她。 侍卫上前,捂住她的嘴,毫不留情的将她拖了下去。 “靠,你什么时候来的?”陆卿菀捂着嘴惊恐未定。 狗男人出现一点动静都没有,她方才那些话他不会都听到了吧? 她只是想狐假虎威一下,可没想跟狗男人真情告白啊! 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凤息梧眉眼含笑道:“才来不久,刚好听到本王的未婚妻向本王陈情。” 他征战沙场的时候,从来没想过有谁能记他一份恩情,对他感恩戴德。 但听到坊间对他的残疾冷嘲热讽时,他的确心中有怨。 只是怎么也没想到,第一个对他的残疾报以感激和理解的,却是他这位从天而降的小未婚妻。 她还说,没有三媒六聘,八抬大轿,也情愿与自己共度余生,携手两鬓斑白。 就像是习惯了寒冬中独自前行的人,忽然看到了一颗火苗,暖暖的,有点不太适应,但更多的,是发自内心的感动。 陆卿菀囧了个囧,“臣女只是陈述事实而已。 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毕于风雪。 臣女只是不希望因为一部分人失了口德,让前线将士们寒了心。” 凤息梧挑挑眉,不置可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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