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法术?
    这就是法术,这一定是法术!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完全不似自己的,被操控着走向白骨观的怪物。

    那怪物迈动自己的肢体,陈宁安也跟着迈动自己的肢体,二者不断的靠近。

    “陈宁安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怪物,记下它所有的行为与动作,又记下自身的所有感觉,并未慌张。”

    他渴望知识,渴望法术,越来越近,白骨观怪物对他伸出了手。

    那手半边血肉半边骨头,指尖点在他胸口,要开膛破肚。

    就像是对木楼内那人一样。

    手指划动。

    毫无损伤。

    陈宁安嘴角一勾,他最厉害的可不是力量,而是防御。

    这人体大符连子弹都能抵挡,更何况区区一头怪物?

    他目光一瞪,体内的风全部冲出,狠狠击退怪物,法术的控制马上就消散了。

    陈宁安快步追上白骨观,咬破舌尖,挤出好不容易才凝聚的一点血液,狠狠喷出。

    “噗!”

    白骨怪物骨头啪啦啪拉在地上碰撞,还要起身,陈宁安反手一剑。

    这次,对方的头颅终于落了。

    真的是法术……

    他目光出神,继卜卦,符咒,内功之后,法术也出现了。

    甚至,被他一口舌尖血破去。

    不止一种法术!

    陈宁安注意到它其他的骨骼开始溃败,这白骨观怪物刀枪不入,也是法术的功劳。

    法术,法为方法,法力,术为使用,是对于法力这个东西的运用。

    陈宁安体内并没有法力,但他认为,自己也许可以通过法术,找到法力的发生方法。

    那么……

    这白骨观怪物是何处得知的法术?

    他蹲下身摸索怪物剩下的衣物。

    忽的陈宁安眼前发亮,一本泛黄的小册子被他找到。

    就在大街上打开,小册子上面的字迹还夹杂繁体,似乎是几十年前的文字。

    内容开篇就是四个字——我要死了。

    【1906年1月2日。

    当你看到这行字的时候,我应该已经死了。

    很遗憾,续命失败,绝症无药可医,我只能寻着民间的办法去找那东西。

    他们说,那叫山母,是山中的母亲,可以赐人长生。】

    【1906年1月3日,进山无果,我不想死,我孩子还没出生。】

    【1906年1月4日,无果。】

    【5日,无果……

    【9日,我感觉自己快死了,即将到极限。】

    【1906年2月5日,我得到了一根蜡烛,一盏灯笼,山母,要找到了……

    字迹到这里中断,陈宁安翻阅后面的纸张,什么都没有。

    经历了这么久的时间,这本册子也早就腐朽,被他随便揉捏了两下就散了。

    山母……在日记中,是能够救人性命的存在。

    陈宁安眉头一皱:“此界不是没有神话传说吗?那这山母又是从何而来?”

    是原本有神话,但新秦建立之后杜绝了一切神话,还是说那“山母”是真实存在的?

    陈宁安思索片刻,还是觉得后者更有可信力。

    因为他此生从未听到过任何关于信仰宗庙的事迹,也没有此类的遗迹,明显前者站不住脚跟。

    他把册子还给白骨观怪物:“看来你应该找到了山母,只是不知道这样活下来的你,知道当初之后会不会后悔。”

    陈宁安拍了拍白骨观的衣服,随后,反手敲开其脊椎。

    骨髓流淌,被他用瓶子接住,约摸接了十几毫升左右。

    灯境之中的一切都是宝,陈宁安不会放过一点,继续朝着北边而去。

    然而,陈宁安的心中却泛起想法,那山母,要不要去见见?

    不,或者说是手中剑主人说的,泥台,怪树。

    山母也许就是泥台或者怪树,那么法术就显而易见了,应该就是从中获得的。

    陈宁安思索着,却并不想往东边去。

    卦象当中东方代表的震木为灾祸,往东边去,可能会遭遇不幸。

    但这是他距离法术最近的一次,就要这样放弃实在是有些不甘心。

    继续往北走陈宁安心事重重,就在此时他看到前方有一点一点的红光出现。

    那是……灯笼,提灯开始了吗?

    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灯笼不断的向四周散开,他们在修补这个世界。

    然而陈宁安看向反面,这些灯笼所在的地方在不断的入侵现世。

    恐怕大难要来了。

    他折深看向东边,有不少提灯人朝着那边去了,如果跟上去危险的概率一定会减少。

    去……还是不去?

    陈宁安思绪翻飞,卦象当中虽然震木克坤土,但坤土气旺,并没有处于死地……

    去!

    他咬咬牙,不愿意放过这个机会,无形之中又契合了变卦。

    雷地豫,往东之坤。

    “兄弟,兄弟,你一个人吗?”

    悠忽,陈宁安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他愕然朝着灯笼光芒亮起的地方看去,看到熟悉的小胖子在人群当中穿插,不断询问身边人。

    “兄弟,要不要一起?”

    “姐姐顺路吗?我跟你说我的力气很大,关键时刻可以扛着你跑!”

    王有财想找人组队,不断向别人推销自己,然而大家对于这個提灯新手都表现出极端的排斥。

    他们不希望和新人合作,尤其是王有财现在这样子,话太多了,主动沾染不确定因素。

    “滚!”

    一名提灯人从怀里拿出手枪指着王有财:“和我说一句话,就杀了你。”

    被枪指着,王有财艰难咽了咽唾沫,他不怀疑这东西的真假。

    因为那个夜安人放他出来的时候说了一些提灯人之间的规矩,这是个法外的群体,都是将死之人。

    说起放自己出来那人,王有财心头黯然,宁安啊。

    “哥,我这就走,这就走。”

    王有财碰壁之后提着灯笼向东边走去,他看到不少人进了屋子,显然是要进入其中等待天亮,提灯结束。

    他也有模有样的学着,恬不知耻跟着别人进屋子,结果当然被打了。

    “哎哟,我错了,我错了大哥,我这就走!”

    王有财哀嚎着逃出来,没有人愿意接纳他。

    甚至就连同为刚提灯的新人也不愿意和他一起。

    “旺财。”

    陡然,黑暗里传来了呼喊,王有财浑身一震,下意识就要转身。

    那是陈宁安的声音。

    可陈宁安此时距离他数十米远,根本就没有开口,他只看到王有财身躯一颤,就要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