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组织还敢刺杀朝廷县官？这都没人管？”
看着面前巨大的任务列表，林山没来得及感叹，看到和他一起来的二十多个黑衣人，都纷纷上了二楼，连忙跟上这伙小部队。
上了二楼略微打量，发现和一楼布局差不多，只不过柜台前面排了两队，林山也跟着排了过去。看到大家一个个递出身份令牌，交给前面的登记人员，好像是在结算任务。
轮到林山，他把怀里的令牌递过去，登记的是個大约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鼻尖有颗黑痣，长的倒是还算养眼。
“辛贰拾壹，劫杀官银集体任务完成，个人贡献15点，集体贡献5点。”
“总计贡献20点，令牌余额50点。”
黑痣女子记录完把令牌扔给他，还不等林山消化其中的信息。
“下一个！”
……
“劫杀官银任务？所以那十几车镖资都是官银？我的乖乖，那得有数十万两吧！”
林山也是暗暗咋舌，在巨大利益面前，官府联合豪强做局，王镖头就这样被利益牺牲掉了。
但换下来一想，自己一个杀手，参与这么一个惊天大案，才给贡献20点！是不是太少了？
还有这死胖子遗产怎么才30点？好歹也是进入江护法视线的练脏高手！
做了这么多年杀手，就这？
林山浑然不觉自己是半路出家，劫杀官银案他也只是逃跑一方，根本没有半点贡献，能给他结算任务就不错了。
二楼转悠一圈，发现大部分杀手交接任务之后就下楼了，只有少部分上了三楼，他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三楼门口竖着大牌子，
兑换厅。
林山脑瓜子一点就透，进入大堂，布置和一二层差不多，柜台后面的背景板，罗列着密密麻麻的兑换表：
“《宝黄书》先天功法1000点”。
“《蜉蝣一线天》先天功法1000点”。
“《莽荒劲》后天武学500点”
“《巨灵掌》后天武学300点”
“《猛犸决》后天功法200点”
……
林山看得眼花缭乱，先天功法都能兑换。不禁被夜莺的气度折服，先天功法换成其他家族门派都是不传之秘，非核心嫡传都不可轻授。
但是在夜莺，管你半路出家还是新人老人，贡献点就是王道！
可林山冷静下来仔细一算，劫数十万官银，集体出动二十多名杀手，这么大的任务才给20点。想要凑齐兑换先天功法，意味着要做50次这样的任务！
林山不禁摇摇头，杀手可是每一次都在刀尖上跳舞，一次不慎死了就再无翻身，如他的前辈矮胖子一般。50次有一流高手参战的大任务，谁敢说自己次次全身而退。
往下浏览看到后天武学巨灵掌时，林山回想和蒲师傅并肩作战，大战矮胖子的场景。也大致明白那货估计是花光积蓄，买了一门外门武学，所以才这么穷。
“整整三百点啊！”
林山痛心疾首，暗骂矮胖子败家！挥霍了本该属于自己的财产！
“我现在有50点，能换点啥？”
林山愁眉苦脸地终于在角落发现了，低于五十点的物品只有些跌打药，金疮药，还有些武器之类的。
一把钢刀居然也要20点！
林山忽然想起当初和疤面打的时候，那货手里钢刀卷刃了都舍不得扔掉。
“所以说，疤面一次任务回来，只够重新换把刀？”
资本家的剥削嘴脸！可怜的社畜疤面！
林山摸着下巴想着，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卧槽，忘了疤面了！”
连忙转身到楼梯边一扫，一层二层大厅仍然灯火辉煌，但一个个黑衣人面巾头布遮的严严实实，根本分辨不出谁是谁。
毕竟杀手现实中也是有身份的，黑衣行头一脱，咱也是良民大大滴！
什么？你说杀手？和我有什么关系？
林山一脸郁闷，这下可好，因为自己的疏忽，疤面由明转暗，二人攻守之势互换。
原想着自己可以在疤面不知道自己会先天密技的情况下，用断机掌跟他火并胜算不小，直接断了这个麻烦，而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行吧，暂且放他一马...
……
林山看了看，这座“静安居”不止三层，上面还有，抱着试试看的心思打算上四层看看。
还没踏上去往四层的台阶时，一道年迈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不怕死就上去吧，四层是江护法歇息的地方，没有我带领上去必死无疑。”
林山抬起的右脚陡然僵住，转头一看，一位花白胡须老者，神态安然的坐在兑换柜台的一边，正笑眯眯看着他。
林山连忙过去拜谢，“多谢提点，不知老丈贵姓啊？”
“小伙子新来的吧，这点规矩都不懂。”老者捋着胡须慢慢喝着茶。
“老夫姓姜，主管三层，一般人都叫我姜管事。”
林山赶忙作揖，同时心里寻思这老头似乎挺好说话，一眼看出自己新来，正好跟他打听些情报。
“晚辈祖居住广南郡，初来乍到，夜莺有什么规矩，敢望前辈不吝赐教。”
杀手最怕的就是暴露自己明面上的身份，自己这清河郡镖局的出身，别人不敢说，江护法一定知道，那一起劫官银的二十多个同行估计也知道。
但自己蒙着脸藏几天，到时候再一见面，大家谁也不知道谁是谁，除非从矮胖子的令牌编号锁定自己。可知道所有人编号的估计只有江护法，江护法自然不屑对付自己这种杂鱼。
林山还是秉着谨慎念头，毕竟一个疏忽谁知道有什么麻烦，行走江湖必须谨慎。
姜管事也不在意他说的是真是假，抿了口茶放下，只是冲他微笑，一言不发。
林山马上会意，怀里掏出十两银子奉上。
“孺子可教！”
姜管事随手收了钱，自然不再吝啬提点。在他缓缓讲述下，林山也慢慢对夜莺这个杀手组织有了大概了解。
一般的江湖势力，基本上兴亡更替就在百年之间，但是夜莺这个古老的杀手组织，却是存在流传了八百年之久。
原因很简单，这个组织如同养蛊，能者上弱者下，所以每一届高层都是心智武功绝佳之辈！再加上“认令不认人”的传统，不会出现青黄不接的窘境，同时在江湖上也是声名远播。
几乎所有混迹江湖的武者都知道“认令不认人”，对其极为仰慕。
牂牁郡城这边的“静安居”，只不过是夜莺在大宋西南的一个分舵。而类似这边的分舵在各地有不下十几处。
总部据说设立在大宋帝都，东京汴梁！
牂牁郡这边分舵舵主自然是先天高手，但常年游历不知所踪。所以舵内事物，基本上都由半步先天高手江护法掌管。
夜莺对杀手成员的约束不算苛刻，除了最基本的不得泄露驻地，还有任务雇主之类的，寻常成员一年最少要完成三次任务。
当然，这里姜管事也暗暗透漏，如果舍得花钱打典他老人家，任务这边也不是不可以商量。
最后姜管事还是看在那十两银子份儿上，好心提点他一下，贡献点可以买些暗器先防身。
就这样，林山把令牌内的50点花光换了一把袖箭，在姜管事笑眯眯的眼神中走出了“静安居”。
外面天刚蒙蒙亮，林山站在大门前的台阶上，被清晨的微风一吹，脑子有点清醒过来，看着自己的身份令牌和手中的袖箭。
得，现在又成了穷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