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沐收起周身的落寞，收起对往昔的遗憾，扬起她常用来掩饰情绪的笑脸。“我想现在我可以平静地面对你了。”
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在自己不知道的角落里也有过和自己一样的遗憾和伤心，王韬有心疼也有失望。心疼她也经历了和自己一样的难过，失望的是原来自己再坚持一次，他们两的结局就会被改写，也失望发现自己好像从来都未曾触及朵沐内心深处。
“别笑了，你这样笑起来不好看，也不开心，”王韬安慰道，“每次你无可奈何的笑容，我都觉得好无力。不知道我可以为你做点什么。相反我记得我难过的时候，你给我的拥抱。”
“分手后，我不敢来找你，因为我知道我真不够好，你就像是天上耀眼的太阳，我喜欢待在你身边，哪怕什么都不做，我都觉得我可以被治愈，值得被爱。”王韬没有直面朵沐，他拿起水壶向茶壶注水，声音和水流一样缓缓流淌出来，“这两年来，我也在想可能我们两是有缘无分吧。慢慢也尝试和其他人接触。可是我总会在她们身上看到你的影子，再仔细一看都不是你。你说你渣，那我岂不是更渣男吗？。”
“嗯，挺渣，幸亏我比较早认识你。”朵沐举起茶杯敬了王韬一个“你这样做会遭报应的。”
“是呀，现在不就在遭报应了。大师您看我能渡劫成功吗？”王韬也举起茶杯回应朵沐。他想这次把自己所有想法都告诉朵沐，把那个最懦弱、最失败的自己暴露出来。
“上次我去哈尔滨已经要发誓把你删除了，要重新出发去追求我的新生活。结果呢。你就在机场出现，看到你我都觉得我的脸被打好痛。看着你睡觉歪脖子，看着你害怕和我坐在一起，看到你发烧一个人躺在那里，我就想这世界那么多人我怎么就逃不过你。”王韬转动这手中的杯子，“我不想逃了，我认命了。”王韬直直盯着朵沐的眼睛，像是要在她的眼里看到一个答案。
被王韬死死盯住的朵沐感觉这气氛不对啊，明明是自己要和对方好聚好散说再见。
好家伙，现在又被架上火上烤了。
“叮铃~~~~~”朵沐的手机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朵沐看了一眼是萧宇涵的电话，虽然对面坐的是前男友，但朵沐还是不想要在王韬面前接另一个男生的电话，哪怕是合作伙伴。这个时间打过来，估计也不是想要聊公事吧。
“我去接个电话。”朵沐拿起手机走到阳台去。朵沐不想两人继续停留沉默中，起身运动一下吧。
“哈喽”朵沐随手把客厅的阳台门带上，一边接电话，一边看看阳台的植物如何。
“听起来妳今天感觉还行呀。我多怕你现在还在宿醉中呢。”萧宇涵转动着水杯，昨晚送了朵沐回家后，他赶回去参加完了年会的下半场。被灌不少酒，大中午才慢慢醒过来。现在大脑还是嗡嗡作响，醒来他就担心昨晚喝醉的朵沐是不是也是这样难受，看朵沐昨晚的酒量，难怪她三申五令说自己点酒不沾，就这样的酒量的确很容易出事。
“喝多点水，吃了东西就好多了。你也赶紧去吃点东西吧。听起来你才是那个宿醉未醒的那个。昨晚没少被灌酒吧。”
“谢谢关心，昨晚的事情真是抱歉，是我们同事的错误。还请陈总给个机会让我们赎罪？”
“赎罪，太严重了吧。这么大的活动，难免会有疏漏，我也没啥损失，赎罪就不用啦。真的觉得不好意思，那就请我吃顿饭就好了。”
“谢谢陈总大人有大量，那就一言为定，请你吃饭。今晚？”
“好呀，请我吃饭今晚太着急了吧。你今天就好好休息吧。我们再约时间。”朵沐赶紧打住萧宇涵想要聊天的欲望，快刀斩乱麻结束了这通电话。
从阳台回到餐桌边上，还是有明显的气温变化，朵沐给自己换了个马克杯，捧着热水取暖。
“要不要加高点温度？”王韬顺势起身去调电暖器温度。
“不用，等会就好。阳台跟室内有温差，过一会就好。我还有暖手的。没事，别麻烦。”
“你今天还有其他安排？”王韬给朵沐的茶杯上续上热茶，朵沐也想多喝点热茶赶紧暖起来。
“没有呢，是朋友打过来问问情况。昨晚是他们公司上错酒了，打过来就是想要赔礼道歉。”朵沐喝了一杯茶后，自己接过公道杯给自己续上。
“你这次来深圳出差？”两人都像是要躲开刚才进入死胡同的话题，朵沐抛出自己昨晚就想问的问题。
“也算是吧。这边分公司的项目经理临时出事，我过来救火。”王韬说出来事实，但是并没有把事实的全部说出来。他心里的另一半计划就是借着这个项目在深圳分公司努力扎根下来，再不行那就借着这个机会看看深圳还有什么工作机会。他是抱着定居深圳的想法来的，不过现在可不是什么好机会跟朵沐坦白，他相信如果他真的说出来，朵沐应该会警铃大振，然后躲着自己。
“谢谢你的酥饼，味道还是一样好吃。”朵沐把酥饼放上餐桌，打开来“试试看要不要用烤箱加热一下，刚好可以配茶一起吃。”
“你是不是没吃饱，要不要再煮什么给你？”王韬关心问道。
“不不不，吃饱了，就是喝茶的习惯，喝多了就觉得想要吃点什么。你平时不喝茶吧。刚刚我们都喝不少茶，你也吃点茶点，要不然我怕你醉茶了。那你接下来就会经常上海、深圳两边跑？”朵沐拿起酥饼吃起来，搭配热茶真是冬日一大幸福呀。
“过年会回去一趟，年后就常驻在深圳直到工程结束。明年应该不会经常回上海”王韬抽出一张餐巾纸递给朵沐。
朵沐正想着找东西来接住酥饼的碎屑，正好王韬递了纸巾。她顺势接过“谢谢”。
“那我们继续谈下去吧。”
听到这句炸裂的话，朵沐没忍住喷了一口的酥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