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先生本以为他应该再难遇见晏昭,却没想到晏昭竟再次寻上门来。
“晏姑娘来此,可是关于学子遇害案还有什么疑点未解?”岳先生拖着风寒腿,艰难坐下:“还请晏姑娘直言,我们书院定配合晏姑娘。”
“我这次,是来寻书院的女学子们帮忙。”晏昭不忘从身后拿出根拐:“这是沈怀卿叮嘱我带给岳先生的。”
在书院时,沈怀卿留意到岳先生腿不好。
打听后才知晓,是今年腿上旧伤犯了,加上本来就有的风寒腿,怎样治都治不好。
“沈怀卿就做了这拐,岳先生可借力行走,如此腿脚也能省力些。”
“这是沈怀卿做的?”岳先生接过拐:“我看过不少大夫可这老毛病治不好,倒不如省下钱给书院学子们多置办些东西。”
“沈怀卿也猜到你会如此说。”晏昭笑道:“所以,沈大人还托我带了些药来给先生,他都与大夫交代好了,以后他们会将药配好给先生送到书院来。”
沈怀卿还说,岳先生为书院学子奔波操劳一生,他妻儿如今也不在京都,身为学生得其教导受其恩惠,如今也该他替先生做些什么。
“他实在有心了。”
岳先生腿脚不便,就让晏昭自行去找冯学子等人。
当冯学子等人得知晏昭为何而来后,都面露诧异。
“请我们去给养济院的孩子做先生?”冯学子心情激动得都不知她自己是如何站起来的。
可心情平复后,冯学子又深深自我怀疑着:“邵学子,不晏姑娘,我们能行吗?”
“当然。”晏昭肯定回道:“你们都是启承书院的学子,以你们的学问教导养济院的孩子入门识字完全没问题。”
冯学子还是犹豫着:“那养济院的人也同意?”
晏昭柔声解释道:“养济院那边正缺合适的先生,你们去能解他们燃眉之急,他们高兴还来不及,该给的酬劳也有。”
冯学子苦笑道:“其实倒不是酬劳的问题,而是京都目前从未有过女先生。”
晏昭从容不迫道:“从未有过,那便由你们开先例,冯学子和在场诸位学子的资质都不比那些男学子差,却因这旧习不得重视。”
“那不如就从此刻开始改变,从一点点开始逐渐改变,或许终有一日女学子也能与男学子一样。”
“诸位考虑后,再给我答复也不急。”
晏昭离开后,冯学子和其他学子的内心久久静不下来。
“其实晏姑娘说得对,我们来书院读书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增长见识学问?”
“反正,我不是为了有所学后,再回去无知无觉被困在后宅之中蹉跎一生!”
“既然没有女子做过先生,就由我们来开这个先例!”
“这京都还有很多女子没读过书也不识字,我们也可以教她们读书识字,或许能改变她们原本受困的一生。”
“冯学子,你说呢?”
在其他女学子满眼的期待中,冯学子上前握住她们的手。
“我们如今既有所学,也该用这所学做些什么,若能帮助那些孩子帮助那些同样不易的女子,我为何不愿呢?”
林瑾知原本因养济院寻不到合适先生之事困恼,得到冯学子等人答复后,她也终了却桩心事。
养济院的孩子也都很喜欢冯学子等人做他们的先生,此事在京都也渐成一桩美谈。
至于胡书尧,他早在林瑾知寻到晏昭之前,就已经找到了活计。
“是一家书铺,请我去抄书酬劳可观,书铺还提供住处。”胡书尧边收拾着行李,边同身边的沈怀卿说起:“我从搬进来后就没见沈大人回来过,如今我要搬走了,倒是终于得见沈大人一面。”
见沈怀卿还在悠闲品茶,胡书尧心急劝道:“大人耶,你和昭姐怎么还没进展啊?”
沈怀卿不急,他胡书尧在旁看着都急了。
“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同昭姐开口,我可以替你开口,你放心我绝对完完整整将你的心意转述给昭姐。”
“你不能再继续拖下去了。”
“昭姐她是个修行之人,保不齐她哪天就回南山去了,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
“与其到那个时候追悔莫及,不如珍惜现在你们还在一起的时间,喜欢就喜欢,相爱就相爱。”
“哪怕最后,你们还是会分开起码不会留下遗憾。”胡书尧同沈怀卿交着底:“大人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我们昭姐长相不差本事不差,她这样好的人外面多得是人惦记。”
“你要是不抓点紧,被别人给抢先了,到时候可别心里暗自难受……”
胡书尧忽然开始脑补起来,像沈怀卿这样生性正经又沉稳的人,要是晏昭真和别人在一起了,他会难受吗?他会哭吗?
沈怀卿的原本淡定沉稳的脸,在胡书尧喋喋不休的话语间终于有所松动,他抬头问道:“阿昭呢?”
胡书尧无奈摇头:“我刚才说的可都是肺腑之言,昭姐今日一早就收到了国师府送来的帖子,国师邀昭姐去了国师府。”
胡书尧就纳闷了:“大人你说,他俩有什么事情可聊的?”
但很快胡书尧又推
翻自己的话:“他俩都是修行之人,应该更有话题才对,说不定他俩能聊的事情,比昭姐能和你聊的事情还多……”
胡书尧说着也不急着走了,他索性坐到沈怀卿面前:“其实这国师是真不错,长相不差家世不差,和我们昭姐站一块也般配……”
“沈大人可别怪我啊!”胡书尧态度坚定:“我能帮你的我都帮了,不管昭姐最后是和国师走到一处了,还是顿悟后返回南山了,无论她做什么决定我都是支持我们昭姐的。”
胡书尧说老半晌,嘴皮子都快磨破都没见沈怀卿有个什么打算,他是彻底无奈了:“大人,你到底在犹豫什么?”
沈怀卿满脸高深莫测:“时机还未到。”
“表明心意,需要什么时机。”胡书尧苦口婆心:“大人感情不是这样的,等你算计筹谋准备齐全,大好的昭姐都飞走了!”
胡书尧带着家当起身离开前,不忘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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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嘱沈怀卿:“大人,你自己好好想想,若是昭姐她改变主意明日就打算回南山了,你当如何?”
“也不知道,我们昭姐在国师府和那玉树临风温儒如雅的国师,聊得如何了!”
胡书尧想,应该聊得不错……
晏昭看着眼前满桌的佳肴确实不错,她缓缓抬起头对上楼渊满脸淡漠:“国师这是?”
楼渊将几道甜食移到晏昭面前:“先是镜妖,如今又是书妖,都是我失察才叫他们有了逃脱害人的机会,还劳烦晏姑娘替我解决后患,我今日邀晏姑娘,就是想好生感激晏姑娘。”
巧了,晏昭今日来赴宴也是想询问此事,见状她也就直言不讳:“那镜妖是被你祖上囚禁在镜中,这书妖总不能还是你祖上吧?”
楼渊坦言:“书妖是我将他囚禁在启承书院内。”
“当年书妖遭人暗害,被人发现后将他救了出来,可没想到他却失了神智伤了救他之人,眼看他已经失控,不得已我只能将他禁锢在启承书院内。”
“他虽是妖,但当时并未犯下太大过错,虽伤了人却并未害人性命,我也就一时心软放过了他。”
“我原本是想将他禁锢在启承书院内,让他聆听书院先生教诲说不定能还清醒过来,原本有禁锢在他无法伤人,却没想到有人竟破坏了他的禁锢。”
“后面发生的种种,我也有过错,我改日便进宫同圣上请罪随圣上处罚。”
待楼渊自责愧疚完,就见晏昭已经将眼前几盘甜食吃完大半。
“晏姑娘很喜欢甜食?”
“我的妻子也很喜欢甜食,她与晏姑娘的口味倒是很相似。”
“妻子?”晏昭好奇问道:“那贵夫人呢?怎么不见她?”
“她与我失散了。”楼渊面露悲痛:“这些年我一直在寻她。”
晏昭追问:“可有线索?”
“了无音讯。”楼渊察觉到晏昭怜悯的目光,凄惨笑道:“晏姑娘不必如此,我相信我妻定还在世间某处等我去寻她,此生我们定还能团聚。”
“那夫人叫什么?府中可有夫人画像?”晏昭主动提议着:“我可以帮忙寻找。”
楼渊却拒绝了晏昭:“不必了,府中只有夫人的一张画像。”
晏昭好意道:“无事,我可请沈大人来帮忙,他可以照着夫人的画像临摹……”
“我说,不必了!”楼渊忽然冷下脸来:“晏姑娘见谅,你们整日查案已经够忙碌了,我夫人之事就不劳你们。”
“晏姑娘帮我两次,我邀晏姑娘进国师府的心从未有变,还望晏姑娘再慎重考虑。”
“我恐怕也得回上一句,不必了。”晏昭放下手中筷子:“府中还有人等我回去,我便先告辞了。”
转过身后晏昭就开始怀疑起来,楼渊对他夫人失踪之事的态度似乎很奇怪。
若是寻常人家中有人失踪,家人定是心急如焚。
有人愿意帮忙他们定断然不会拒绝,毕竟帮忙的人越多,寻到人的可能性就越大。
为何楼渊会拒绝她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