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恍惚惚之间,晏昭像是又回到了扶桑县的湖里,周遭是冰冷刺骨的湖水和越来越远的湖面,耳边静得可怕。
湖底,忽有人朝她而来,而那人有着和她一样的容貌。
“没想到被人困在此处这么久,还能再见到人族的孩子。”
“看样子你是被人所伤,丢下来的?”
“属实是可怜,我被困得太久了已然快死了,可你年岁还小不该绝命于此。”
“我用我最后的力气送你上去。”
似乎被某种力量朝湖面托举而去,晏昭离湖面的光越来越近,而湖中那人却朝着混沌落去。
然而晏昭耳边的声音,却还未停下。
“你都遭遇了些什么?身上怎的全是伤?究竟是什么人对你下如此狠手?”
“你伤得实在太重,眼下只有我的妖力能护住你,或可让你有一线生机。”
“我这最后的妖力留着也无用,我已经无法离开此处,待我死后这妖力也会消失,不如给你。”
“但你得了这妖力结果会如何我也不得而知,毕竟妖力就是妖的命,此前从未有妖将妖力与人分享过。”
“愿你能活下来,做个良善之人。”
她的身上藏有白羽的妖力?
晏昭此前竟从未发觉,难怪随着她长大模样越来越像白羽,难怪隐娘他们都说她身上有白羽的气息,原是受到这妖力的影响。
妖力是妖的性命,白羽在最后将这妖力给了她,帮助她活了下来。
明明被胡家人囚禁这么久,可白羽再见到人族的孩子时,白羽竟选择了舍弃性命也要救她
她这条命不仅是她的,更承载着白羽的希望,白羽希望她能做个良善之人,晏昭也不知道她究竟有没有做到白羽所期盼的那样。
但她现在好像,得先醒过来!
晏昭忽然想起,她似乎是遭到了人的暗算,此时此刻她眼前的一切应该都不是真实的。
可她要如何才能醒过来?
晏昭朝着湖面游去,这才发现湖面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封住那般,让她无法离开。
而湖中有着巨大的锁链朝她袭来,锁链缠住她的手脚将她往湖底深处拽去,晏昭伸手画符,却发现此处根本无法唤出符。
湖面上,似乎有小船,船上隐约有几个人。
“什么妖王白羽,也不过如此嘛。”
“任凭你本事再大,你也离不开这湖底。”
“你就永远待在这湖底,直到死!”
湖面上的人影越来越远,晏昭眼前的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阿昭,阿昭。”
晏昭恍惚间听见沈怀卿的声音,可她的周围都是沉重又冰冷的湖水,她的手被禁锢住无法划动,她甚至都无法睁开眼睛。
沈怀卿刚回来,知道晏昭遭遇偷袭晕迷不醒的消息后立刻赶到了晏昭身边,唤着晏昭。
她的身体没有异样,身上连个伤口都没有,可就是醒不过来。
得知是国师府的人偷袭了晏昭,沈怀卿示意着子影将人带上来。
“你是国师府的下人田羡。”沈怀卿记得此人的名字,他肯定道:“当日将你们从国师府带出来后,你又暗中同楼渊见过面。”
田羡对沈怀卿所言甚是不满,语气傲慢道:“你不过区区一个刑部侍郎,怎可直呼国师名讳!”
“国师,乃神人也。”提起楼渊时,田羡的眼中满是痴迷。
沈怀卿如今没有那么多耐心陪田羡聊什么神人奇迹,他只想知道:“你是如何使晏昭昏迷不醒的?那东西定是楼渊给你的,楼渊有没有同你说明此物的来历?”
面对沈怀卿的问话,田羡黑着脸继续训斥着沈怀卿:“我说过了,要叫国师!像你这样低贱的人,怎么配直呼国师名讳!”
见他如此没法沟通,沈怀卿扫个眼神过去示意着应徇:“既然他如此不老实,上刑具吧!”
他沈怀卿也不是没审过罪大恶极的犯人,对他们那种人就得如此,虽然对眼前的人来说刑具本来用不着,但奈何眼前的人一直装傻充愣,他只能让其清醒清醒。
“你们竟敢这样对我。”田羡指着沈怀卿咒骂起来:“我乃国师府的人,就算犯了错也该国师管教,岂能轮得到你区区刑部侍郎?”
“你是还在做白日梦,还是一直待在国师府孤陋寡闻了?”应徇将准备起身的田羡一把按回地上。
“且不说,国师楼渊杀人叛国现已出逃京都,各州各县官府皆在通缉他,他根本没空来救你,就说你当街伤人害人之事,我们大人也有权治你的罪。”
应徇一通话说完后,又劝着田羡:“我劝你知道什么赶紧交代,若是被定性为国师楼渊的同党,那等着你的可就是诛九族的大罪。”
“国师杀人叛国?”田羡忽变得颓然起来,眼中一片空茫无措:“国师分明说他是遭到奸人陷害,才被迫离开国师府出去躲避,他还说待我完成此事后,他会回来救我。”
“他是否还说,待他洗清罪名之后,还会给你好处?”子影见田羡点头就知道,这个楼渊明明是只妖却很是擅长把控人性。
子影诚恳告诉田羡:“你啊,这就是被利用了,你的死活楼渊根
本就不在乎。”
有件事情,沈怀卿并未告诉他们这些人,结果倒是让他们被国师利用:“楼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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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赏给你们茶里面下了剧毒,他当时本就没想过你们能活下来,是胡书尧替换了你们的茶,救了你们。”
田羡原本肩膀就已经塌下去,如今在听完沈怀卿所言后,整个人都摔倒在地上。
“国师想杀我?我却还帮他做事。”
田羡此刻真觉得自己蠢笨极了:“国师只交代让我找到晏昭后将虫子放出来,也没告诉我那虫子究竟是什么,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我以为国师是受到晏昭陷害,才想报复晏昭,我没想到我害的是个无辜的人。”
田羡更没想到,楼渊才是那个真正的恶人,而他反被利用害了个无辜之人。
“你可还记得,那虫子的模样?”沈怀卿心急如焚问道。
“记得。”那虫子毕竟藏在他身上那么久,田羡自然记得。
沈怀卿当即提笔,根据田羡的描述画出了那虫子的模样。
田羡被带下去时,看向晏昭的眼中含着深深的愧疚。
“可就算知道这虫子的模样,我们也还是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又该怎么寻找解救之法。”应徇愁容满面,毕竟他们这里唯一对这些东西有了解的,就是晏昭。
偏这次昏睡不醒的,也是晏昭。
“也不知这毒会不会随着时间流逝变得更加严重起来,若是这样。”应徇脸上愁容更加:“那就算现在去请晏姑娘的师父前来相救,也来不及了。”
“不,京都还有一个人知道。”子影这次脑袋转得极快:“圣上不是晏姑娘的师叔?与晏姑娘师出同门,那他定知晓此虫的来历,大人”
待应徇和子影回头,原地早已不见沈怀卿的身影。
子影就知道,沈怀卿比他脑子转得更快,这会应该已经在半路了。
他们就留下来守着晏姑娘,免得还有人图谋不轨。
“素来遇到危险,都是晏姑娘将我们护在身后,这次也该我们来护着晏姑娘。”
“愿圣上有办法能救晏姑娘,愿晏姑娘最终无碍。”
沈怀卿进宫时,高座上的人对沈怀卿的到来却并未感到意外。
“晏昭的事情,朕都已经知道了。”
“这并非是什么要人性命的毒,但也有些棘手,索性朕的师姐不日就快到京都,你且放心此毒她能解。”
沈怀卿却并未因此心安,只要晏昭未曾醒来他的心就始终悬着。
紧张担心之余,沈怀卿心中又产生些许怀疑。
阿昭的师父为何会来京都?
听圣上所言,她并非是未卜先知知晓阿昭会出事才赶来,她来京都当是另有要事。
这要事,是否与楼渊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