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怎么能对我这么狠绝?
    她抿了抿唇,刻意回避着沐寒声微微带笑的眉眼,如此肃穆的场合,的确不适合眉目传情,何况是他那种人

    可人家便是做了,只能她躲了。

    沐寒声进门之后走了两步,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对着古杨低低的说了两句。

    古杨听完点了点头,转身朝鲁旌走去,交头接耳。

    傅夜七抬手轻轻咳了一下,顺手拿了面前的水抿着,余光不可抑制的扫向那抹身影。

    他竟迈着稳健闲适的步伐,真的往她方向走来。

    主席台上,鲁旌先前还不明白沐寒声那一抬手,这会儿已然明了,示意一旁的侍卫将位置撤了,又在杜峥平耳边说了两句。

    杜峥平朝傅夜七和苏曜的位置看了一眼,似乎有些纳闷,最终收了神色。

    杜峥平身边又空出来了,与往常一样,只是往常,她只见了结果,不知那是为沐寒声而备。

    她的位置不在边上,所以,沐寒声走进去,那一排便齐刷刷的立着。

    傅夜七低着头,却淡淡的蹙眉这人是真不嫌事大

    一只手闯入视线,修长有力的指节握了她的杯子,“这么凉就不喝了。”

    他清澈的嗓音,低沉悦耳,幸好声音不大,也许只有她和周边几人听得清。

    “嗯。”抿了抿唇,她这样敷衍的一句,虽然心里百般不愿他就坐这儿,最终也转过头看他。

    她蹙着眉,他展着笑。

    “我很危险。”她看似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

    沐寒声却只是不在意的勾唇,坦然坐下,一副正襟危坐,不理会她了。

    她的确很危险的,傅氏搅了那么一大个烂摊子,不论谁,这个时候最好都不要与她太近,可他倒好,偏偏拣这个时候来。

    她旁边是苏曜,此刻见了沐寒声就那么坐在她身侧,似乎没有多少惊愕,依旧那样的温文尔雅。

    台上的杜峥平已经开始例行开场讲话。

    而她一共也没听几句,但今天就是敲定升级名单,每人手里都有一票,今天的议会敲定名单之后,位高者也许还需要人民公投。

    她以为沐寒声既然来了,也许会上去说两句,可他一直在她身边坐着,台上的人讲话,他便认真听着。

    唯独桌下的手一直不把她松开。

    傅夜七好奇,他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即将投票时,她才听了扩音话筒里的严词告诫“如今荣京正处于经济金融高速飞跃阶段,政府宏观调控尤为重要,政界,绝不能拖国家经济发展的后腿该起到空前高效、有力监督和促进。

    这一次的换届预选是特例提前,新人上任直到下一年度议会,才将正式授予职位章,这一年期间,杜绝尸位素餐、沐猴而冠者,这样的领导也必定被群众拉下马”

    也不知是不是她太敏感,总觉得每一句都有针对她的影子。

    她身为政界中人,在外界角度来看,可不就是利用职权、攀权弄势的干涉商业发展前期看似傅氏各项指标高速增长,如今那么多项目停滞,岂止是影响了傅氏发展更影响了诸多职工家庭,也做烂了一批政府好容易放出的项目额度,其他实力不输的企业却两手空空。

    再说她在政界的地位,御编翻译是极高的殊荣,甚至与苏曜平起平坐还不止,但归根结底,这是特殊位级,算不上编制职位。

    偏偏她又能左右很多事,可不好似沐猴而冠么

    可见,杜峥平还是受了外界舆论影响,对她的态度已经产生些许变化。

    投票时,她还想手里的一票要不要给赵霖呢

    沐寒声侧首看了她,低声“想给谁就给,不必前瞻后顾。”

    她转头看向苏曜,苏曜只是略微抿唇一笑,起身准备去投票了。

    苏曜走之后,她靠后了些,转头看着沐寒声,弯腰压低声音“你到底干什么来了”

    男人浅笑,“无事可做,陪你听听议会内容。”

    说得轻巧,这是谁想来就能来的地方么

    隐晦的嗔了他,她才起身去投票。

    走到票箱前,杜峥平温厚的看了她,鲁旌在一旁略有意味,随意将她引到了赵霖的票箱。

    “沐先生的意思,您只能投这儿。”鲁旌几不可闻的声音,确保他人都听不到。

    她原本也是要投给赵霖,这一听,反倒顿了一下,看向鲁旌“为什么”

    鲁旌看了一眼刚走的苏曜,温和浅笑,“因为苏先生投这儿。”

    而这,都是沐寒声的意思。

    不知为何,她只觉得今天脑路不畅,蹙眉看着鲁旌,直到把票放进去都神思不解。

    回到坐席处,她转头盯着沐寒声,充满审视的目光。

    可男人坐得颇为闲适,身体微微后靠,似乎还与谁短讯联系着。

    她探身几许,沐寒声倒是坦然转头,勾唇“一个朋友刚到机场,埋怨我重色轻友,不予相送”

    朋友她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

    这个词,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跟她提起,但自始至终也没见到庐山真面目。

    “幸好庄岩去送了。”沐寒声又说了一句,好似对当下的议会极其不上心。

    可他今天不可能就只是来当个无关紧要的听众。

    正当她囫囵混沌之际,听了台上好似说有人与赵霖平票,颇有争议,台下议论纷纷。

    “这是议会大厅,还请苏副总理与傅翻译不要见怪,诸位都是快口忠言,说的也的确是事实。”

    她略微蹙眉,看向苏曜,她错过了什么

    苏曜身为外交部副总理,自有他的气度,沉稳的坐着,并无介意。

    收起手机的沐寒声在她的另一侧沉声解释“鉴于你与傅氏颇有瓜葛,如今又舆论附身,苏曜与傅孟孟也多次见面,连累赵霖了,平票前提下,赵霖最无望晋升,不得人心。”

    怎么会

    就因为赵霖明面上苏曜的徒弟这也太为舆论左右,有失公允了。

    沐寒声抬手轻轻拍了她的肩,深邃的眸子里盛着安心。

    而不待傅夜七说话,他已然从座位起身。

    从沐寒声进入议会大厅开始,已经吸引了众多人目光,只是被投票的紧张逐渐覆盖。

    如今他在众人争议之际忽然起身,笔挺的西装,不苟言笑的五官,再一次令一片哗然转瞬消逝,都在望着他。

    出了座位,沐寒声神色极淡,双臂潇洒的微撑,再合拢,边走边系着西服扣子,步伐依旧稳健。

    傅夜七一直定定的看着他,她看他的次数太多了,什么样的都有,威严、高贵、冷漠,甚至醉态幼稚,可是政界里的沐寒声,她不知道是从商时的深沉还是素来的缜密

    沐寒声从席位一步步走下台阶,又走上前方发言台,系扣子的动作不疾不徐,哪怕在场诸多男性,也不得不承认,生就一副好皮囊,加之一个无以挑剔的骨架,一个简单的系西服,竟也可以是一道风景。

    到台前时,杜峥平打算给他让座,可他摆摆手。

    鲁旌已经把话筒座移到桌边,调高,他立着讲话。

    沐寒声素来不是个多话的人,这个时候立在那儿,鹰眸扫视全场,性感的喉结微动,似乎连斟酌都不曾,醇厚的嗓音响彻大厅。

    他说“本次预选议会提前,是我的意思。”

    场内极度安静,因此,忽然而来的哗然尤其突兀,却又收得仓促。

    沐寒声只用我自称,她依旧摸不透他什么身份,想干什么

    下一句,沐寒声直奔主题,道“我今天来,就是给赵霖投一票如此,不就不必平票了”

    有人拧眉不满,凭什么

    “沐先生,且不说你就算权势滔天,也不该插手政事,何况,报纸都登出了你与傅翻译关系匪浅,严格来说,这一票,不具效力。”

    说话的,必定是与赵霖平票的那一方支持者。

    有众多人熙熙攘攘的点头附和,窃窃私语。

    那人更是得了支撑,“若不是苏副总理与傅翻译以往功绩显目,按理,今天的议会都不该参”

    那人的声音猛地消失了。

    “怎么回事”有人看向发言人。

    发言人也纳闷着,拍了拍面前的话筒。

    鲁旌立在抬手,刚把手缩回去,话筒是他关的。

    沐寒声看了鲁旌一眼,倒情绪不变,一丝不悦都不曾显露,反而淡淡的笑着。

    “我的话说完了,至于”他看向那个发言人,“我是否有这个权利过问政事,也许杜总会私下给你解释。”

    那人拧眉定定的看着杜总统。人家是总统,怎么可能会为他一个质疑而亲自解释

    所以,沐寒声的话只有一个意思谁也没权利质疑他。

    仅仅说了两句话的沐寒声,原本是不打算说了,可他一眼精准定在妻子的位置上,微微一琢磨,又退了半步回去。

    “如若有人质疑赵霖的能力,不妨这一年为限,倘若他完不成既定考核的两倍,下一年自动撤职,降回初级科员。”他的话里带着命令的成分。

    傅夜七却只拧眉,沐寒声这不是逼赵霖么完成考核就行,还两倍万一届时一倍多一点,可不就白辛苦了她转头看向后几排的地方。

    赵霖竟是淡淡的冲她笑,显然很有信心。

    她真的摸不透沐寒声想干什么了。

    坐在她身侧的苏曜却微微沉思,收回视线之际,嘴角几不可闻的勾了一下。

    沐寒声要保赵霖,谁都能看出来,大概他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这个,甚至算到了有人会操作,有人会与赵霖同票,轻松挤掉他。

    这也是为什么,杜峥平在见了他,又听了鲁旌的耳语后几分纳闷的缘故。

    甚至票选结束后,杜峥平依旧微微皱眉,“沐寒声到底什么意思用赵霖换苏曜”

    一旁的鲁旌只是笑着摇头,“沐先生的心思,一向不为人看透。”

    杜峥平转头看了他,不说话了。

    先前,沐寒声给他的意思很明显“如你的意思,傅夜七或者苏曜的职级可以不升,傅氏之于她的舆论也可以不压,但倘若蓝修执意要少年案的功劳,我便不拦。”

    从沐寒声说这话开始,杜峥平就愁眉不展。

    蓝修若是执意,沐寒声都不出面拦着,那这功劳多半必须给蓝修了。

    那他刻意放任傅氏舆论,还有什么意义

    可杜峥平不知道,沐寒声不但不拦,还鼓励蓝修尽力争取,另一头又与庄岩做思想工作,放弃这个功绩。

    庄岩当时听了也是苦笑,“女人也没了,要那功绩没用当个人情,不和蓝修争了。”

    之后的两天,哪怕傅夜七心事重重,却觉得无从下手。

    倒是意外的接了个傅孟孟的电话。

    接通之后,她并没开口,只等着听她说什么。

    那天傅孟孟说话的语气里少了以往的自傲,很平缓,又颇有意味,她问“夜七,你就不好奇,苏曜和我见了那么多次面,有没有帮过我么”

    原来是这个。

    她还在办公室,淡淡的抿唇,也不避讳,“苏曜跟你见了那么多次,至少给你穿了很多内部消息,也许,很多事,还是他给你出的主意”

    不知为何,那头的傅孟孟笑着,笑得莫名。

    傅孟孟忽然说“难怪都说,一个人的弥足珍贵,只是另一个人漫不经心。”

    傅夜七放下笔,娥眉轻蹙,从办公桌起身,习惯的到了窗边,她的办公室在九楼,极目远眺还能看到沐煌那座醒目的地标性建筑,也能看到外交部外偶尔的行人。

    “这两个人,是你和我”她倚在窗边,并没有把傅孟孟的话一听为过。

    少女时期的傅孟孟是大人严重刁蛮千金,甚至执绔太妹,如此富含诗意的言语,不是她的风格,而她一旦如此深情与温静,大多与苏曜有关。

    果然,听她淡淡的笑着,又带着几许悲哀,道“你永远不会知道苏曜为你做了多少,夜七,你习惯了自我的思维,但并非所有人都在你的思维路线上行走。”

    “所以,你想说,苏曜什么都没帮你”她不紧不慢的接过话。

    傍晚的天,原本该有夕阳,可她连窗户都开了,窗台上的盆栽却没见光,天边有些暗。

    “我不否认,有些主意,的确是从苏曜那儿得来,但他对你不仅是情,更是愧,哪怕帮我一点点,在他看来一定似在背叛你。”傅孟孟以为不明的笑。

    所以,她那么多次见了苏曜,苏曜给她的帮助太少,大多时候反而在劝她,劝她稳住傅氏如今的规模就好,贪多、爬高会跌得更惨。

    可那些话,或许苏曜也是在对自己说。

    他曾经记得,夜七与他说过,做到外交部长够了。

    良久,傅孟孟忽然说“夜七,既然你对他无情,能不能,放了他,他有权去过自己的生活,不该以你为中心而失去诸多机会,甚至牺牲自己。”

    她终究笑了一下,“你这话,是不是严重了”

    “你很清楚,他拒绝我,也不正眼看沐恋是谁的缘故”傅孟孟的话里带了些许的抱怨,“我知道,那是他心甘情愿,但即便如此,你力所能及的事真不该牺牲他,何况,你那么不爱欠人情,是不是”

    傅孟孟的话,她都快听不懂了。

    开着的窗户涌进几股风,傍晚竟也凉的令人打颤。

    “你知道苏曜身上的伤疤么”傅孟孟忽然莫名的一句。

    她微蹙眉。

    与苏曜,曾经是极亲近的,但再亲近,她也不曾见过他衣裳不整,又怎么会知道他身上有没有伤

    只听傅孟孟说“那个疤,还是为你留的,你当初在会所混迹一年之久,招惹之人岂能细数可你从来不好奇自己为什么从来安然无恙么

    因为苏曜,他替你挡了多少次估计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了吧这些事,你若不信,我想卫子谦也是知道的。”

    她不说话。

    当初遇见苏曜,还是在会所,那之后才相认,可她真的从不知道苏曜在背后为她挡了多少麻烦。

    “你也许不信,当初苏曜本可以不从政,但因为你,他选择继续当一个政客,甚至一步步往上爬,到头来呢竟成了你挤兑的对象。”说这些时,傅孟孟很平静,语调不紧不慢,只是在陈述。

    可她是为苏曜不平,甚至愤怒,傅夜七到底有什么好,他竟可以做到这样再下去,或许,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捏着电话的手紧了紧,傅夜七沉默。

    她也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一种错看苏曜的感觉

    当初是笃定的,笃定他会误入歧途,可后来,是什么时候觉得自己似乎错了是他和自己一起体验脚踩画的时候还是迟到他那苍白的指节替她擦去血迹的时候

    但她生性敏锐,过分敏锐到多疑,自是不会多想的。

    “所以夜七,哪怕他曾误入歧途,也不欠你,至少你没权利伤害他。”

    那是傅孟孟说的最后一句话,可是傅夜七听得不明白。

    “你今天的电话,是因为苏曜职级迁升无缘么如果是,我想你误会了,我自己又何尝不是”她清浅的话语。

    甚至,这一切的起源,不还是你傅孟孟当初掀起舆论么

    可傅孟孟笑了笑,原来傅夜七也有装傻的时候。

    那一个电话好似说了很多,可最后挂断了,傅夜七都微微蹙着眉,竟不得主旨。

    之后,她又接了蓝修的电话。

    是报喜的。

    “丫头,少年贩毒一案归我了,你有什么要说”蓝修不明意味的话。

    她还未从傅孟孟的电话里回神,眨了眨眼,“本该是你的,顺理成章有什么不对”

    蓝修再那头顿了会儿,最后说“商论结果是同意归我,但我也可以拒,倘若你觉得这让你为难,千万与我说。”

    为难

    大概是会有,但除了上一次,杜总没再找她。

    从外交部离开时,没有见到苏曜,也没见赵霖。

    天上飘着雨,不大,却很凉,她竟没反应过来,敛眉沉思,拾步走进雨里,猛地被浇得轻颤才硬生生收住脚步。

    沐寒声的车才转弯就见了失神站在雨里的人,英眉微蹙,不等古杨停稳车,昂贵的皮鞋匆匆踏进雨里。

    “怎么又犯傻”男人低低的嗓音,带了几不可闻的责备。

    可拥住她的臂膀也毫不迟疑,顺势掸去她肩上、发丝上微微的潮湿。

    他来得猛,拥得紧,一股檀香入鼻,但她也知道,这人下午一定应酬去了,淡淡的烟酒味散在空气里。

    忽然让她想起了沐寒声第一次来外交部接她的场景。

    也是下雨天,那时候还有苏曜,两人之间紧张暗浮。

    她没动,忽然侧首抬眸,“蓝修得了少年案的功,你的意思”

    或者,根本就是他的意思

    沐寒声拥着她送到车里,等自己也上车了,抖掉伞上的雨水,才不轻不重的一句“怎么这么问”

    怎么这么问

    她一时竟也想不明白,但笃定,傅孟孟的电话,一定和这件事有关。

    “你好像,真的一点都不担心我”她柔唇微动。

    功劳归蓝修,杜峥平真的会什么都不做

    沐寒声看了她,只是淡淡的抿唇,“今天太累,不谈公事对了,奶奶带着瑾儿去天衢访友,家里只有沐恋,咱们回御阁园”

    他在刻意转移话题,她看出来了。

    片刻后,她点头,听着沐寒声给田帧打电话让备好晚餐,特意点了几道菜,都是她喜欢的。

    有时候,傅夜七真是看不透沐寒声,问,更是问不出来。

    那一晚,她睡不好,清早起床去林间走了一趟。

    再回来时,见了沐寒声好似在找她,捏着手机匆匆从楼上下来,直直盯着她。

    “去哪了”那沉闷的低音里,竟带了一丝焦急。

    倒是她莫名笑了一下,“我就是出去跑个步,怎么这么紧张”

    沐寒声好似才发现她穿了一整套运动装,运动过后的脸红扑扑的,带了点点笑意。

    他抬手,对着手机低声“不用找了。”

    果然是在找她。

    可何必这么急呢

    这个问题,在傅夜七见了新闻之后得以解答。

    “傅氏内部匿名高层证实,傅夜七曾通过非常渠道获得项目启新权利,更是多次与外交部副总理密谈。”

    “多个项目停滞,职工怒怨四起,纷纷要求要求政府给个说法。”甚至不少人表示,该受惩罚的只是傅夜七,职工上有老下有下,这无限期拖欠薪水已经无法维持基本生活。

    “据悉,有关部门就如何处理傅夜七,已经举行研讨会议。傅夜七在翻译界、乃至政界都是独树一帜,素来得到同行敬重,但其毕竟非编制内高职人员,却利用自身影响力,简介玩权弄势,一夜之间为人唾骂其牝鸡司晨”

    沐寒声以为她去换衣服,出了餐厅却见她静静的立在屏幕前,新闻一句句灌入耳内。

    也并没有多么强硬,沐寒声伸手,从她手里拿过遥控器,关了新闻。

    她也没有预料的激动,反而平静的转头,“就因为这个,你才紧张”

    所以,如果没猜度,这一切,他都预料到了,却依旧扶持赵霖上位,依旧把功劳给了蓝修。

    “你到底想干什么”她拧起眉。

    如果直观看此刻外界砸如陨石的尖锐新闻,一条条全在针对她,甚至,照这个趋势,她别说御编翻译,别说政界,连翻译界都别想再呆下去了吧

    那天他在议会大厅的魄力如此,阻拦这舆论的爆发,轻而易举吧

    这不是在害她么

    “不急”他依旧那句话。

    可她这一次没能忍住,“我怎么能不急你可以不支持赵霖,引来别人对我更尖锐的意见;你也可以把功劳给庄岩,但你没有,甚至那些所谓有关部门敢举行会议痛批我,媒体敢这样播报新闻,都是你的意思,是不是”

    沐寒声终究拧了眉,“是但你该明白,不支持赵霖,不偏向蓝修,傅氏的事一样解决不了,上千万的职工怒怨,如何解决”

    “所以你用这样的方式逼着我站出去么”她惊愕,不可置信,“沐寒声,你的狠绝怎么可以用在我身上”

    她知道,没资格对他抱怨,但哪怕最后她必须站出去,倘若没有他的布局,事情绝不会如此严重。

    男人英眉微蹙。

    她怎么会这么想,无论他沐寒声算计谁,都不可能算计她,这么久了,她对他,竟连这样的新任都没有

    几不可闻的叹息,他低眉,凝着一心一意装在心底的妻子,“不,谁站出去也不会是你,夜七。”低醇的嗓音,“傅氏的舆论,本就不该你来背。”

    “原来你还不浑”她气得不愿被他碰触,一甩手,后退半步。

    她甚至因为激动,指尖冰凉

    沐寒声低眉,看着空了的手,叹息愈重。

    “好了。”他靠近一步,终于握到略微冰凉的手,“用早餐去。”

    “没胃口。”她意欲缩回手,却被他握紧,“早餐一定要吃,你身体本就不好。”

    她拧眉盯着他,“我说了,不想吃。”

    沐寒声做什么都能沉稳,唯独她一落下情绪,他就没办法。

    “我要出去,找赵霖。”她说了一句,转身意欲上楼。

    身后的人捉了她的手腕,“找赵霖有用”

    她回身,“那就找苏曜,难道我要坐以待毙”

    沐寒声上前一步,“你宁愿信赵霖、信苏曜也不信我”

    就这样的情况,她怎么信宁愿自己去解决问题。

    “信我,夜七。”他终究这样一句,捂着她的手,一步步往餐厅牵引。

    只是傅夜七依旧没有食欲,坐在餐桌边,两口汤下去已经饱了。

    沐寒声仔细侍候,只是他布下的早餐,她几乎没动,餐桌上极度静谧,连一旁的田帧都觉得窒息,看了看他们,只得去打理后院。

    昨晚下过雨,这一早,天气依旧阴沉,从餐厅窗外看出去,越发压抑。

    “听你的意思,总要有人背负结果,是不是”她冷静几许,思绪依旧在这件事上。

    沐寒声手里的动作微顿,抬头看她,“是。”

    但绝对不是她。

    “谁”她懒得想,开口问。

    沐寒声依旧看着他,那眼底里有着说不出的情绪,很深,很沉,轻轻拂过她的脸,又敛下。

    这是默认么

    她拧眉,“傅孟孟还是谁”

    如果是傅孟孟,她绝对双手赞成。

    可沐寒声没有明说。

    两天来,新闻轮番轰炸,傅氏大楼外有媒体全天蹲守,傅孟孟两次被媒体堵住,那些问题,全是对她的质问。

    于千万个职工来说,她就是罪人,不是她用非常渠道启动项目,又怎么会陷入死局

    若不是心理素质过硬,傅夜七恐怕在夜里都能被惊醒。

    大概是第四天午间十点吧,画风转得突兀而诡异,因为有人主动站出来面对媒体。

    谁也不曾想到的,那个人,是苏曜。

    ------题外话------

    是的,我把苏曜洗白了。

    下一章就能看出,老沐对付苏曜了。他这样的人,但凡给他挖过坑的人,都得收拾的,就看程度了,下一个,也许就是蓝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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