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辛溪略微审视和揣度的视线,傅夜七终于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微微蹙了眉。
这是不是很荒唐?太可笑?
万一她过去,得来的是沐寒声冷冰冰的脸,要如何自处?
“傅小姐?”耳边传来辛溪再一次的呼唤,带了显而易见的狐疑,一双好看的眼几乎将她从头看到脚。
要见一个高高在上、优雅清冷的美人儿狼狈的跌在现实里是一件极其难得又新鲜的事。
就如此刻的傅夜七。
所以,辛溪只觉得连自己心底的淤塞都好了许多,眨了眨眼,扫过她的机票,问:“飞智利?”
傅夜七又把机票往里收了收,强自淡然的一笑,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句。
抬眸看向辛溪,她终于微微勾起柔唇,“回去?”
辛溪这才低了低眉,看似不经意的看向机场入口,然后转回来,微微深呼吸,“对啊,蓝修在这儿,岛上没人主事,苏曜说我得回去平定辛氏一族呢,这一回去,也许就再也出不来了,到时候只能请傅小姐来岛上做客!”
她清浅的笑,看着辛溪无恙的神色,却从她眼里读到了落寞。
因为苏曜吗?她皱了眉。
“你几点?”辛溪大概不想谈论这些,忽然转移话题。
相互看了一眼机票,居然只差五分钟,距离登机也快了。
傅夜七一次又一次的捏紧机票,一股脑的冲出来之后,这会儿清醒多了,也开始胆怯。
“走吧。”辛溪却开了口,一边拿出手机关机。
她笑了笑,只能启步。
而辛溪却猛然停了脚步,狠狠拧眉。
她不明所以,褐眸微微扫过辛溪紧握着的手机,“怎么了?”
辛溪不说话,而是猝然转身,目光急急的的寻找着什么。
她刚刚想关机,一手按在了关机键上,却正好挂掉了一个电话,她没看错,那是沐钦。
“怎么办?”辛溪喃喃自语。
来之前还骨气满满,也狠了心的转身,可一个电话,她还是被激起了情绪。
机场广播已经开始催促登机,傅夜七皱了眉,“辛小姐?”
辛溪抬头看她时,眼睛微红,这让她愣了一下。
但是没办法,时不等人。
沐钦再打一次电话时,已经是关机状态。
放下手机,眉峰轻轻蹙了一下,英俊的脸一派温冷,却曲起指节撑着宽额。
片刻,终于面无表情的启动车子,缓缓往家里开。
苏曜电话打进来时,沐钦瞥了一眼,带了几分不可言说的情绪,半天没接,直到一个电话结束,苏曜又好脾气的再打一个。
这次沐钦终于接了。
“辛溪今天走,知道了吗?”苏曜也没有废话,知道接通之后温温的一句。
沐钦猛然踩了刹车,身体惯性的往前倾,又被安全带扯回去,脸上的情绪终于浓重起来,薄唇有力,“不早说!”
苏曜依旧温温的,“你没问,我这么忙,没空当月老,……”
“几点!”沐钦再次开口,几乎没耐心听他把话说完。
可苏曜皱了皱眉,“不清楚,权看她的意愿。”
如果无可留恋,必定是走得早些,若有所期盼,那也许是晚上的航班。
挂了电话,沐钦却始终没有动静,没忽然掉头,也没有继续打电话,既然关机,已经说明她走了。
良久,略微深呼吸,一张脸恢复了冷淡的表情,终究是开车往家里走。
苏曜是有话没说完的。
依沐寒声的意思,第一岛如今极度不稳定,他竞选后第一件事就是处理第一岛的遗留问题,着陆访问第一岛是必定的,很可能过去住一段时间,这期间有着不少文化艺术方面的交流,沐钦在这方面无疑是最顶尖的代表人物。
只好得空正式提上日程细聊,他若不情愿,那苏曜无能为力。
…。
傅夜七这不是第一次来智利,冲动了,也胆怯过,还是着陆了。
出了机场,在路口站了好一会儿,微微蹙眉。
对这个城市,她真的不算熟悉,但对随遇而安的她来说并无任何难处,只是她吃不惯飞机餐,从傅宅出来只喝了一口水,现在胃疼,整个人看上去透着几分脆弱。
圣地亚哥是出了名的美。
不远处有水光潋滟,放眼棕榈妖娆,街头微风拂开,把夏日果蔬的香味都绵延开来。
闻着清新淡香,她胃里反而绞得厉害,一阵风将她的长发飘起,遮住蹙眉眯起的眼。
待她把发丝拂开,面前已经停了一辆车,司机伸出头来好客的笑,看了她一会儿用撇脚的中文问她:“中郭刃?”
傅夜七微微一笑,柔唇苍白着,开口却是流利的西班牙语:“能否带我去荣京大使馆生活区?”
司机惊喜的wow了一句,扬起没少笑看着她,干脆利落的点头后下车给她开门。
她之所以知道沐寒声在大使馆生活区居住,就是因为电话里播报了地址。
想来,他一是替采姨治病,也顺带将国政都带过来了,一刻没闲着。
圣地亚哥街头一派清新,满眼棕榈绿,只是她无暇观赏,饿得难受,喝了车里免费提供的矿泉水反而空荡荡的翻搅。
“se?ora?”司机透过后视镜担心的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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