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沐寒声眼里,她现在和一个孩子差不多,要他细心备至的照顾着,生活、餐饮,甚至
他坐在书桌后,她在书房阳台,等他低下头才会看过去,然后浅浅的笑。
所以接下来的时间,沐寒声几乎无时无刻的注意着她的神色,生怕她一个人闷坏了。
其实她有那么点不舒服,但关于他的话,她又完全赞同。
沐寒声已经拧了眉,轻轻将她拥进怀里,“你不一样……是我言语不当。”
“我应该属于后者。”她又道。
她才抬头,勉强一笑,松了左腕,那个隐约的割腕痕迹露了出来,她却只是摆摆手,“没事,你说得对。”
他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但该说的都说完了。
墨色眸子扫过她微微摩挲左腕的手,英眉一滞,恍然失声,“夜七……”
等沐寒声反应过来时,她已经低了眉,神色微凉。
一来,既然自杀,便是不想给别人留有痛苦,那就成全她,二来,她自己都不珍惜生命,谁替她爱自己?
沐寒声说,自杀的人,从某种程度来说就不该被惦记着。
她自己都笑了笑,自我嘲讽,“可能孕妇思维不受控制!”
好容易把宋沫的事淌过去,她又想起傅孟孟了。
不待她说完,沐寒声轻轻托住她的脸,俯首吻了吻,“傻!怎么过了一茬有一茬?胡思乱想。”
沐寒声愣了一下,侧首低眉,看着她微抿柔唇,“傅孟孟的离开,我的因素很大,所以苏衍没有妈妈……”
回到御阁园的时候,她莫名一句:“苏曜会不会怪我?”
接触的次数不算多,但她知道沐寒声和采姨关系不错,尤其在圣地亚哥那段时间,所以这些事,她也就一提,并不担心他处理不好。
沐寒声薄唇微微抿着,好一会儿才“嗯”了一声,“沐钦说病情好转比预期乐观,抽空我会去。”
靠在椅背上,她微微侧首,“你要不要……去看看采姨?”
秋落也回了公寓,因为采姨被接回来了,蓝老爷子也跟过来,他老人家年轻时的战场在老年后转移到了厨房,曾经也没少和采姨琢磨厨艺,所以现在蓝修请了两个保姆给老爷子打下手,老爷子就每天乐呵呵的伺候采姨和儿媳妇。
她点头,“在御阁园住一久,也让奶奶和敏姨休息休息。”这段时间照顾两个孕妇也累。
沐寒声轻轻拍了她的手背,“别想了。”然后轻巧转移话题,“孕健教练约过了?”
但她心里还是不安。
其实傅夜七知道,以宋沫现在的懂事来看,就算她要做什么,那也一定是替庄岩考虑,为周围人考虑。
他们能做的是照顾,如果她在自己剩余的生命里想做些什么,谁也没权利干涉。
等红灯时,沐寒声伸了一手握了握,“就像你说的,她长大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回来的路上,她微微蹙眉,不知道宋沫到底想干什么。
三个人一起离开医院,先把庄岩送了回去。
虽然是半开玩笑的口吻,但这是事实,辛子龙事件到现在想起来也让很多人胆寒,留着那么一个人,蓝修以后的工作很难,沐寒声照样难。
她淡淡的笑,“你现在是一级功臣,荣京养你下半辈子也不为过。”
沐寒声一直握着她的手,也就淡淡的一句:“正好,免得以后挨枪子。”
那是上刀山下战场的事儿,现在他的身体不允许。
庄岩笑了笑,看向一直当做陪客的沐寒声,“我这算是半个废人了,坐以前的职位恐怕是坐不住的。”
这个话题继续不下去,她才问了庄岩以后打算怎么办。
她也不能百分百保证能如何教育好宋沫,只说:“她也快二十二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种事,能劝不能阻止。”
别看庄岩刚才不露声色,但宋沫一走,谁都看得出他很生气,一张脸黑森森的,怒、气,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除非她的身体不允许她照顾别人了。
宋沫不可能跟别人同居,她自己最清楚自己的状况;她也不可能狠心的抛下庄岩。
但别人都信,她不信。
一来,宋沫想搬去跟她朋友同居,二来就是以后不会再照顾庄岩。
而傅夜七皱了眉,这话里的意思不止一个。
他说起话来,声线还是有些弱,大概也是从早过来做复查累了。
庄岩看着宋沫离开,然后有些疲惫的坐下,“她说想搬去跟朋友一起住。”
男孩把钱放回去,看了会儿,往相反方向离去。
宋沫摇头,笑了笑,一句也不多说,转身往远处走。
男孩笑了笑,既然是交易,就不用太客气,只是看了她消瘦到有些病态的身体,略微苍白的脸,皱了一下眉,“你没事吧?”
出了医院门口,宋沫松开了男孩的手臂,很客气的笑了笑,把一小叠包好的钞票递过去,“谢谢你,本来想请你吃个饭,但我身体不太舒服。”
她笑了笑,点头。
庄岩让宋沫先走,宋沫很瘦很瘦了,但一直努力的笑着,白皙纤细的手挽着那个男生,对着他们很礼貌的挥手,“寒声哥,嫂子,那我先走了?”
她还记着庄岩说想跟她单独谈谈宋沫的事,择日不如撞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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