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老夫人,我求求老夫人了,您就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张家吧。”
秦韵站起来,没好气道“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我们王家的事情我都处理不完,我哪有空管你们家的闲事!”
“真是的。”
秦韵说完,便走了出去。
张宜春面如土色,惶惶不安。
卢金昭问道“你落下什么把柄了?”
张宜春吓了一跳,连忙摇头道“没有,没有。”
“要害秦老夫人的人是孟双庆,他姐姐是安国公府一个妾室,跟我无关。”
卢金昭听了,意味深长道“这样啊?那你慌什么?”
慌什么?
张宜春擦了擦汗,他害怕二十万两的事情传出去,皇上重新彻查,家人都活不了命了。
那二十万两……他可是亲手交到宫里大太监贾胜海的手里。
就在这时,一个副将进入帐篷内道“将军,京城来人了。”
“据说是奉旨来接秦老夫人的。”
卢金昭当即掀帘而出。
张宜春只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嘴里仿佛念叨一句话“京城来人了。”
京城来人了,他们来干什么?是不是想要重审王家的案子?
万一也要将那些差役都带走调查呢?
完了,完了。
张宜春铆足劲冲出去,看见最前面的人,威风凛凛,像是钦差大臣一样。后面的少说也有七八百的骑兵跟着。
他吓得惊呼“他们都见不到皇上的,秦老夫人,求您了!”
“给我们张家留一条活路吧!”
秦韵一回头,想着这个张宜春是疯了吗?
她没事去对付张家干什么?他家到底把银子贿赂了谁,怎么就吓成这样了?
结果只听“嘭”的一声巨响,张宜春狠狠地撞在一旁的石墩上。
鲜血四溅,他整个人也僵直地倒了下去。
撑大的眼神开始涣散,那瞳孔紧了又紧,嘴里反复念叨一句“求您……求您……”
然而不等说完,便彻底没了气息。
冯氏哭着跑去抱着他“相公,相公……”
“你醒醒啊,你这是怎么了?”
“相公,你为什么要这样啊?到底是为什么?”
他的儿子,张守财死死地盯着秦韵,那殷红的目光里都是恨意。
“是你,都是你害了我爹。”
他说着,就要捡起石头砸秦韵。
结果被卢金昭一把抓住,没好气道“你瞎说什么,你爹是自尽的。”
冯氏连忙一把扯过儿子,惊恐道“将军饶命,小儿无知,贱妇这就好好教育他。”
说着,狠狠打了张守财两记耳光。
“混账,你敢对老夫人动手,你不想活了。”
“你爹已经死了,你是不是要像你爹一样,也撇下娘?”
“娘~呜呜呜呜”
“守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母子俩抱头痛哭,张家的人也都出来,不过看向秦韵的目光十分古怪。
好似人是秦韵逼死的人一样。
秦韵一头雾水,看向卢金昭“他跟你说了什么?”
卢金昭道“就说了孟双庆和安国公府的事。”
秦韵蹙了蹙眉,这个张宜春真是太蠢了,被人忽悠几句就不知东南西北了。祸从口出,后悔已晚,现在为了家人的安危,竟然选择自尽?
马蹄声越来越近,秦韵一眼就看见,那骑在马背上,一身清霜傲骨般的敬王。
记忆里,似乎也曾有过这么个片段,不过那时的敬王还很年轻,还有着锐利的眼神。
而现在,他似乎变得平和敦厚,气势也收敛了许多。
只见他一跃下马,快速朝秦韵走来,高举着圣旨道“圣旨到,所有人下跪接旨。”
瞬间黑压压跪了一片。
敬王见状,打开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天佑我大魏,降下祥瑞,以示天下归心,四海升平。特赦,流放前往安州的王家,周家,张家等犯人,即刻恢复平民身份,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