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时序一点也不在意,他本就没有怜香惜玉的想法。
“你怎么跟她在这儿?”兰和畅看了一眼兰兮棠,很不赞同她和兰月柔交好,只是这个妹妹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偏偏要缠搅。
“我也没想,我就是被她骗出来的,说蒋少钦在门外等我,这么坏我名声!”兰兮棠是真的相信蒋少钦在外面,不过她不会去见。
“我去瞧瞧,你带妹夫先回去。”兰和畅离开,留下新婚且不熟悉的两个人。
不过兰兮棠倒是惊讶,短短半个时辰,商时序怎么就把大哥给拿下了,她好奇,问了一嘴,“我大哥方才不还对你敬畏,怎么这会儿一口一个妹夫的叫?”
商时序缓缓地勾了勾唇角,“秘密。”
兰兮棠看呆了,原来冰山权臣也会笑!
“走吧,先回去,后面指定还有事情。”兰家她是知道的,二叔和三叔都不是省油的灯,估计一会儿还有的闹腾。
“兰家有些乱,大人要是有事情可以先回去处理。”打心底不想让商时序看见兰家这一团糟的样子。
但商时序并不打算离开,“我是兰家的女婿,现在离开,岂不是让人说兰家不会招待贵客?”
兰兮棠发现,商时序这个人并不是传说中的那样冷酷,至少对自己和兰家的人是很好的。
“那就多谢商大人了。”她悄悄地松了一口气,也是怕商时序离开,让兰家面子上不好看。
“小姐,老夫人教您过去。”染月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一脸难看,“是三小姐说您不仅冤枉污蔑她,还打了她。”
兰兮棠一点都不意外,无奈的轻声笑了,“走吧,去看看,我这个堂妹还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
商时序在主仆二人离开之后站在原地,看着兰兮棠的背影挑眉,似乎和想象中的不大一样。
“祖母,您可一定要给我做主,今日是大姐姐回门的日子,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惹怒了大姐姐,让她这样羞辱我。”兰月柔哭哭啼啼的声音让人头疼,恨不得转身就走。
但三叔一家子越来越放肆了,兰兮棠掀开帘子进了屋子,商时序就留在外厅。
“祖母,您找我?”兰兮棠瞥了一眼,三婶和二婶都在,自己的母亲不在,另外就剩下兰月柔。
“你瞧瞧你给你妹妹打的!”蓝老夫人很生气,劈头盖脸一顿输出,偏偏兰兮棠纹丝不动。
等到老太太说完了,兰兮棠就找了个地方坐下来,一声不吭。
她刚才进屋的时候就拜托商时序调查一件事,她只需要拖延时间就好了。
“大姐姐,我怎么惹了你,麻烦你给个章程,也好叫妹妹知道如何改。”兰月柔一股子小娘养出来的矫揉造作,二夫人看了都直皱眉头。
“你惹我了?”兰兮棠反问一句,语气平淡,根本就没把人放在眼里。
“原来是盘上高枝儿了,不像认我们这些穷亲戚呢。”三婶在一边添油加醋。
兰兮棠慢悠悠的品茶,彻底惹怒了老夫人。
老夫人以前也总是抓着一点小错就教训兰兮棠和她母亲左氏,今日兰兮棠的做派可不是让她找着借口了。
“是啊,我们可不是能攀附上你现在的高贵身份的。”仿佛火还不够,三婶继续说道。
“三婶,你先安静一会儿,既然知道我现在的身份,那就别惹我。”兰兮棠看见染月进来的时候心里也有数了。
“请问三妹妹,我是那只手打了你?”兰兮棠慵懒开口,身上自带一种贵气。
“自然是右手!”兰月柔理直气壮的说道。
刚说完,兰兮棠直接一巴掌扇过去,打得兰月柔的脸都偏了。
屋子里的人都没反应过来,还是三婶凄厉的问道,“兰兮棠,你长能耐了,你这是打算打死你妹妹?”
老夫人也生气的指着兰兮棠,一杯茶就这么摔了过来。
兰兮棠早有准备,还是被碰到了额角,红了一片。
“你们瞧瞧,我的巴掌印子和之前的巴掌印子一样吗?”她冷声呵斥,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众人面面相觑,原本告黑状的母女两也默不作声。
老夫人到底是年纪大,见过的人也不少,瞧见三房母女两人鹌鹑一样,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那也不是你打你妹妹的理由!”胡搅蛮缠,还以为兰兮棠和以前一样好哄骗呢。
“我只是让祖母和三婶看得更清楚一点,到底这一巴掌是怎么回事。”兰兮棠慢慢地坐回去,染月也及时把刚才她叫商时序去找的东西拿了进来。
“三婶,你可还记得我兰家的家规?”不经意的翻看着那一沓宣纸,语气冰冷。
三夫人的心里咯噔一下子,脸色苍白僵硬。
“兰家从我祖父那一辈就规定不许放印子钱,一旦发现严惩不贷,三婶可记得?”印子钱一说出口,三夫人的腿就开始抖。
老夫人心里也有不好的预感,恨铁不成钢的看了自己的侄女一眼。
“你胡说八道什么东西,这些东西三房怎么可能有?”老夫人明显的维护,让二夫人跟着撇嘴。
“娘,这三房有没有做过,想来是有迹可循的,不如就去查一查,可不能坏了我们家的规矩啊。”二夫人也想看三房的热闹,自然添火。
“你闭嘴!”不敢喝兰兮棠发怒,怒火自然就转移到了二夫人的身上。
“我听说,我们家有人放印子钱,到底怎么回事?”兰津三兄弟急匆匆的赶来,家里的男人一进门,就看见了兰兮棠额角的伤。
商时序第一时间上前,面色阴沉,质问,“这是谁干的?”
浑身的戾气让兰老夫人都跟着心慌了一瞬间。
她想着自己是这贱蹄子的祖母,摆足了祖母的谱儿,理直气壮地回答,“是老身打的,老身教训孙女难道不应该吗?”
商时序的话没有说出口,兰兮棠拉拉她的衣袖,反唇相讥,“教训孙女是不错,但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的教训法子,也是不多见的。”
商时序的脸又黑了一分,直接让人去拿药来,而后就一动不动的坐在太师椅上,浑身散发着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