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压仰自身的人,总是能够较为简单地,找到自己真正想做的事的。
这是因为,他们就一直都不能做自己想要去做的事,只能做一些,他人想让他们去做的事。
他们的人生,就仿佛是为了成就他人一般。
在这种情况下,认清什么是真正想做的,便变得无比容易。
只要稍一接触,他们就能体会到,一件事对他而言的意义所在。
白皓轩,一个自小便被母亲控制,道德绑架,情绪勒索的人。
在穿越前的人生,他便只为他的母亲而活。
他为数不多的兴趣,是小说,是动画漫画,是一些虚幻的东西。
因为,他就能够在这些东西中,看到不一样的人生,看到一些,不会出现在现实的情节。
当他沉醉在其中时,他便可以暂时违忘现实世界所有的不如意。
白皓轩清楚,自己是在逃避,自己对这些东西的喜爱,虽然是真实的,但是只能沉醉之其中,却绝不是他想要的。
他只是,没有太多选择罢了。
当白皓轩在现实中的一切,都被他的母亲把控时,他就如叶天赐一样,没有得选。
但这情况,便随着白皓轩的穿越而改变了。
一直压抑自己的白皓轩,找到了他真正想做的事。
练武,提升自我的感觉,让他感到着迷。
练武本身,便已经有足够的快乐,但是自我的提升,除了感觉到自己强起来本身外,还需要一些其他事物,去验证。
战斗,在运用努力学会的武术,跟强敌交锋,便让白皓轩感觉到一种,比xx更舒爽的快感,战胜越来越强的敌人,就让白皓轩清楚,自己确实在变得越来越强。
战,在白皓轩心中,是包含在武之内的一部分。
而在生死之间,白皓轩更能感觉到,生命的意义。
这一切,都让他欲罢不能,都让他有一种……没有其他事物能比得上的喜悦。
战胜本来无法战胜的敌人,这便是一种战胜过去弱小自己的证明,一种,证明自己现在之强的行为。
不断克服自我,便是生命的意义所在。
白皓轩之所以能在生死之间感觉到生命的意义,便是因为,只要他成功活下来了,那便代表着,他再一次克服了自我。
但是,就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够明白这一点。
能明白这一点,并享受生死之间的感觉,正面一切危险的,而不是去作出逃避的,便只有真正的强者。
一旦踏上强者之路,那么等待着白皓轩的,便只有战斗和死亡两回事。
他心知肚明,但他却没有逃避。
因为白皓轩知道,这就是他想要的,他曾经在最底谷,只能够逃避,所以现在有了选择,他便不再愿意再去选择一条,逃避的道路。
即便最后等待着白皓轩的,是死亡,他也——
绝·不·后·悔!
……
……
感觉到北野一郎此时的强横,白皓轩的心中充斥着兴奋和喜悦,他不断说出些奇怪的话,出的枪越来越快。
他所用的,主要是弹棍和标棍两式。
弹棍,以身体带动长枪,劲力引动长棍弹性,以长棍跟对方兵器接触之后将兵器弹开,然后再接上杀招。
弹棍,多以左右横扫的形式出现,除了弹开兵器外,用来直接抽打对手亦是可以的。
咏春当中,刀无双发,棍无双响当中的棍无双响,指的就是长棍跟对手武器接触后的下一击,便会直接打到对手身上,兵器相交之声只有一次。
这一式弹棍,便跟形意拳枪术当中的崩枪劲极其相似,这也是为
什么,白皓轩一直认为六点半棍是枪法的原因之一。
而标棍,简单来说,便是将劲力集中在棍头,现在白皓轩的情况,便是劲力集中在枪尖的刺击。
在面对白皓轩的突刺,左右扫击形成的长枪残影时,北野一郎提起的脚猛地加快,踏在地上,劲力回荡,自脚上传到双手,再传到双刀之上,他的双刀,同样化作残影,接连以不同角度,斩在了白皓轩的长枪之上,将白皓轩的攻势挡下。
白皓轩手中的长枪,虽然是通体都由金属制成的,但是韧性和弹性,却不比木头弱,是用香城精武会的特殊金属所制成的。
利用这一点,白皓轩能够更轻易地舞出残影而又不影响长枪打在对手身上时的威力。
但是北野一郎就不同了,他的武士刀虽然同样坚硬,但是武器不同,用法也是不同的,白皓轩的做法,他自然是不能用的。
他的残影,是没有任何取巧,实打实地斩出来的。
这也导致了,北野一郎的出招数,实际上要比白皓轩多得多。
再加上北野一郎用的双刀,连续斩击的频率便更加高了。
两把武器出手的频率,就是要比一把武器来得高。
北野一郎每一刀,都是尽量全力出手的。
对于白皓轩的能力上限,他不清楚,但他清楚的是,炼气是什么东西。
这点从白皓轩给予那些武馆的笔记上,他便已经得知了。
但是,无论什么能力,都是有其上限的。
四两拨千斤,那也得有四两的力,同样的,能影响多大的动能,也必然是要看当事人的劲力有多强的。
这才符合常理,不然的话,炼气大成者,不就天下无敌了吗?
又怎么需要跟另外三炼大成者并排?
想通这一点后,北野一郎便将自身的优势完全发挥,每一次兵器碰撞时,都力求将自身的劲力,尽数传至白皓轩的身上。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白皓轩体内骨骼的裂痕,便是蚁穴!
瞄准这一点,北野一郎看似在专心防守,实际上却已经暗中发起了反击。
‘震荡吗?他是想要以震荡骨骼的方式,让我骨头上的裂缝再次蔓延开去,只要我伤势加重了,那么能打出的力量也会减弱,然后他的力量,就能更好地作用在我身上,形成良性循环。’
白皓轩心中的狂热感觉,并没有使他丧失理智。
相反,他的思维越发地活跃了,北野一郎的意图,便被他看穿了。
不得不说,北野一郎的思路,便是正确的。
当他能发挥出来的力量,已不下于其他一炼大成者时,那么在面对他的力量时,白皓轩亦不能再如之前那般,在举手投足间轻易化解。
而完全去除北野一郎力量对自己身体的影响,白皓轩就需要去作出一些卸力的动作,而那些动作,在急攻之中,便难以作出。
因此,即便白皓轩能去除九成九力量对自己的影响,亦还是有一部力劲力,真切地对他的身体,他仍未痊愈的骨骼做成影响。
积水成多,聚沙成塔,水滴石穿。
这便是北野一郎的打算。
如果白皓轩选择退让,延长交战时间,攻守有序的话,那么北野一郎的想法,便只会落空。
因为北野一郎此刻的身躯,便坚持不了多长的时间。
服用了禁药而带来的强横身躯,终究只是昙花一现罢了。
从战术上来说,拖延时间来确保胜利,便绝对正确。
但是战术上的正确,就不代表白皓轩的正确。
这样的胜利,便不是白皓轩想要的。
他想要的,不光是胜利,更是克服困难后所感觉到的,那突
破了自我的快感。
所以,他便选择了另一条,有风险的路。
“嘿!北野一郎,你的想法就很好,那么,便来看看,是你先扩大优势,将我压下,还是我先将你杀死吧!“白皓轩大喊一声,长枪连出,力度越发加强。
发出体内激发出的动能流转不息,将自身不断生出的力量,长枪跟北野一郎的武士刀挡下时产生的反作用力,划破北野一郎身躯时反馈回来的些许力度都运用,调动,收束起来,作用在下一枪当中。
白皓轩的枪,便像是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一样,而当他的枪已成为他肢体的延伸时,那么他体内的小周天,便能延伸到长枪之上。
进入体内的一切动能,都将被白皓轩利用起来,如同一个圆一般,首尾相连,循环不息。
炼气大成·周天形导带来的影响动能的能力,便在白皓轩手上出现。
新生之力和旧发之力层层相叠,不断增强,他出枪的速度和力量,都在这叠加之中,不断加强。
北野一郎,要坚持起来,也越发的艰难了。
不过,北野一郎就并未放弃。
他已注定会身死,那么,又何必怕,又何必去思考什么失败,什么放弃了?
他清楚的,只有一点,那就是随着白皓轩力量的加大,按照定理,他的力量越大,那么在击中什么时,返到他体内的力,便会越发加大,白皓轩是在扩大优势不错,但同样地,对他骨骼的负担也会不断加大。
只要能坚持下去的话,那么自己便绝对能得到胜利!
‘我的身体,便帮我这一次吧,只要一次就好,我要为铁雄,为我的部下复仇,求求你,再坚持长一点时间吧!’
心中在不断怒吼的北野一郎,双刀连连斩出,尽力引导更多的劲力传到白皓轩体内,使其受到的影响不断增强。
吱——吱啊——
白皓轩的骨骼,开始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
骨骼上本来有所好转的裂纹,开始缓慢地扩散。
伤势加重,白皓轩能发挥出的力量,他能影响到的劲力,本应会开始下滑。
但事实上,并没有。
这是因为,因伤而发不出力,大多数都是因为痛觉,身体本身在阻止人去作出一些加深伤势的行为。
但是武者习武,既要降人,亦要降己,在修习武术时,武者对自身身体的掌控程度,以及对痛楚的忍受能力,是在不断增强的。
更不用说,白皓轩这种修习了两门横练功夫的人了,他的忍痛能力,便绝对难以想像。
所以痛,就不能让他停下,甚至连让他的动作变形都做不到。
当动作正常,骨骼更多只是作为肌肉的支撑,而非直接发出力量的部位时,他能发挥出的力量,就不会下降多少。
北野一郎,终究是算错了一点。
那就是,除非白皓轩的骨骼,在他的体内直接碎成细块,不然的话,像现在这样,只是裂痕的蔓延扩散,就不会让他停下。
相反,在察觉到这一点后,白皓轩的攻势变得更加猛烈了。
白皓轩的疯狂,让从劲力回传上,隐约感觉到白皓轩体内情况的北野一郎面色阴沉。
“你这疯子,就算受到如此伤势,都不愿停下,后退吗!”
在战中,人的心理,气势,便能影响发挥出来的实力,而如果选择走自己路的白皓轩一退,气势一泄,那么北野一郎的压力,便会少上许多,而同时,北野一郎更能立即作出反击。
所以北野一郎,就在尝试用言语去扰乱白皓轩。
在这场战中,北野一郎已经理解白皓轩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便相信,只要白皓轩因为自己的话而生出一星半点退的想法,都
会让白皓轩高涨的气势回落。
因为白皓轩便是一个疯狂的人,同时,他又是一个渴求胜利的人,北野一郎便相信,自我个性和欲求之间的冲突,足以让白皓轩露出破绽。
“你清楚的,只要拖时间,那么胜利便只会属于你,那么你有在此跟我硬拼的理由吗?”
长枪划破北野一郎的身躯,手臂,小腿,北野一郎的刀,也在白皓轩的身体各处,留下道道伤口。
在交拼当中,二人除了兵器相交之外,亦有击中对方的时候。
此时,他们都已鲜血淋漓。
体力,体能,随着血液的流失,将不断下滑,而比起白皓轩,服用禁药的北野一郎,更加耗不起,所以他才要想其他方法,来让白皓轩露出破绽。
但可惜的是,北野一郎,便不是一个真正的强者,他就不能明白,白皓轩真正的欲求,并不单单是胜利本身。
燃烧生命,超越一切,才是他所追求的,而胜利,只是证明他超越的一种方式罢了。
所以,北野一郎的话,就没有丝毫效果,相反,还让白皓轩笑得越发大声。
“北野一郎,你果然什么都不懂呀……”
一句落下,北野一郎便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强烈危机感,同时,他更听到了一些声音,自白皓轩体内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