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第二天醒来才发现昨晚丢在灵水里的衣服转了一圈,又从上游流下来蒙在了自己头上,裤子挂在了自己脚上,怪不得做梦一直跑。
今天起来的晚,八点多了,洗漱完毕,赶紧出去买了几碗打卤面,给各屋送去,自己则是急忙扒拉,一碗面带着汤没几口就全秃噜进去。
出去又洗了把脸,擦了擦,就骑上车往前门大街那去,现在傻柱每次上班基本都会提前一个钟头,一般粮行装卸都是九点左右,在前门大街的几家粮行傻柱最近全去转悠过了。
他要等的人也不知道现在来没来,只能用笨办法去粮行守着,要不然想在四九城找个人跟大海捞针没区别。
丰泽园现在菜价涨的厉害,一道素菜就是一万多金圆券,肉菜有些则是十多万,栾掌柜偷偷的跟老主顾们打招呼说是以后可能只收大洋了。
傻柱也着急了起来,再过不久可就出不去了,得要赶紧去秦家村把事解决了,不然怕再生波折。
趁着下午休息,傻柱骑车出去,在前门大街开始了大采购,大前门成箱成箱的买,丝绸布匹一下买了十几匹,棉花买了五百多斤,二锅头买了两大缸,花了将近六百大洋把傻柱的家底一下子清空了。
第二天,早早起来,五点多就出了四合院,路边吃了碗炒肝,就往秦家村走,这次没因为没带何大清,走的快多了,路上经常遇到成群的队伍,傻柱老远看到就躲在空间里等人过去再出来继续猛蹬。
不到九点就来到秦家村路口,看了看周围没人,拿出六条大前门,放进布兜里背在身上,舀出二十斤二锅头放在小酒缸里用绳子扎了几圈挂在了车把上,用布包了五十斤棉花,拿出六尺绣着鸳鸯的红绸缎,一匹蓝色印花布绑在后座上。
骑着就到了秦淮茹家,喊了几声,秦母跟秦淮茹赶紧出来帮忙把东西卸进去,让秦家小弟出去把秦父喊回来。
傻柱也没把自己当外人,把车推进院子里,打了盆水,在井边把脸洗了洗,跟秦母要了块粗布帕子,沾了水把脖子跟手臂都擦了擦,拿了条长板凳坐在阴凉处从布袋里掏出水壶就灌了半壶灵水。
秦母跟秦淮茹看着傻柱带来的棉布丝绸十分惊喜,秦母看傻柱喝完水连忙上去嘘寒问暖,傻柱现在就有点尴尬,毕竟上次来的时候何大清的骚操作实在是够丢人,也就是现在是旧社会,不然他们父子俩得让人用大耳瓜子抽出去。
秦大山秦大川是一起来的,回来寒暄了几句,秦淮茹两个哥哥就带着秦大红母女俩还有秦大川家的媳妇孩子一起过来了。
傻柱跟秦家人说了城里的形势,表示了自己的担心,提出想要尽快娶秦淮茹过门的打算,秦家商量了一下就同意了,就定在了这个月中。
秦大红又跟傻柱打听了何大清的消息,听到轧钢厂现在忙的厉害也没再问,就抱着丫头在那低着头不知道想着什么。
秦母看话题冷下来就让秦淮茹带着傻柱出去走走,秦淮茹低声答应了,也没看傻柱,自己低着头走出屋子,傻柱连忙跟上,俩人来到村里小河边。
找了两块树荫下挨在一起的干净石头坐了下来,听着河水流动的声音,秦淮茹的心也静了下来,她跟傻柱说起了自己经常在哪洗衣服,说起了自己带着小弟在田里捉泥鳅。
傻柱就在那安静的听着,听到有意思的地方就跟着笑一下,听到少女的烦心事就安慰两句。
上午的阳光不算猛烈,树荫下十三姨白皙的脸上有几缕树叶空隙间漏过的淡淡光斑,随着风吹动树叶,那光斑就在秦淮茹脸上跳动,微风拂过额头前的细发,轻手把头发扶到耳后,傻柱看着少女的侧脸已经有些痴了。
到了中午,傻柱再次下厨,从空间取出一些卤货,苦肠,酱牛肉,猪蹄,拌了一大盆黄瓜猪头肉,炒了几个青菜,用腊肉白萝卜豆芽熬了個辣汤。
这次傻柱还是没喝酒,吃饭的时候跟秦淮茹坐在一起你侬我侬,一脸傻笑的把饭吃完,秦父兄弟俩,秦淮茹两个哥哥,三个表哥,加上秦母跟秦淮茹大伯娘,把傻柱带来的二十斤牛栏山给喝空了。
秦淮茹跟傻柱把人都扶回去,收拾了一下相视一笑,傻柱狗胆包天,对着秦淮茹嘴上印了一下,傻笑着骑着自行车就往回走。
一路躲躲藏藏,到了城东门,看到驻守的部队又增加了,还在城里建造防御工事,心里猛然一惊。
回到四合院刚到下午四点,傻柱心事重重,第一世当时这个时间浑浑噩噩,记得何大清不让自己出门在家待了几个月,一直没注意过周围环境的变迁,第二世傻柱的眼界开阔了,可惜当时没注意,也没怎么查这个年代的资料。
今天城里的风向明显不对,傻柱没带雨水玩,进了自己房间一直想了一个多小时,心里七上八下的,准备等何大清回来跟他好好谈谈。
雨水从小惯会看人眼色,要不然第一世何大清走那会傻柱还没立起来,要是不懂事瞎折腾兄妹俩能不能活还不一定,今天看到傻哥哥情绪不对,也变得安静不少,抱着本连环画跟着老太太学认字。
何大清六点回来后一进门就看到傻柱坐在外屋饭桌那,一看就是有事,今天傻柱可是去了秦家村,可别是捅了什么娄子。
“爹,你回来了。”傻柱看到何大清回来松了一口气,有些事一个人担心越想越乱,要是多个人分担稍微倾诉一下就会好受很多。
“怎么了柱子,我看你这是有心事,今天谈的不顺利?”何大清泡了一壶高碎,给自己倒了一杯,轻轻抿着,何大清心也有点悬,毕竟五十个大洋花了,婚书也签了,这要是出点意外可就恶心人了。
虽然父子俩不缺这点,可没事横生波折总归是不开心,傻柱给自己也倒了杯茶就跟何大清商量起来,“爹,我今天去的时候看到乡下有不少人巡逻,一路上最起码遇到了七八队人。”
“有没有听到枪声,他们拦人问话没有?”何大清连忙追问,这事可大可小,何大清最近在轧钢厂听工人讲过好像是最近东北已经解放了,据说是解放军的部队已经围过来了。
“没有,我绕着走的,也没见他们拦人问话,不过我回来时候看见门楼子那正在挖壕沟,上面正在起碉堡。”傻柱回答道,他这时也有点反应过来了,第一世虽然有段时间很乱,不过最后没打起来,打也是在城外打的,城里比城外安全。
“这是要乱起来了啊,你看要不要咱带老太太去乡下躲躲。”何大清这反而着急起来。
“不用,先不急,我明天去问问栾掌柜,这要是乱起来栾掌柜比咱急,人家门路广,消息也比咱灵通。”傻柱安慰了何大清一下,心里想着明天下班找个什么样的借口让一家人留在城里。
“行,柱子,你先做饭去吧,回头我也去厂里问问,我看娄老板的样子也没怎么着急。”何大清想了想,也不怎么慌了。
第二天来到丰泽园,栾掌柜把人都聚到一起,说了一个好消息,丰泽园不再收金圆券了,现在只收大洋,结算工钱也不再发放金圆券,还仔细的吩咐了伙计跟跑堂杂工,要跟客人怎么解释,在客人没点菜之前就要给客人说明白。
看这样子丰泽园的金圆券可能都已经通过股东给换了大洋,傻柱也松了一口气,丰泽园的明股暗股的股东都是有能力的,丰泽园不停业就说明股东还罩的住。
中午忙起来后只有一小部分客人因为不收金圆券嚷嚷了几句,其他客人没说什么,一切照旧。
中午一点的时候,来了一辆威利斯吉普车后面跟着五辆绿皮卡车,车上拉的全是穿蓝灰色军服的军人,军人们下车就把丰泽园围了起来。
这时候吉普车上下来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军官,穿着军大衣,手上带着黑皮手套,带着几个副官就进了丰泽园。
栾掌柜赶忙迎了上去,微弯着腰,上前打招呼“军爷,这是要干嘛,我们这就是一个饭馆子,可不敢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
军官摘下手上的黑皮手套,递给副官,抽出一根烟,身旁的人给点上火,抽了一口,把烟气吐在栾掌柜脸上,冰着脸淡淡的说道“我是城里巡查队的总队长,刚上任,我姓江,我听说你们这不收金圆券?”
栾掌柜点头哈腰,手里招呼着往里请,嘴上解释说“这是股东规定的,我就是一掌柜,这事我说了也不算,您先里面坐,我给股东打个电话,让他来给您解释下。”
军官也不动脚,语气轻蔑的说道,“那你给他打吧,我倒是想听听你们股东怎么解释。”
栾掌柜跑步去了一楼办公室,拨了几个号等了一会就接通了,电话里解释了几句,点头答应了几声就挂了电话。
这时候也不急了,嘿嘿笑了一下,自己在办公室点根烟抽了起来,把烟抽完,还喝了几口茶水,再装作慌慌忙忙的样子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