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挂了。”
慕汐染看到这条帖子后，掐断电话，坐在房间的墙角，眼神有些空洞。
她曾几度说服自己那只是场噩梦，从未真实发生过。
那年慕汐染才九岁，被沈思雅骗到荒郊野岭，直到天黑，都找不到回去的路。
一个黑衣人出现把慕汐染拐到了木屋里，将她与十余名男人关在一起。
那些男人有十几岁的少年，也有三四十岁的中年人和七八十的老年人。
他们饥肠辘辘，像是饿了几个月的野兽，抓住慕汐染就撕扯她的头发和衣服。
当时慕汐染拼尽全力挣扎，脸上全都是被那些男人爪子抓伤的红色印记。
可她毕竟才九岁，一个小女孩怎么挣扎得过那些饿昏了的大人？
就在慕汐染要被撕碎吃掉时，黑衣人递给她一把匕首，“这个世界，成王败寇，强者才配活下去。”
慕汐染握着匕首的小手颤抖不已，心里害怕极了，但她想要活下去，就只能见血，这是她唯一的选择。
不容多想，慕汐染眼眶通红，将锋利的匕首刺进其中一个男人的心脏，手上沾满了鲜血，鲜血四溅。
可慕汐染反而没有了恐惧，她双眸猩红，身上有着同龄人没有的气场，拿着匕首指向其他人，声音冰冷地警告“谁再碰我，死！”
那些男人都被这个小女孩身上的强大气场吓唬住，不敢再靠近分毫。
黑衣人对慕汐染很满意，也很欣赏，又把她带离了小木屋，暗中培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慕汐染回过神来，手机上已经有几十个未接电话，门口也传来裴璟寒焦急的敲门声。
“染染，开门。”
“染染……”
慕汐染从地上站起来，坐久了双腿有些发麻。
刚开门，裴璟寒就将慕汐染紧紧抱住。
“没事吧？”
“网上的那些帖子我已经让人删了，骂你的网友我也让丁壮去封了他们的号。”
慕汐染推开裴璟寒，“我腿麻。”
裴璟寒闻言，直接将人打横抱起，放到床上。
“我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往事。”
慕汐染摇摇头，心中疑惑，那件事她从未跟任何人说起过，就连林扬她也没有提过，怎么会突然曝出来呢？
“没事的，有我在。”
“可是裴璟寒，网上说的都是真的，我确实跟十几个男人关在一起过，你不在意吗？”
“就像帖子里说的一样，你是京圈太子爷，而我的父母穷困不堪，我们之间的身份天差地别。”
慕汐染觉得正好可以趁此跟裴璟寒说清楚，他们俩之间的差距。
“染染，我不在乎这些，你是什么样的，我心里最清楚，我想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阻拦。”
“如果非要我说有什么感受，就只有心疼，我恨不得把他们全都杀了给你报仇。”
裴璟寒再一次抱紧慕汐染，宁愿受伤的是自己。
“可我杀过人，手上沾了血，我们不是一路人。”
慕汐染说出来时有多平静，心里就有多难受。
“那又如何，那些都是该杀的人，我手上沾的血比你还多，我还怕染染你嫌弃呢。”
裴璟寒从来都不在乎慕汐染那些过往，有的只是心疼，恨自己那个时候没有在她身边。
慕汐染心想，也是，裴璟寒是京圈的大人物，出身在裴家，经历过腥风血雨，裴家看似强大，但内部却并不团结。
所以他手上沾了鲜血再正常不过，人在顶峰，被无数人盯着，不得不狠。
“我嫌弃你干嘛，你可是太子爷，多少女人爱慕着。”
这男人还真是个恋爱脑，要是换一个人，比如宋淮墨，知道她跟那么多男人关在一起后，早都避之不及，把她踹了。
哪像这位恋爱脑太子爷，还巴巴地上来安慰她，维护她，叫她怎么能不感动？
裴璟寒陪慕汐染聊了会儿，她现在倒是放松了许多，忘记那些不好的回忆。
“好了，我们之间的事情太复杂，先不谈。”
当务之急，慕汐染要弄清楚是谁发布那些帖子，想要她身败名裂。
这时候不宜儿女情长。
“那你跟宋淮墨？你昨晚去宋家是不是为了他？”
裴璟寒昨晚生了一晚上闷气，本想今日一整天都不理慕汐染，让她来找自己。
可到结果还是他主动。
“是因为他，但也不完全是。”
慕汐染本想今天醒来去找裴璟寒，问他昨晚是不是特意在阳台上等她回来。
没想到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
“忘了跟你说，我跟宋淮墨连法律上的夫妻都不算，他是单身，我也是单身，所以我和他不用离婚。”
慕汐染之前就打算和裴璟寒说明的，谁知道半路杀出来一个戚晚柔。
“你跟宋淮墨没有结婚？”裴璟寒意外，他倒是没有去细查。
“嗯，没有婚礼，没有结婚证，那张结婚协议更是废纸一张。”
裴璟寒内心窃喜，慕汐染跟那个渣男从始至终半点关系都没沾上。
裴璟寒凑近“这么好的消息，得庆祝。”
“怎么庆祝？”慕汐染好奇。
裴璟寒伸手扯了扯衬衣领口，使用美男计“就地庆祝。”
“不行！”慕汐染推开裴璟寒，她待会儿还得去办事呢。
以她对裴璟寒的了解，要是一番折腾下来，一时半会儿床都没法下。
“你不给我名分，那我们只能继续以前的关系相处，之前你有需求，我可是随叫随到，所以现在你也不能拒绝我。”
“……”
休战后，慕汐染趴在床上，欲哭无泪。
孽缘啊！
心累，身更累！
忽然想起她搬来庄园时跟裴璟寒的约法三章。
“裴先生，你怕是忘了我们的约定，一共三条，你就违规了两条。”
慕汐染洋装生气，约法三章终究还是成了摆设。
“情不自禁，我也难以控制，而且这次是特殊情况，不算数。”
裴璟寒一边穿衣服，一边理直气壮，并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还沾沾自喜。
慕汐染摇摇头，谁能想到一手遮天，无数人敬畏的太子爷，竟是个癞皮狗。
“这件事情，你不用插手，我自己解决。”慕汐染突然严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