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了十七天的炼神!”
“宁宴回京城可要在教坊司请客啊!”
“花魁!宁宴,让哥们看一眼花魁啊!看一眼就成!”
“滚滚滚,宁宴刚刚突破,让他清净会儿,教坊司的事我做主替他答应了!”姜律中大手一挥替许七安答应下来,银锣和铜锣们都笑嘻嘻的感谢着许七安,三三两两的结伴散去。
“姜金锣,这是你答应的,我可没说,花魁你可得自己请。”许七安调笑道。
“滚蛋,老子从哪整花魁去。”姜律中作势要打,许七安踏出一步稍做腾挪就躲过他这玩笑般的一拳,姜律中见此啧啧一笑:“好小子,你这反应速度可比一般的铜皮铁骨都要快了。”
“男人不能说快。”许七安神神叨叨的样子张巡抚这一路上见得多了,已经见怪不怪了,他对许七安说道:
“今夜云州布政司在临河大院办了一场晚宴招待我们,你刚刚突破炼神精神可撑得住?若是可以便和我一同赴宴,会一会这云州官场。”
“大人放心,我状态极好。”许七安拍了拍胸脯,突破炼神之后前半个月积累的困顿一夕散尽,加上还有宁子期赠送的小药丸,他现在的感觉前所未有的好。
“宁大人呢?”张巡抚也没想着宁子期答应,只是例行询问以表尊重,但他没想到一直对官场上面的事不感兴趣的宁子期今日竟然破天荒的点了点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姜律中这时已经打点好人马,在楼下等待着他们。
“那便走吧。”张巡抚没多说什么,下楼后登上准备好的豪华马车里,许七安和宁子期则是骑着马一左一右跟在姜律中那一骑后,向临河大院进发。
本次随行的护卫中有虎贲卫三十人,打更人七人,其中金锣一名、银锣六名、铜锣一名,这种规模除非对面是一支精锐的重骑兵,不然绝对无法在他们的护卫下行刺杀之事。
“那就是临河大院?”许七安注意到不远处那个豪华的大宅子,心里有些羡慕,最多再有半个月的时间,以他卖给司天监鸡精专利权的收益,差不多就能在内城买个差不多的宅子,如果是外城的话,现在就可以。
临河大院是布政司专门用来宴请官员的府邸,四进四出的豪宅,宁子期他们到时,临河大院的门口早已停满了各式各样的马车和轿子,或华丽或简陋的座驾,代表的都是云州上下近乎所有大小官员。
而作为本次晚宴的核心,同时也是客人,张巡抚故意晚到了一刻钟,这既是摆官威,也是给出充裕的时间让主家做准备。
在侍从的带领下,张巡抚带着宁子期等人来到前厅,看到了穿着各色衣服的云州官员们,林林总总,一百多位。
云州知府、云州布政使以及他们此行的目标,云州都指挥使杨川南都赫然在列。
杨川南一身甲胄,走的是儒将风格。
“你觉得这人怎么样?”许七安在张巡抚身后悄悄用元神传音问道。
“第一次见,我知道什么。”知道许七安说的是杨川南,宁子期摇摇头,他对这位目前处于风口浪尖上的都指挥使一点了解都没有,不过他还是补上一句:“李妙真虽说莽了一点,但绝对不是个傻子,她对杨川南赞不绝口,甚至因此隐隐对巡抚团队有些敌意,有些情况或许可以从她那里入手。”
“嗯。”许七安点了点头。
一行人跟着布政使来到后院,大老爷们纷纷落座,主桌总共就十個位置,该坐什么人,能坐什么人,官场上都有严格的规矩。
但张巡抚坐上主位后大手一挥,就把靠近的两个座位上的大人赶到一边,让许七安和宁子期坐到他身旁,让不少人暗暗的猜测这两位的来历;另一边,杨川南也是如此,他挡住一位即将入座的官员,说自己有一位朋友要来,这位官员毫无怨言的去了其他桌。
“你说杨指挥使的朋友会不会是二号?”许七安道。
“应该是她,她早上是和我说过今晚有晚宴要参加。”宁子期微微点头,没过多久,就见一个身披轻甲的妙龄女将军从前院走进来,身段高挑、扎着高高的马尾,英姿飒爽,正是他上午见过的李妙真。
张巡抚好奇道:“这位是?”
杨川南笑道:“大家想必没有听说过飞燕女侠的大名,她叫李妙真,是本官聘用的游骑将军,这一年多来,四处剿匪,屡立战功。若是论功行赏的话,本官这个都指挥使的位置就得拱手让人了。”
他的话引来众官员的一阵表态,对这位女将军赞许有加。
“巡抚大人,那你身边这两位呢?”姓宋的布政使眯着眼睛笑道,毕竟能坐到主桌上巡抚旁的总不会是泛泛之辈,得知了他们的身份稍后给下马威的时候也好掂量掂量。
“这位,许七安许宁宴,乃是魏公看重的晚辈。”张巡抚先是指了指许七安,赞扬道:“这位探案如神,乃是魏公专门派到云州助本官协查案件的。”
张巡抚说完,许七安正襟危坐,心里却是忍不住骂娘,在座的有多少好人都不知道,张巡抚这么说无异于把他放在火上烤。
“这位,宁子期宁大人,更是监正的得意门生,代监正执掌天机令。”张巡抚又说:“与宁宴是至交好友,这次来云州是担心宁宴的安全,特地前来陪同。”
宁子期屁股都没动,慵懒的靠在桌椅上,对张巡抚乃至整个云州官场的打探熟视无睹,毫无反应。
但这很符合一众官员们对术士的刻板印象,他们纷纷起身给宁子期敬上一杯酒,天机令代表的是监正,他们敬的是远在京城镇守天下的监正。
“你怎么来了?”宁子期偷偷的传音给李妙真。
李妙真也是面不改色的给自己倒了杯酒:“我怎么不能来,杨大人是我朋友,你旁边那个就是被三号吹上天的许七安?”
“我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没必要,不想认识。”
宁子期也不强求,反正以后大家都会认识的,他举目四望,见人来的都差不多了,于是清了清嗓子,声音不大,但所有人都听得清:“听闻云州有人暗中资助山匪,走私军火铁矿,意图颠覆朝纲,此事与在座的诸位可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