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边已经解决,张宸忙看向了队伍后头。
此时,后方四人已经乱做一团,一只人皮女紧紧地抱在名叫魁蝠的玩家身上。
苍白发灰的薄薄皮囊像是胶衣般,紧紧地裹在魁蝠的身上。
那扁平的四肢像是胶带,而身躯的人皮舒展开似乎想要将魁蝠的身躯包裹在内。
此刻魁蝠的血量正在疯狂地下跌!
那张人皮脸冲着众人诡异地笑着,满头的黑发随着鼓动的人皮一点点的蠕动着,万分恶心和诡异。
半透明的皮肤被魁蝠的身形所撑开着,他在人皮下剧烈的挣扎,而周围的几人早已经被这一幕给吓傻了!
房州几人抽出短刀忙上前想要撕裂人皮,可这人皮却犹如橡胶,无论短刀有锋利,却愣是扎不透,撕不开。
而就在此时,周围的人皮女已经围拢了上来。
垂挂的树枝悬挂着人皮女朝着众人靠近过来,大伙挥舞着短刀企图阻挡这些人皮女的进攻,
被人皮包裹着的魁蝠身上却顷刻间腾起一团赤红的火来,霎时间将包裹在外的人皮给燃烧了起来。
一声凄厉的尖锐惨叫响起,这声音竟是来连通着人皮女的那棵枯槐。
熊熊烈火溢满了人皮,瞬间松开了包裹在内的魁蝠。
他浑身燃着火,脸上还带着惊慌。
剧烈燃烧的人皮在半空摇摆,见魁蝠脱困,人群中猛地爆发出一声厉喝。
“快跑!”
几人立马扛起了轿子,发疯般地朝前狂奔,魁蝠一手燃着火焰,不停地朝着周围的枯槐上扔着金红的烈火。
烈火点亮了黑夜,在一阵鬼哭狼嚎声中,前方终于出现了一条清晰的山径,朝着山下衍伸而去。
一路冲下山脚,魁蝠忽地嘶哑喊道
“等等,休息一会儿,休息一会儿!”
见周围暂时没了危险,几人立刻停下了脚步,纷纷瘫坐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张宸打开了手电筒,魁蝠此刻手忙脚乱地从背包里翻出了一个水壶,咕咚咕咚地往嘴里猛灌着水。
一壶喝光,他仿佛还未解渴,干哑着嗓子朝着其他人借着水。
“有没有水,赶紧的!”
此时,魁蝠的嗓子仿佛干哑了数日,几乎都快发不出声了。
明明刚喝了一水壶的水,可他此刻的嘴唇却干裂的不成样子。
【负面状态严重缺水中,不及时补充水分,每分钟将损失5点血量。】
瞧见魁蝠的负面状态,张宸这才意识到,这恐怕是对方技能的负面状态。
几人见状立马将水壶都掏了出来,魁蝠就跟沙漠里几日未喝水的人似的,将所有人水壶里的水全数灌入了嘴里,脸色这才好看了些许。
他一边说着谢谢,一边大喘着气,口中骂骂咧咧着“操蛋的技能,妈的,用完就跟烧干了身上的水似的,嗓子都快冒烟了。”
房州此刻嘴里不停地咒骂着,“妈的,所以我最他妈讨厌闹鬼了,混蛋。”
百目看了一眼任务,嘴里骂着,“任务3失败了。”
橙宫朝他瞟了一眼,脸上有股没处撒的怒火,“这特么的就是一个送命题,能成功就有怪了。”
他狠狠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渍,道“之前的两个任务都是人给的,这个任务是鬼给的,我估计,就没想让我们成功,根本就是个陷阱。”
张宸此时总算是喘匀了气,他拧眉看向了众人,道
“你们的心智值是不是没怎么加点?”
见众人抬头看过来,张宸道“有能量源的就给心智加点点吧,心智一旦低于10就会出现幻觉,低于5就会疯掉,很危险,这种关卡,san值一低就是催命。”
“心智低的,也很容易中招!”
张宸的话让几人都不得不重视起来,但几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妈的,能量源有肯定也升级用了,哪攒得下来。”
东辰此时的脸色还有些苍白,抿着嘴问道
“那些都是什么东西?你们听懂刚才那女鬼唱的内容没有?”
一人摇摇头,“哪听得清?全是方言!”
橙宫猜测道“我觉得那些人皮估计和楼村的女人有关,你们没发现楼村里没有女人的影子吗?”
百目捡起了地上的一颗石子一扔,在旁低声骂着“妈的,谁知道连新娘子都特么的是死的。”
然而,就在百目这话音刚落不过一秒,一个娇嫩轻柔的带着些许口音的声音,突然幽幽地从轿子里传了出来。
“几位大哥,咱们什么时候继续上路啊?”
“……”
地上坐着的张宸一行人,身躯都有半刻的僵硬,紧接齐齐从地上跳了起来,挪动着脚步朝后退了一两米,纷纷远离着那顶大红的喜轿。
此时,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明明从头到尾都死一般寂静的轿子里,此刻竟然传来了声音。
方才分明确认过新娘子生死的橙宫差点骂出声来。
张宸忙朝众人摇着脑袋,抬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们不要和轿子里的“人”搭话。
他忙指了指轿子的抬杆,几人齐齐点头,立刻走至了抬杆处,将抬杆扛在了肩上,沉默不语地就扛着轿子朝前走,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
手电光惨白的光临照射在前方的荒路上,张宸一边辨别着道路,一边快步急走着。
“几位大哥,能不能停一停,我有些内急,想要小解。”
张宸狠抽了一下眼角,心底暗骂着。
你丫一个死人,内什么急?尸体都特么干巴了,体内的水分早排空了!
几人依旧埋头往前走,无人应声。
“几位大哥,你们娶亲了没?”
轿子里的“人”又拉扯着话题,众人依旧没理,抬步走得飞快。
张宸瞄了一眼地图,眉头忽地紧蹙了起来。
哗啦啦,流水的声音越来越近,他记起了刘家村的传言,村长的儿子就死在通往镇子那条路的河里。
而今晚上就是他的头七。
他心里默默祈祷着,千万别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然而事与愿违,老天爷似乎存心跟他过不去,刚到桥头,对面忽地腾起一团白雾,一阵吹吹打打的声响从桥的另一头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