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同方向反方向
    眼前凭长相论财力,身边不缺花蝴蝶的人,故意将手从面前虚晃一下,没撩起奇怪的鲶鱼须,目光落在入了心巴的脸上,很奇怪,形形色色的美女见多了,唯独对她,兴趣不同,“看不出来,隐藏的够深。”

    四目相对,莫名有凉意传到眉骨,闭眼是本能反应:完了,拽几下而已,齁贵的衣服就皱了。

    毫无防备里被占便宜,很难洒脱不计较,又是心心念的人主动送怀,句舜奚说不出拒绝。

    “在这,不好,回家!”

    话贴着耳根传来,把人软到不行,叶倾娍耐着心听完脸绯红。

    气氛到这,双脚打架,崴进句舜奚怀里,既已如此,只想当无赖,手愣是一刻没闲着,复摸一遍腹肌。

    句舜奚屏住呼吸,脑袋本能往前微低。面对不知是豪放派还是腼腆风,手在后背绕一圈回到裤缝边。

    香味凑近的熟悉,似曾相识,双臂没出息,不受控垂在句舜奚的双肩,面前优等优的孤品,搁谁扛得住诱惑,谁看不迷糊。

    走到坦白局,估计舍不得给这张帅脸“吧唧”盖口水章,不不不,即将失控之前只能损己,“那个,先天冷淡,老了,几乎散架,不好玩。”

    句舜奚推开叶倾娍,“骂谁老?”

    冷淡?这种鬼话,恐怕只有羊中旸那个恋爱脑才信。

    “我说我自己……”声音本就不大,被推开,他背身往前,隔开的距离更多,显得是故意无视。

    没礼貌,奶奶那关过不了,根本过不了。想偷摸扛回家讨奶奶欢喜的想法,在摇头叹息里不可行。

    名贵香水味的薄荷淡香,在鼻尖要用力才嗅到一点点残余,判定似曾相识感真实存在过。

    环顾洗手间,品的不是装修多好看,猛然见,随他先走的脚步,空了。

    “小气那样!”叶倾娍把无奈嘟在嘴上,可惜一身健硕,都还没摸够。

    合着想续集白日梦。

    “要不来段地下恋?”句舜奚人在门口迟迟未走,仅仅一分钟,愣是有过一天的漫长。

    好不容易劝动互不干涉,吓一撅,“你有病吧!”他没说话以前,觉得金贵的人,不该还在洗手间门口。一脸无辜让人想到纯良少年,怪自己,情绪失控失了态,忙改词“还没走啊!”

    “一个人走夜路不害怕?”

    话说在天黑可以理解为贴心暖男,大中午听见很难不往邪处想。不提都快把被跟踪的那一夜忘了。只用一眼就分辨出,大海都没他后宫丰富。

    “没事尽量别出门,你太帅走夜路不安全。”

    呸呸呸。不能自控的除了心思还有不把门的嘴。

    谁家正经人喜欢走夜路,经常出入酒吧,一脸痞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

    “怪我咯。”句舜奚一动不动,挡住去路,顺便把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在空气中扩散。

    谁让他基因优秀,多看一眼都会令想法变龌龊。没办法,推开句舜奚,故意甩甩碰过的手,算撇清。

    不安全?句舜奚学她甩甩手,托老头的福,想起年幼因派了保镖而起的争执,如今看来太浮躁。

    信以为真的傻样,叶倾娍是没看到,光顾着心生邪念:这张脸要是嘴动拔罐,“哈哈”。后宫再多,多一个并不会多显眼。

    前一秒还自我陶醉撩衣角的人,冷不丁被笑声突袭,怀疑叶倾娍后脑勺有眼,真对视上,秒怂,顾不上烦人的衣褶,大步往前讨说法,“谁先天冷淡?”没证据的话叫胡说八道,就很扎心。

    走廊里是,大白天没灯光,路到店面后墙的部分,漆黑程度约是伸手不见五指那种,光在外围,那里靠近内天井。巧了,两人今天的服饰色调都是一袭黑。身边内墙上一晃而过的影也是黑的,让人心底发毛。

    地上黄色警示牌标注,私人重地,请勿靠近。

    路况的确差一点,后背发凉感格外重,来的路上句舜奚知道佣人在,但这会,到底人走没走,不确定。

    “真是的,修灯的工人下班这么早。”似挨似不挨的距离,无触碰感。

    故意说来听的话,不像说笑,四周格外安静,能听见针掉地上清晰的声音。走夜路真就没那货带的恐怖节奏吓人,叶倾娍绕到句舜奚身后,紧紧抓住衣角。

    呼吸频率每走一步神同步着,逐渐句舜奚胆肥起来,退半步单臂环抱叶倾娍,“有我在,没事的。”另一只无处安放的手,在背后挥舞半天,迟迟未找到合适位置。

    “是不是有黑影,过去?”叶倾娍抱着句舜奚的胳膊,像挂上树的树懒。

    感受到哆嗦,句舜奚把人往怀里拽,一晃而过带动的风还在,无处安放的手终于能在叶倾娍肩膀上肆意。

    高危环境里,叶倾娍只能顺势再躲躲,到这里句舜奚的安慰就比较假,“会亮的。”灯到底亮不亮的已经不重要。

    由于做贼心虚,顺势回头瞄一眼,手在背后快速摆动,给佣人使暗号。

    佣人的大脑没跟上邪恶,明明线已接好,不得不手动拉闸。

    突明突暗的光束,叶倾娍不傻,依稀记得进洗手间前和制服工作人员点头微笑,意识到被匡,刻意空开距离。

    松了手,被冷落,句舜奚心知肚明。

    走到棱角分明的墙墩位置,光线稍好一些。来时地上有清洁泡泡印象深刻,到这,下意识推叶倾娍绕开。

    往里被推远,叶倾娍带着问候祖宗十八代的情绪回头看,只见句舜奚在大理石地面上转一圈,定神收好的摆姿,动作做作不觉得多优雅。看到地上水渍,和着风头出是差点滑翻。“你自己小心点。”

    “担心我?”找到甜点,句舜奚无视地上,快走两步,轻而易举托住叶倾娍的腰,在突突乱跳的节拍里,多等一刻都是对心脏不公。

    对视很快贴到鼻尖,这甜度,有点齁。

    关键时刻高跟鞋差点踩上高定鞋面,成了助力神器,心安理得又往怀里挤挤。

    这都不重要,幸福来的太突然,句舜奚开始撩叶倾娍丑爆的刘海,救命,真就闭着眼都下不去嘴。

    习惯掏出手机查软件,那是常被偷拍有了阴影,但话要说清又有可信度,一时半会的时间哪够。

    掩饰着,手指滑到自拍页面,刚从暗处过来,光线不到最完美,折腾一番完全不满意。

    本以为怪像到此结束,句舜奚旁若无人把手机装进口袋,以他的脾气秉性,不动声色就是极力掩饰,深知他不想说的,查也是盲区。罪不该,又惦记腹肌,没忍住,给眼睛发了福利,多看的不是一眼两眼,不看不当紧,从抓狂,到暴躁,心跳的快节拍是一秒没浪费。

    面对句舜奚扣子解到胸前第二颗,要不是上衣只到第三颗由丝绸不规则拼接,恐怕……贴身没感受到的解扣动作,完整做完清白也光了。

    “大哥?兄弟,句舜奚!”慌乱里,叶倾娍双手扯上衣襟,手背触到喉结,发烫的脸温度往全身蔓延,连头发都在冒烟。

    “这就迫不及待了?”句舜奚不紧不慢电了叶倾娍一眼。

    在失控和顾虑中间,叶倾娍选顾虑,扬起下巴,奈何句舜奚脸凑的特别近,一不小心额头碰上发红耳根的位置,到脖间停下,轻语落在耳旁,“在这就开始,不好吧。”

    同样求抱抱,会主动脱衣的人,那晚狼吞虎咽的吃相,也好看不到哪去。

    近对面,叶倾娍双下巴被挤出来,连呼吸也过滤到不带氛围才悄悄换气,眼睛哪有多余心思瞄境况,看人都不够用。

    句舜奚给距离留着一丝缝,“开放点不好吗?”

    面对的是一会掀一遍衣服,大概率有一肚子坏水的人,叶倾娍不敢吱声。

    看出怯,露了笑,句舜奚人更飘,“看上我,你会很,无奈……”

    到这叶倾娍把叶凡凡的往后试想一遍,她还小,以后还有很多要去面对,自己面子里子的无所谓,但别是在这丢的。

    人的期待有时候没那么多耐心去等,火灭了,距离也就慢慢拉开。

    “脑子天生少一块,用浆糊补又补不上。”叶倾娍想断了对那货的歪心思。

    “骂谁脑缺?”句舜奚将叶倾娍从手边拉过来,一本正经的质问。

    离得近,还不到心尖尖上的那个点,推毫无防备的叶倾娍半圈向后转。

    修电用的工具在地上发光,照着从下往上盘腿坐的工人,的脸。

    原路转半圈回来,没给站稳脚的时间,一度觉得句舜奚走得慢,到他手臂的距离,扑过去刚刚好。

    现实是,她拽他甩开。

    分分钟要和地啵一口的人,情急之下只能用紧紧拽着赌一把。

    手从背后拽上七分裤的裤腰,抓到哪算哪,手指扣上左后口袋,惊喜的是贵有贵的好,针线活不是豆腐渣工程,但,面对即将倒地的危险,可能需现场想好该交代的后事,至于没想好的解释,就叫四肢不协调。

    句舜奚从小习武,好在这些年偶尔复习功底,面对突发状况,把她扶起简直小菜一碟,就是比较废腰。

    没摔倒,叶倾娍把碰瓷的话术都已想好,到时候就一哭二闹三上吊。带着仅有的一点清醒,指使手在滑不溜球的肚皮上使劲找抓握感。两手比赛,先败的是抓裤腰扣子的手,钻面钻进指甲缝,至于疼,能保命何须对扣子的质量做评价。

    “弑君罪,是要关起来先打后……”句舜奚优雅抹脖,单手背后的绅士样子,酷飒酷飒的。

    叶倾娍睁大眼,光顾着等当头敲或者一指弹,忘了抹脖的手正是托腰的那只,所以就没看另一只手掸掸上衣褶皱的重复动作。

    慌张,是眼下最理智的现状,惦记的多了,显得人格外扭曲,叶倾娍双手捂着眼,缝是一点不敢留。

    原来手法格外小心,叶倾娍对已站稳这件事没感觉,人早松了手往外走出好几米,她倒琢磨起碰了要负全责的过家家想法。

    “不走是等我抱吗?”回头看叶倾娍还在原地摇头晃脑,很奇怪。

    多年的洁癖症可不好医,句舜奚上下打量叶倾娍,直盯着的做法,从任何角度都不合理,为掩饰心慌,扯着“不是很喜欢你,这种类型。”潜意识声明不需要捂脸,事就是那么个事,没发展到情可以堪的地步。

    但耳朵,就这么没出息,被拒绝的声色清晰无卡顿,好了,重重挨现实一记耳光,以至于忘了指甲上的疼。

    就猜着,叶倾娍默默往前走,短时间内不要听他说的话。

    人不能闲着,所以句舜奚问了一个蠢到极点的问题,“你前夫就不来争抚养权?”

    论财力,预想不成立,那他究竟竖着耳朵期待的回答是什么?期待见到她前夫,再扒一遍过往事。

    没想坦白已婚带娃的事,但句舜奚眼里的星星,让人实在想不出欺骗。

    “不可能!”

    叶倾娍把掌拍在句舜奚后背,一激动,用力过猛,往前拍出半米远,毫无防备的疼最痛。长这么大,句然都不会真发力去打,合着站那久久未动是蓄谋战斗力。

    凌乱,思想太凌乱了。

    咋滴,上班头一天就得罪第一财力的唯一继承人,如若因此被辞?“活该!”

    嘴不把门,这句标准到只要不聋就能听清的话,叶倾娍再想去拽句舜奚的衣角,为时已晚。

    188的大个,几步甩开是分分钟的事。

    散架!冷淡!“好好好。”亏你想得出。句舜奚计较的是能力,与财无关。

    “抚养权跟缺德没关系,两回事。”至于斩钉截铁什么?和哪来的底气?叶倾娍自己都搞不懂反应过于强烈的,烈点在哪。

    “沽倬比较开放,找他,他不介意。”句舜奚也是气到浑身酸的难受,揪着开始那幕不放。

    “叶凡凡就是一小孩,对你构不成威胁。”叶倾娍的语言爆发力总让人措不及防。

    到这,句舜奚不由自主往旁边远之又远,生怕一掌拍再来一遍,多看一眼就是对丑爆的刘海默许,不过,要说最计较的,无疑还是上衣的褶皱,弹两下又不能“嗖”的自动消失。

    “嘶”,所有的烦躁汇在叹息声里。

    叶倾娍是穷,但轮不到一个外人教训叶凡凡。

    “甭管她做错什么,还是你有特殊癖好,不需要任何人帮我,带孩子。”

    不是,她生气了,一件衣服而已,推我?

    叶倾娍学他掰转脑袋,面对高高在上又对任何都不屑一顾的人,被用了手动转头。

    气愤点飙的有点高,但也仅仅是原地握紧拳头。

    这边叶倾娍显得更浮躁,“就算做错,任何人不得动她。”

    “话是这么说,仅此而已。”多大点事,客气话,听听就算了,你还当真?

    句舜奚管顾不上叫不顾,忍不了:也不知道是谁,把叶凡凡丢了一夜,人在句宅吃香喝辣,“没危险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才是最危险的那一个?”

    “你闭嘴,少哔哔没完。”

    猜到脑后杀,叶倾娍将背后出现的手嫌弃推开,“你的特殊癖好,还有你们句宅的特殊喜好,与我无关。”到现在为止,提出想当叶凡凡干亲的句然也不是什么好人,幸好早已下定决心,远离。

    “哔哔没完?”句舜奚虽无法理解,从犀利眼神里确认用词不是好寓意。

    动手动脚的毛病,跟她学不来,“故意的?”想还回去,却只是在叶倾娍后脑勺轻轻隔空拍回,“扯平。”

    意识到失态,叶倾娍没把叶凡凡主动找句舜奚的故事吐露,免得俩小孩见面打架还要劝架。

    “不不不。”句舜奚下意识里,不允许多年礼仪课白学,再也做不出一揽入怀的标甜动作。

    “NO!不可能。”让我当这货的后妈,门都没有。

    句宅,吹中央空调关新风系统,白天门窗必开的人,就是句老夫人。

    佣人忙前忙后,烹饪五个小时的特制糕点,换不回一个笑脸。知道?娘从老家回来,这才怒色稍收。

    ?娘是句老夫人房里眼皮最活的人。

    知道句老夫人每年这三个月左右都会想起往事不喜叨扰,反正帮不上忙,趁机回老家走最后一场祭拜的礼,算着把年假休完以后就不休了。

    ?娘的老伴,走得早,独生子托句老爷生前的福,在国外找了个好学校深造,现任句氏外企旗下分区部门经理,唯一一个长辈三年前也走了,眼下老家是无牵无挂,不用想着回去。

    “和咱们后厨的厨艺不能比,那个山路老久没走,找材料寻好久,搁老姐妹家东拼西凑哇。”

    老家的点心,是之前句宅没发达时住过一段的记忆,这些年后厨的糕点师换了一批又一批,再没尝到最初的味道。

    用了太多期待换失落,句老夫人夹着点心,久久不进嘴,手僵在那,搁平常佣人会好心接手,但今天,该训不该训的统统礼教了一遍,人都骂走了。

    “尝尝,正宗不?”

    不愧是?娘,配糕点的茶水在句老夫人发呆期间调配妥当,“儿孙自有儿孙福,下个月咱句少订婚,听说您又添喜了。”进门前听说,句宅要大整顿,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要结婚的居然是老爷堂亲的侄子,那小子活脱脱就是街痞子,可怜的縇美可是句老夫人从小看着长大的姑娘。

    同一时间,句然房间过来的佣人传话,“董事长回来了,说要准备宝宝用品。”

    两条消息传进句老夫人的耳朵,了了心事,“好,开窍了好,好歹开了窍。”

    到这,确实不难品出,叶倾娍对句然提的想法,反应过激,并非白日做梦无中生有。

    她不会以为饥渴难耐,应该在洗手间澎湃起来。“我像审美那么差的人吗?”

    叶倾娍决定不接他说的任何话,句舜奚觉得人太小心眼了没朋友,准备好原地撩她,脚未动,臂力最长化,手指捏着后领。想象着生扑进怀,可能来不及看发型,亲到算不小心。

    紧勒感让叶倾娍呼吸困难,发出“咳咳”声。抠衣领的手还没摸到衣领,猛然松的手,送脑门“嘭”地贴上门框。

    面对差点亲手断了她的突发状况,想狡辩,这点玻璃感情应该没到爱之深恨之切的地步。

    别说是道歉的话,看他喘气都来气,叶倾娍用手在句舜奚脸上胡乱比划,手动闭嘴,早干嘛去了,不接受。

    又来?句舜奚甚至算准,下一个手势是左是右的方向,生无可恋。

    那晚被跟踪一路的事,历历在目,“说过穿女仆装不好看,再跟?我报,警了。”

    句宅缺女仆,吗?思绪一下子乱的很,拽叶倾娍的手,在胸口,眼神肯定,“你是真傻假傻?看不出我要做什么?”

    看得出非明说,叶倾娍不缺心眼,更不想光天化日出点惊人的消息。

    看都不愿多看一眼,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句舜奚真失望着。“手机拿出来?”

    “不报,我不报总行了吧!”叶倾娍心虚,手往后背。

    刚才的狂劲不该散那么快,句舜奚靠近叶倾娍,不惜用鼻尖戳她鼻尖,制造出要吃人的假象。

    压根就没遇过这种人,叶倾娍眼巴巴看他收走手机,蹦了又蹦,始终够不到他举高高的位置,无奈,“这世界上就没有你在乎的人了吗?手机还我!”

    家里监控都是云台无法介入的系统,句舜奚脑海出现刚刚红光点在闪的画面,思考着手机是不是被旁人后台控制着,脾气反常。“收就收了,给我老实点。”顺着她的思路,不远处是达令店,在茯姈办公室犯浑挺好。

    就这样莫名其妙又被拽到下一个门缝,顺不顺手的,叶倾娍都让手里薅一把头发。

    真动手,句舜奚脑袋嗡嗡的疼,看叶倾娍眼里恶狠狠,委屈着“嘶”一声。

    顶着一头凌乱,虎口在耳朵假咬一口,要不是挠到软肋,天知道坏心思会到哪一步,可惜挠半天,手机紧紧攥着不放。

    “放肆!”

    本想趁其不备,拿回手机,结果差点又投怀送抱,叶倾娍左想右想,手机和人,仅此而已,以后我不招你离得远远的总行吧。

    在句舜奚身上,今天换个人都得赔到倾家荡产。自打上次在别墅被踢下床,不受点虐不习惯,现在终于安心,塞手机进裤子口袋,一边一部,倒也硌的对称。

    达令店同早晨那样门锁的严实。

    “闹够了没,哥带你吃好吃的,就当,还你了。”

    叶倾娍忙,抱脑袋捂脑门俩手完全不够使,只能以额头为圆,各个角落都防着点,虽说弹脑瓜崩不疼,不觉得他会不使诈不报复,怎么可能忘记刚才的一幕幕。

    “嗯?”句舜奚甩上胳膊,衣服的垂感出现了错觉,还以为她良心发现,跟在身后要讨好。

    事已至此,僵局。

    “姐妹,看到……”面前和句舜奚分两部电梯上行,保存兴奋的人是予志会,差点说出大家都不知道的对接暗号,转头退两步重新蹦蹦跳,“看到我了吗?”

    这个来搞笑的人,缓解不了不安。叶倾娍的眼泪彪在眼眶,看向予志会,“店长,怕。”差点成为他的盘中餐。

    向四周探头,予志会确认没有第三人,“你知道吗?有时候我也挺害怕我自己的,能力太强容易招嫉妒。”

    饿,二人挨到这个点,眼睁睁看着漠湘冉濛叮叮她们从楼上下来,往财务办公室里钻,还不是路上叮叮提了劲爆的料,原定一起追剧当午休,和八卦比起来,显得剧之无味。

    予志会就是那么一个容易被遗忘的人,背影明显在门的拐角,谁都没看见。

    叶倾娍张张嘴要打招呼,哪知从电梯下来的视角完全看不见她。

    老板请客,不掏钱的饭不吃白不吃不是。“千愁万愁吃完不愁”,饭搭子眼前就有。

    电话声,来自桌上的手机,怎么可能是叶倾娍的手机,看着“老大”的称呼,如此高端却无人问津的餐厅,不适合扯着嗓子唤“店长电话响了”,叶倾娍看着它灭,幻想如果手机能回来,和句舜奚高低保持距离。

    要说予志会,迫不及待去后厨端盘的行为,愣是把西餐吃成自助餐,“啥都没有,我也是服了。”

    “不好意思,这个已售空,不好意思,那个是明天的预售,不好意思,你点的我们这里没有。”兰花指一翘,夹子音准在,但人心眼不坏,怪好哩,把好不容易从楼上桌的盘里抢来的牛排边边,往叶倾娍盘里扒拉,“我可没偷吃,缠她半天就弄到这几块,凑合凑合分吧。”

    多新鲜,除了老大谁还吃牛排只吃中间不吃边,有意面没牛排多寡淡,进门正好碰见服务员和厨师商讨牛排怎么切心形。

    生活就是东拼西凑的残缺,叶倾娍盘里三块牛排差一个小角角变成爱心。

    “吃啊,真不用付钱,但明天再来就说不准了。”予志会看着叶倾娍一小块切到叉不住,招呼服务员,“来个勺。”

    叶倾娍没想进来吃饭,被照顾有点不习惯,早上做的攻略是地下车库出门右拐第三个出口,出来十分钟有家烧烤屋,那里最便宜的面吃着不心疼。

    沽倬挑了杯最苦的咖啡陪餐。

    “人少是有一定的道理。”

    话说到这个份上,免费的测评,要听。

    “摆盘没有层次,心形上下切的斜度两边不对称,酱汁味道太丰厚,抢了面条原有的韧劲。算了,勉强垫吧一口算了。”

    沽倬双手鼓掌,抿一口咖啡,“咖啡太苦,给差评。”

    听出言外之意,句舜奚机械的把面送到嘴边,“又没说不吃,苦?苦你一口别喝。”

    沽倬护着咖啡,“太烫我可得慢慢品。”

    水晶灯是旋转楼梯的位置,沽倬从坐下,望了好几次,从洗手间的位置到楼梯的位置,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

    餐厅是旋转的复式上下两层,方便大厦四方位置的出行,中间两部楼梯,两对角两部电梯,为造型好看,各自都借了天井的位置,所以高层有的地方,常年不得自然光。

    得知有免费的饮品,叶倾娍自是不想错过,在予志会吃披萨的功夫,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随服务员到饮品室,服务员不知是对叶倾娍印象好,还是终于找到唠嗑不扣工资的机会,还没上楼梯就开始介绍店铺背景和经营理念。

    不上楼倒没觉得有什么,楼梯踩到第三层,危险的味道,越走越强烈。

    “未来妹夫,来,干一个。”

    闻声,叶倾娍往后退三步,对沽倬的声音印象深刻。

    面对往回退的顾客,守厅的服务员尴尬不失礼貌的笑着。

    叶倾娍几乎是退着回的座位,“白水就好,没那黄金胃,喝不惯也浪费不是。”

    予志会偷摸在修改回句舜奚的消息,匆忙间点了发送。

    句舜奚不言语的脸上看不出端倪,将口袋里的手机拿出,面容扫了几次毫无反应,直到叶凡凡的卡通彩铅照在屏幕上出现,小动作在桌下换了手机,默默拍拍裤子口袋,确认手机已放好。

    “奚哥哥……”

    沽倬差点呛亖在两个人的狗粮上。“不方便的话,我先撤。”

    句舜奚眉头紧锁,“你妹刚才来了?”

    明知故问,非看我站哪头?幼不幼稚?沽倬咬着下唇打量句舜奚,“发型,不错。”

    被瞪,沽倬端杯品的似乎不是咖啡,是尴尬,剩扭头自言自语,“很特别。”

    “女士,这是我们的饮品室,有现榨有速冲,常温加冰都可以,我们的……”服务员热情着,一回头背后只剩空气。

    饮品室的门不开,是一面好看的风景墙,句舜奚挑意面的时候多看了两眼,但那也是至少二十分钟以前的事,现在盘里剩一半食物,人已经擦过嘴角。

    “傻不傻,说免费还不是大BOSS平时在这家消费的多,不拿白不拿。”予志会只知道茯姈大方,殊不知整栋大厦以后将变成句舜奚的私人资产。

    从拎饮品下来到进叮叮办公室看她们聊天,叶倾娍一句话没说,扎进小市民心思里,把头脑一热挤进达令店是个错误谴责一遍又一遍。拍照整理卖场区货物,也恨不得连人带模特从地球上消失。

    “欢迎光临达令店,这是我们的定制方案。”面前出现完美帅的人,冉濛自以为自控力稍微好一些,平稳捧着平板过来。

    漠湘不行,若不是规定了上班时间不能使用手机,好想偷拍。

    句舜奚话懒得说,扭头表示不适。

    予志会扭着身过来,把冉濛挤到一旁,示意该忙什么忙什么去。

    “我的祖宗,你来也不说一声,正上班呢。”

    漠湘捂着嘴在拍冉濛,“帅亖了,哇,他的发型走的是凌乱风吗?”

    叶倾娍差点笑出眼泪,小姑娘就是小姑娘,什么凌乱风,应该先查作风,披着羊皮的狼。

    有予志会的护送,很快走到离VIP室不远的地方,“啤啤啤……”句舜奚使着暗号,瞄一眼边边角角,真发生点少儿不宜的事,希望把被拖过去的尴尬最小化。

    予志会不敢得罪的人,只能转手安排叶倾娍,“叶助,你找几身能看的,拿给句少。”

    为了撇开责任,用了她们的统称。

    叶倾娍下意识紧紧拽住模特身上的包,好在戴了白手套,否则汗渍脏了包包,不赔偿是不可能的。

    冉濛看的很清,脚上sko的人,非权即贵,所以用了微笑给自己希望。

    漠湘看冉濛主动站过去,予志会理都不理,心里多少战战兢兢着。

    三人目光看向在展览区很忙很忙的叶倾娍,焦急催促,“叶助,你快点的。”

    “店长,叶助很忙的,我来我来。”冉濛手举高高。

    “知道句少是谁吗?不想被辞的话最好少给自己惹事。”

    被责备,漠湘若有所思,“店长,我手上的都已整理完毕,现在比较闲。”

    可能被真挚打动,予志会抽一点目光停留,微微一笑,“好,干的漂亮,协助冉濛好好整理。”

    “叶助,耳朵怎么就,聋了?”嗓子要喊冒烟,还是喊不动专注干活的人。

    “手上的单子对完了吗?财务一会下班,缺的钱你要自掏腰包是吗?”予志会看不惯走不出非要故显风头,冲视觉的人。

    你以为叶倾娍是真的淡定耳朵聋,躲在模特交叉的腿中间跪着,手都不敢动。

    “叶助?”

    予志会差点要摇人满屋找叶倾娍。

    “那个上帝就交给你了,记得拿冷饮。”好在眼尖,终于找到,予志会这才如负释重。

    “衣服?”真就像操碎心的老婆婆,叮嘱着,“记得出来端冷饮。”

    事到如今,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对不起。”叶倾娍怀抱一摞衣服,态度极好。

    “要八抬大轿去请才会进来?”连句舜奚都听见的喊声,人从沙发上惬意站起,“达令服务不好,咳。”揉揉喉结再次提醒,“咳”。

    “不走是打算帮我更衣?咳。”口干舌燥的动作还不够明显,难不成等嗓子咳废。

    有那么夸张吗?叶倾娍将两手空空从试衣间外带出去,“店长?喊你更衣。”

    “我的小祖宗,腼腆一点,嘘,知道了。”

    句舜奚再转头,予志会往前捂着双眼,走一步扣缝回看两眼,“不合适,要不选个俊的,帮你。”

    僵持着没有对话的场景,句舜奚已经换好上衣从里出来,衣服谈不上顺眼,叶倾娍送的,能凑合。

    “我渴了。”

    “句少渴了。”予志会开出门缝,话传到又轻关紧门,板正摆出手背后的职业站姿,候着等更衣。

    门口,叶倾娍早奉命端来橙汁,就是说,只尝一口的打包杯,他应该不介意。没见过这样的人,见面不是饿就是渴。

    门推开,又礼貌的被关上,在予志会身旁,低声请示,“冷饮没有,常温可以吗?”

    “随便。”句舜奚爽快的不同平常。

    无奈叶倾娍倒像犯错的那个,举止透出尽力弥补那味。

    “所以他应该喜欢喝什么?”叶倾娍把橙汁背后,试图在剩下三种饮品里,蒙对答案。

    “威士忌加冰。”予志会努力把记忆唤醒。

    叶倾娍沉默片刻,“没有。”

    “间接吻?你疯了我疯了?”一个喝威士忌所有器皿都是专门定制的人。予志会尽可能把关门的声音弱一些,看起来对那杯动过的橙汁带了理智。

    “予志会?”句舜奚不耐烦着起身,把头从门缝里探出。

    看到叶倾娍花一样的笑脸,“出去!”别逼我犯错。

    留橙汁在桌上,安静。

    叶倾娍扭开房门,做完假动作,惦记的是自己的破手机,借摆放橙汁的时间,仔细盯着试衣间看,关门前是予志会焦躁的眼神,瞄四周的时间少的多,确认不在沙发黯然离场。

    叮叮知道沽倬在茯姈的工作室,门开着,把热情和每样不同的饮品带进来,“小沽总,别干等不是,来来来,甜的苦的都有,喜欢哪杯喝哪杯。”

    “小沽总,你喝你喝。”

    “别客气,每样都尝尝。”

    沽倬吃不惯讨好,起身,看门外,倒不如上午安静看杂志时间过得快。

    予志会直觉不好,看着桌上未动的橙汁,顾不上身后的惊吓,拍着胸脯,“那就好。”

    “包装不合理,盖子上没有……”句舜奚查出异样。予志会很尴尬,笑里让人别扭着,句舜奚说的是密封条的设计,跟他扯这,还不如自言自语。

    知错的情况下改错最重要,予志会声称,“等等,干喝不好喝,有个巨好喝的喝法,我去去就回。”

    “沽倬命苦,一口喝的而已,搞那么复杂,没必要。”优越感容易让人飘,手里举杯欣赏的正是橙汁,拿起就发现了端倪,标志不一样,原创没有笑脸。

    餐厅的标志,再熟悉不过,小时候画的第一幅简笔画,只因句然一句玩笑,用他当未来餐厅的店标,就注册了版权。

    房间里的句舜奚,扣子掉在沙发底,“站住!”丝毫没发现予志会手背后的橙汁是来调换,说的话只是想让他回来捡扣子,一颗好歹一辆普众车的价格。

    “小BOSS,我坦白,不是故意拿叶倾娍喝过的橙汁给你喝,要罚你就罚我好了……”

    “你说什么?”说话间句舜奚夺过橙汁,也不知道是真没听见还是渴了而已。

    “你都知道了。”予志会头低的跟豆芽菜一样。

    “真啰嗦,也不嫌麻烦。”说罢嘴都挨上了吸管,予志会却自作聪明拽了一把,句舜奚手没放开,所以到裤子上,撒上几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