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你疑似有点极端了(求追读)
    “不要再说了——!”

    眼前的混混惊声尖叫,可苏茜却只是站在原地不闪不避。

    在她看来,至少在现在被愤怒冲昏头脑的“极端冷静”的她看来。

    这些被黑手党管辖着的小混混是不会因为这点微末小事而杀人,尤其是杀她这个稳定的例钱来源——他们承受不起背后的代价。

    这逻辑简单又清晰,哪怕任何一个经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正常智商人类都知道该怎么做。

    可这世上不是每个人都有脑子的。

    脑子,是一种很珍贵的战略资源。

    尤其是在根本没普及基础教育,文盲率高达90%以上的异世界。

    所以直到冰冷的触感割开苏茜的脸颊后,她才蓦的反应过来,并感到了一丝慌乱。

    苏茜转身想要逃走,可面前却不知何时已经被那个名为马克的混混拦住了。

    “你……你知道的太多了!”

    她敏锐地发觉对方说出这句话时手还在发抖,这说明马克与她背后的科克不同,还是个没见过血的雏。

    “有机……”

    在苏茜心中刚冒出这個想法时,右肩膀处突然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按住了。

    这家伙的力气怎么这么大!?

    紧接着的,便是匕首的破空声。

    在这短暂的时间里,苏茜甚至来不及走马灯,也来不及对方才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

    可预料中的疼痛却又一次没有到来。

    就和上一次一样。

    “鼠鼠我呀,最看不得这种事了。”

    科克大为震撼,面前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年居然用一根手指就抵住了匕首的刃尖。

    神特么手指能抵住开刃的刀啊!脆弱的人体难道比得过千锤百炼的钢铁吗?!

    “两条杂鱼,杀了吧。”

    小巷口,手握提灯的海德拉缓步走来,兜帽的阴影处亮起一对漠然的紫色瞳孔:“还有帮派,家人朋友什么的,一锅端比较好。”

    直面她的马克当场吓得连短刀都掉在了地上,支支吾吾地朝后退去。

    两个混混哪里见过如此狠人,开口就杀全家端帮派,再加上先前原清濯空指接白刃的离谱画面,当即知道自己惹到不该惹的人了。

    “大海老师,你疑似有点极端了。”

    抽象化的海德拉怎么一开口就是重量级,连九族疑似有点多这种话都说的出口。

    空手轻松地碾碎便宜匕首,原清濯对两混混丢了个“窥视过去”。

    只是瞬息,两个人的生平经历就化作文字被原清濯浏览完毕。

    就连十二岁了还尿床,第一次居然是被某路边大姐姐强行拿下的事都有。

    原清濯瞥了一眼惊恐的科克——这家伙也太丢人了,原来这幅凶狠劲全都是装出来的。

    天天跟个讨口子一样到处收保护费,实际上连只鸡都没杀过。

    也得亏然日卡的民风比较淳朴,没人想着反杀他。

    刚刚完全是被小东西的盒武器逼得纯纯急眼了,就和中专鬼火少年被骂了两句就砍人一样不带脑子不计后果。

    “两个选择。”

    原清濯顺手揉着苏茜的头顶,把整齐的金发弄得一团糟:“把非惯用手留在巷子里,或者……”

    他指了指不说话装高手的海德拉:“按照她说的做。”

    孰轻孰重,不言而喻。

    原清濯倒是觉得自己评判的还挺公正,这俩混混手上没沾过血,干过最逆天的事就只不过是持刀抢劫。

    要真按照海德拉说的做,小镇里的人少说要死个十分之一以上,如果再处理不及时爆发个小瘟疫的话,一半人都得死。

    原来社恐的含义是社会恐怖分子么。

    “当然,如果你们觉得自己断手太痛的话,也可以让我来帮忙,毕竟老夫也不是什么恶魔嘛。”

    原清濯微笑,抬起手刀空挥了两下。

    没两分钟,伴随着两声惨叫,小巷中就走出了两个新的杨过。

    两个杨过打算当即就把刚刚发生的事,添油加醋一番报告给上级。

    ——小子,敢砍我们手,指定没你好果汁吃!

    而原清濯还温柔地让海德拉给他们止住了血。

    松开盖在苏茜眼前的手掌,原清濯还没来得及寒暄便听见了来自前者的道歉,

    “先生,给你添麻烦了。”

    苏茜后退一步,鞠躬。

    看上去克制又谨慎,和昨晚那副猛猛出击的模样大相径庭。

    原清濯不清楚各中原因,只当是小东西还在生闷气——这可太正常了,他这个年纪的时候师父偷他一个橘子吃他都要闹好几天。

    可苏茜只是害怕,害怕原清濯再次一句话不说就消失不见。

    失而复得的喜悦与可能再次失去的恐惧交织在一起,就让她变得无比的小心。

    ‘不能,不能再干出置气这种蠢事了。’

    苏茜想,她哪里有资格闹小情绪呢。

    女孩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看似无意间问道:“先生,还有海德拉小姐,你们应该还没吃晚饭吧。”

    “不嫌弃的话,可以尝尝我的手艺。”

    海德拉瞬间转着圈欢呼起来:

    “好耶!我踏马吃吃吃吃,直接跳上桌子螺旋大吃,人到这个世界上就是为了吃吃吃吃!”

    苏茜忧虑的目光落在原清濯的眼中,他抬脚踹了一下海子姐的屁股,让后者一个趔趄,

    “义眼丁真,鉴定为疯。”

    原清濯又想了想,直接牵起了女孩的小手,朝着巷子外走去。

    因为很久之前,师父就是这样领着生闷气的他回家的。

    苏茜的手很冰,很凉,手心的大部分都很细腻,但有几处却又有着象征着日夜苦练的厚茧和木屑细粉。

    意外的安定感出现在苏茜的心中,她用另一只手的手背小心地蹭掉下巴处细细的血迹,就这样静静地被原清濯牵着走。

    天边遍布层叠的铅云,它们的背后是仿佛会永恒安息的北部群山,庞大的日轮被遮住,唯有一缕温和的光自缝隙间漏出,照出二人的背影,又将其拉得很长很长。

    直到相互交织在一起,不分彼此。

    “苏茜,那个镇子里的什么黑手,对大伙有什么益处吗?”

    “每周要收例钱?”

    “我是说对你们的益处。”

    “嗯……算是让无处可去的混混有事干了吧。”

    原清濯望了一眼不远处正亲自打灰修房子的镇长:“这劳动岗位不是有很多嘛。”

    “决定了,过两天就去把这纯吸人血的帮派灭掉。”

    站在他们身后的海德拉看到这一幕,忍不住高呼:“牢原,现在的你真的很温油。”

    “不要在孩子面前玩抽象行吗?”

    原清濯担心现在乖巧可爱的苏茜也被他们两个带坏了,海德拉的前车之鉴历历在目:“别把抽象带入生活。”

    “好吧。”海德拉叹气,接着邪魅一笑,原地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后空翻:“我是说——原始人,起洞!”

    然日卡,晚七点。

    苏茜家,开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