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声回荡在生日宴的场地,自诩凶悍的干部们,此时只恨爹妈少生两条腿。
有良心的人还会顾着孩子和老婆。
没良心的人就是谁挡路踹谁,只求自己以最快速度离开现场。
他们惊恐逃离,压根没有听安原广和的命令。
唯有那些小弟平时听惯命令,得到安原广和的命令时,下意识举起手中的西格绍尔P230JP半自动手枪,重新瞄准目标。
北川谦吾身体弹出四根骨刺,刷刷刺中四人,随即骨刺产生倾斜,并排将四人当做盾牌摆在面前。
他双脚发力一蹬,如一辆重型坦克冲向前方。
砰砰,枪声震耳,数朵血花在四名干部的身上炸裂。
他们身体本能抽搐,却没有发出惨叫,失去光泽的眼眸带着灰白死气,牢牢盯着台上。
被那一双失去生机的眼眸盯着,连这些凶狠的极道都无法遏制心中恐惧,一个劲地扣动扳机。
子弹一股脑地射在尸体上面。
德国西格绍尔制造的P230JP,口径仅有9mm,子弹显然不可能将人的身体,像是豆腐般打碎。
四具中弹的尸体依旧保持四肢健全状态,冲向台上。
血腥的味道随着春风飘来,安原广和吓得将清田太郎丢在台上,独自跑向外面。
咚,本就头晕眼花的清田太郎再次撞在地面,脸上呆呆的表情,就像是患上老年痴呆的患者。
“去死!”
台上的人还是站着开枪,像极了刹车坏掉,却还是牢牢抓紧车把手的学生。
身体和大脑进入僵直状态。
砰!
四具尸体狠狠撞在前排持枪的人身上,贯穿尸体的骨刺随即往前突刺。
噗噗,四人的心窝被贯穿,左右的人还想要开枪,却发现子弹已经打光。
这不是在演电影,他们无法拥有无限弹匣,P230JP的容弹量仅有八发。
而危机时刻换弹匣对经过训练的士兵是能够第一时间做到。
极道的话,显然没有那种在危机时刻还记得换弹匣的优良素质。
他们发现子弹打光后,第一反应就是丢掉手中的P230JP半自动手枪。
“怪物啊!”
一群人发出不逊色于干部们的尖叫,转身想跑,却又被后面的人挡住。
可那些挡住他们的人很快也转身跑,引发的连锁反应就是两百多人四散而逃。
崩溃的人,再多都没有任何威胁,只是一头头待宰的猪。
北川谦吾将骨刺上的尸体狠狠甩开,环顾周围的乱象,没有急着追他们。
他大步走到清田太郎面前,居高临下俯视这位身穿华丽和服的老人,一脚踩在干瘪的胸膛,“我曾经以为,你高不可攀。
现在看来,也就是那么一回事。”
逐渐加重的力道让清田太郎摆脱混乱的思绪,他看着面前的少年,冷笑道:“我要是不怎么样,连见我面都无法见到的你父母,又是什么水平?”
他大概能够猜到,对方是因前田组而家破人亡的少年。
所以才有那么大怨气。
北川谦吾瞬间被激怒,“你装什么装?”
他咆哮着,人蹲下,握住清田太郎的右手,再猛然发力。
巨大的力量将清田太郎脆弱手掌捏碎。
那一片片碎骨镶嵌在血肉之中,剧烈的疼痛让他再也无法保持冷静,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声,“啊!”
那失去理智的尖叫让北川谦吾脸上露出一抹快意,“你这个人渣,以为死亡就是结束吗?”
北川谦吾盯着清田太郎,满脸戏谑道:“你死后,应该能够看见那些被你害死的人向你扑过来。
那个时候,没有人会保护你。
你将被撕成碎片,可那也不是终结。
即便是化作了碎片,你也依旧有知觉,你应该比谁都明白地狱是什么样子。”
是否具有地狱,北川谦吾也无法确定,也不清楚脑中的是神还是恶魔。
他只是想要利用这样的话语击碎清田太郎的心理防线,让这个老东西痛苦,让其绝望,而不是抱着那该死的自尊心,想要以淡然的心态迎接着死亡。
以为自己是无所畏惧的勇士吗?
明明就是一个人渣,就应该抱着绝望去死。
北川谦吾绝不会将尊严赋予人渣。
他的话像是利剑贯穿清田太郎心口。
坏事做尽的人,往往热衷对神佛的香火捐赠。
“不会的,我每年都给浅草寺捐过大量的香火钱!”
“那些只是泥佛、假神,真神庇佑的是我。”
北川谦吾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笑道:“祂在这里。
你的那些黄白之物,只是那些秃驴喜欢,神根本用不上。”
“不,不可能!”
清田太郎大声反驳,他不怕死,却担心死后落入地狱。
和短暂的几十年相比,死后在地狱的折磨,可是长达数百、上千年,甚至很难等到投胎机会。
“哈哈!”
北川谦吾看着他破防,发出肆意地大笑,直接将他的右胳膊齐肩扯下。
噗嗤,鲜血向外溅出,剧痛让清田太郎又一次发出嘶吼,额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堆积汗水。
“好听,我就想听你这样的声音,继续再来啊!”
北川谦吾狞笑,再次扯断清田太郎左手。
他愿意为这个稻川会的会长多逗留一段时间。
清田太郎哀嚎的声音促使其他干部和小弟愈发加快脚步逃离后院。
北川谦吾拉起他,掐着脖子低语道:“你看,那些人是不是过来找你报仇?”
清田太郎痛到汗水模糊了眼睛,看着桌椅翻倒的草坪。
隐约间,似乎看到那些被自己害死的人,正站在那里,阴森森注视着他。
“不,你们不要过来!”
他想要逃窜,双脚却不听使唤,在极度焦急之中,大小便失禁。
那张脸颊失去从容和淡定,岁月留下的痕迹不再让他显得睿智,而是丑陋。
就像落到屎坑依旧挣扎的公鸡。
一眼就让人心生厌恶。
北川谦吾对清田太郎失去兴趣,随意丢下,任由这位慢慢体验鲜血流逝,死亡覆盖身体的恐惧。
他扫向四散的人群,脚一蹬台面,如苍鹰扑兔,扑向下方的干部和小弟们。
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