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蔡茂生了点小病,赵灵儿以为他不会来了,就悄悄地约了周邦彦。
哪知道周邦彦刚到不久,蔡茂就来了。情急之下,周邦彦赶紧钻到床下躲了起来。
蔡茂特地给赵灵儿带来了新进贡的鲜橙,赵灵儿亲手剥了鲜橙二人分食。三更时分,蔡茂要回宫了,赵灵儿还叮嘱他说“已经三更了,马滑霜浓,你要小心了。”
这一切,都被躲在床下的周邦彦看见听到了。
可以看出这两个恋奸情热,赵灵儿见爱郎受气,哪里肯善摆干休。
周康一个劲地道歉,郑豪却不干了,嘀咕道:“哥哥何必睬她,左右不过是青楼女子,还待怎地?”
此言一出,周围的人脸色大变,周康暗道一声苦也果然赵灵儿冷哼一声,拂袖而去,跟着周邦彦登上二楼。
酒博士跺脚道:“你这客人好没道理,小人已经提醒了你,为何还要招惹贵人。还是快快离去吧,免得一会走不了了。”
郑豪是个强人出身,可不是周康那般通情达理,虽然经过了一个月的操练,匪气还在,道:“怕她作甚,俺又不曾欠了她的嫖资,偏偏就在此处吃酒。”
酒博士怒道:“你这厮真是不知死活,你想在这里吃酒,也得有人卖给你吃。”
郑豪大怒,上前揪住酒博士的衣领,轻松把他提溜起来,吼道:“俺不是给你钱,凭啥不卖给俺酒喝。”
周康脸上本来就黑,这下紫黑紫黑的,骂道:“够了!放开他,我们走。”
郑豪虽然莽撞,但是却最听周康的话,放下酒博士准备离开。
刚走到门口,一群如狼似虎的公人,脸色不善地上前,把他们团团围住。
几条水火棍齐下,三个人根本不敢抵抗,只能挺着身子生受了。
领头的冷笑一声:“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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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司的衙署内,邓宏林看着三个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汉子,眼里冷意凛然。
席子上的三人正是周康,郑豪郑杰。
他们三个被建康府衙抓了去,折磨了一天,周康买通了狱卒到王朝立那里报信。
王朝立大惊失色,他自知没有这个能力救出三人,只能求到了邓宏林的头上。
周康挣扎着道谢:“多亏这位上官搭救,周某三人感激不尽。”
邓宏林恨道:“叶哥离京两个月不到,他的人就在建康被打,那**好大的威风!”
邓宏林对赵灵儿的恨意,可以说丝毫不下于地上这三个人,现在小邓贵妃都很难见到蔡茂一面,天天以泪洗面,等闲很难出宫。
周康脸上已经看不出表情,浑身都是血迹,叹道:“是我等弟兄莽撞,给提举惹麻烦了。”
邓宏林安慰道:“你们好生在此休养,我倒要看看,那**敢不敢来我皇城司要人!叶哥那里,我亲自替你们写一封信,派人快马加鞭送去,你们就不用担心了。”
周康等三人,一根手指动也不能动,只能如此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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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州板桥镇,叶青春风得意,市舶司一切已经步入正轨。
尹家庄的参与,让他的计划事半功倍,市舶司彻底成了当地豪强、朝中势力、地方草莽勾结,共同谋私利的巨型机器。
一旦运转起来,日进斗金如同探囊取物,关键是渊源长流,还不会侵犯当地百姓的利益,甚至会带动密州附近的发展,对这里的百姓来说,实则是一件大好事。
尹家庄园内,尹媱的香闺内布置的珠光宝气,暖暖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格上的霞影轻纱,洒落在床上的情浓男女身上。
得到尹媱的元阴时,叶青失望的发现,这个小妮子空有一身武力,却未拥有灵根,但叶青对自己的女人向来一视同仁。
尹媱斜依绣榻,灵活的手指正在专注挑剥一只葡萄,愁眉苦脸地问道:“叶郎,我们的事到底什么时候和爹爹说,现在你明目张胆地天天来庄园,庄客们又不眼瞎,早就风言风语传到我爹那里去了。”
“急什么,现在正是我事业的上升期,等时机成熟了,我自然会和老泰山说的。”
尹媱听他叫自己的爹爹泰山,心里蜜一样的甜,但是又想到他还在拖延,患得患失起来,赌气地将手中剥好的那粒葡萄塞到了叶青嘴边。
叶青就是不开口,只是眼神不住示意。
这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房门推开,妙儿红着脸进来,见到这一幕俏脸绯红,福礼道:“钦差,山下有人送了一封信来,说是建康传来的急信。”
叶青意犹未尽,舔了舔嘴唇,拆开一看。
砰地一声,小叶紫檀的轩桌被一脚踢开,叶青脸色发红,怒发冲冠:
“打狗还得看主人,我的人我要打要杀可以,轮得到一个**来欺负?”
尹媱哪里见过叶青生这么大的气,虽然害怕还是上前安慰道:“叶郎,发生什么事了么?”
“周康,郑豪和郑杰,在建康被人打得就剩一口气了,竟然就是因为和赵灵儿的一个姘头起了口角冲突。”
尹媱虽然在密州,也听说过这位艳绝贵霜的赵灵儿,不禁咋舌道:“她不是和今上怎么还有姘头?”
叶青长舒了口气,将尹媱揽在怀里,冷笑道:“你当这天下的女人都跟我的媱儿一样好嘛,这赵灵儿艳名高炽,裙下不知道多少风流才子呢。本来打算直接去钦州的,看来还是要回一次建康,长时间远离朝堂,怕是真的让人忘了谁是叶青了。”
尹媱一颗芳心,顿时被吊了起来,抓着叶青的胳膊,怯生生地问道:“叶郎,你要走了?”
“你放心,我走之前也把你安顿好,很快就找个媒人去尹家庄。”
看得出眼前的尹媱已经对自己情根深种,叶青趴在她耳边,笑道:“今天晚上给我留门。”
“才不要!”尹媱咬着嘴唇,回了一句之后,对上叶青的眼神,又羞不可抑地低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