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谁都想娶她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山中有远亲,这些高门大户,看中的哪里是我这个人,说一见钟情也太……”卫婵不愿把话说的太难听。

    “哪里是瞧上婵儿,分明是瞧上婵儿能赚钱,在京城有靠山,想要吃软饭呢。”梁承慎直白的说了出来,而且非常不屑。

    卫婵有些不满,瞥了一眼梁承慎,这人真是蹬鼻子上脸,从卫姑娘到卫娘子,再到表妹,最后变成了婵儿,仿佛真的以她表哥自居似的。

    但他在为她说话,卫婵也不好当着海夫人的面,驳斥他的面子。

    梁承慎仍旧气呼呼:“而且,就算是打着吃软饭的想法,也有些诚意啊,什么平妻,继室,一百两银子的聘礼,是羞辱谁呢,还有冯家主那个老不修,五十多岁了还想娶二十岁的年轻姑娘,吃嫩草,还图谋婵儿的嫁妆呢,臊不臊的慌啊。”

    海夫人一叹,摇摇头,也很无奈。

    梁承慎越说越气:“最可气的,还有想纳妾的,我说海夫人,这些人不知我能给婵儿做靠山,可她到底是你们的义女,就这般羞辱你们,你们也忍得下?”

    他要气疯了,卫婵纵然出身不好,可男儿之中还有句话,英雄莫问出身呢,朝中泥腿子出身的武将也不少,往上数六代,他们梁家先祖,也出身草莽,卫婵是谢怀则的贵妾,谢怀则是谁,京城第一公子,最年轻的探花郎,一入仕就是边城三军副督军。

    他,他梁承慎,再不甘心,也承认,谢怀则就是比他强。

    就算是他,曾经动了心思,却完全不敢当着她的面说,我纳你做妾吧,底气不足,她见识过高山上最洁白新雪,最波澜壮阔的山脉,见识过天上翱翔的雄鹰,哪里还能看得上地上匍匐的愚兽。

    可那旁支的裴公子算什么,冯氏家主又算什么,连他梁承慎都比不上,却如此大言不惭,以为自己足以匹配一个没有靠山的寡妇。

    “到底都是高门大户的人家。”

    “高门大户,跟我梁家比起来,哪个算高门大户?”梁承慎反驳。

    海夫人被怼的,默然不语。

    卫婵道:“义母不是那个意思,我知道小侯爷是为我不平,但云城势力,其实错综复杂,义父要有政绩,便离不开世家,豪族还有商户的支持,义父施行仁政,商户们不违法,一般都不

    处置也宽和相待你要义母怎么做还能把人臭骂一顿赶出去不成?”

    这些人不过是试探想用最小的代价争取最大的利益罢了说到底她卫婵代表的是银子根本就不是一个人在这其中她的感情她的想法是不会被考虑的。

    海夫人很是欣慰:“就是这个道理我跟你义父也觉得这些人实在有些欺人太甚

    卫婵沉默片刻:“生意越做越大我自然也成了旁人眼中的一块肥肉人人都想来咬一口想占点便宜吃点荤腥。”

    她若出身什么世家大族这些人自然不敢这么做她若是海家夫妻亲生女儿也姓海更不会受此如同羞辱般的提亲。

    说到底还是欺负她势单力孤也笃定海家夫妻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撕破脸。

    毕竟人家只是提亲并没逼婚不答应就算了何必恼怒呢。

    海夫人点点头:“你掌管中转司一日赚的银钱越多对你起心思的就会更多婵儿你要明白一件事宝藏掌握在你手里纵然你手中有剑能护住宝藏可引来的觊觎并不会少只会越来越多。”

    “只要我还寡居一日这些人就认为有利可图?”

    海夫人点点头:“所以你有没有想过再寻个夫婿就算家世一般但与你情投意合对你真心左右你现在的家业也无需夫家补贴只要成了婚打着这种算盘的自然便会消失了一个没有丈夫的女人总是更艰难一些的。”

    卫婵沉默以对。

    梁承慎也定定的看着她好像想要看出她是怎么想的。

    “我想想叫我好好想想吧义母知道我有孩子再嫁我总怕伤了孩子。”

    而此时再寻个夫君便更要谨慎毕竟她可不是一穷二白的那个奴婢凝冬而是有万贯家财的卫娘子要斟酌的地方就太多了。

    卫婵满腹愁绪离开了海家海大人又进了来低声问:“如何了?”

    海夫人道:“态度已经有所松动但仍在犹豫这孩子手段实在高干这回去京城复账也是顺顺利利显然是朝廷默认了这样有能力的孩子若非咱们大郎已经订

    婚,二郎三郎年纪太小,我非要留给自己儿子做媳妇儿不可。

    海大人也是满脸沉思:“李大人已经跟我透露,只要中转司年底仍能为国库赚这么多银钱,这云州太守之位,便一定是我的了。

    “当真?海夫人惊喜万分。

    “她提出的那个国私合营,其实正中陛下的意思,陛下早就对那几个皇商不满,想要扶持另外一些势力,只是苦于无人有能力,而一方巨富,大多又不愿给朝廷效力,怕被盘剥的太狠,赚不到银钱,还要被朝廷掣肘,她在这个时候出现,出现的正是好时机,我的官位能提一级,就看能为朝廷赚多少银钱了,所以卫氏,一定要为我们所用,不管用什么法子,亲情也好,联姻也好。

    海夫人咬了咬牙:“我看婵儿对咱们还是相信的,我再游说游说,若是真能赚到那么多银子,云城商会这些人一定坐不住,定会继续加码,主君看,我娘家的侄子如何,可与婵儿相配?

    “再说吧,先等等看,话透给她了,希望她能更聪慧些,不要不知好歹。

    “你现在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刚才不是还为我抱不平。卫婵看梁承慎不同寻常的沉默。

    梁承慎有些别别扭扭的:“我觉得,有些不公平。

    “公平?

    梁承慎道:“你现在有如此地位,就连李大人都看重你,怎么这些人还把你当成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他们梁家的女孩,哪怕是旁支,说亲嫁娶时,一听与武安侯家连宗,也会高看一眼,基本都能上嫁。

    “很简单,因为我虽冒出了头,却家底不厚,卫家算什么呢,除了我自己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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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帮助我,为我做主,若我今日不知因何原因横死,我这偌大家业没人继承,家产就会被搜刮一空,而且这刚半年多,谁也不知道以后会怎样。

    “可是你半年赚的钱,就比得上好些小富商一辈子赚的身家了。

    “那也不同,世道如此,寒门出身对比盘踞经营几百年的世家豪绅,本就不堪一击。

    卫婵现在算是明白,为何谢怀则有时会透露出,对安国公宠爱庶子的不满,却从未剥夺占有庶兄弟、堂兄弟,甚至族兄弟的机会,反而都是尽力帮扶,一个家族的欣欣向荣只靠一人,从来都是外强中干的,是空虚的。

    她卫婵若是死于阴谋诡计,她的小葫芦,红砚,会落到什么境地,可有半个人为他们伸冤,而孤儿寡母,看着本就更好欺负的样子。

    “要是我说,我也……梁承慎措辞许久,鼓起勇气,结结巴巴的想要说殿什么。

    卫婵摇摇头:“小侯爷,什么,也不要说,你不说,我们就还是朋友,你说了,可能以后连朋友都做不成。

    梁承慎一顿,脸上的神色越发委屈。

    他性格像个半大少年,生的也脸嫩,这样委屈巴巴的样子,的确很有迷惑性,但卫婵不会忘记,他已经二十三岁,屋里通房妾室都五六个了,哪会是真的如此纯情的少年呢。

    “我觉得,你真的有点欺负我,你肯定不敢跟谢怀则那么说话。

    “是啊,所以我离开他了。

    此事算是不了了之,卫婵将上门提亲的全都拒绝了个遍,而满一年期,她当真做到,给朝廷交了将近五百万两银子,剩下的分红,即便分给云城商会只有两成分红,也足足有一百万两白银,真是天降横财。

    卫婵地位越发崇高,毕竟谁不希望这位财神爷,一直给他们赚银钱呢。

    而林城战事也渐渐进入尾声,自谢怀则领兵救援,除了一次在巴林布鲁河谷大临军队损失惨重,还得了瘟疫,而谢怀则当机立断,命令原地休整隔离在河谷地区,伤重不治者焚烧,并责令林城医师配置丹药,没有把瘟疫带回林城,阻止一场灾难。

    羌奴左贤王被俘,右贤王被杀,老汗王举家迁往林城,成了阶下囚,这一仗是大临赢了。

    一转眼,又是一个春日。

    对比谢怀则来云城筹粮的时候,云城仿佛更加繁华,来来往往的胡商、安南商人,还有许多金发红发绿眼睛的夷人,大街上比比皆是,谢怀则甚至看见了好些皮肤黝黑的昆仑奴。

    “云城变化实在很大,如此繁华富庶,比起京城也差什么了。

    “是啊,那位海大人,治理很有一套,而且听说开了口岸后,那个中转司很赚钱,朝廷里不少人都眼红了。

    谢怀则只穿了一身便服,并未穿官服,可他身长挺拔,风姿绝世,还是让路过的不少女子痴痴的看的呆住了。

    腿上一重,感觉似被撞击,低头一看,一个不过三头身的小孩,竟撞到了他的下摆上,手里的糖葫芦都挂到他的袍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