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证据确凿
    “这,这是谁?凝冬?真的是凝冬?”

    从老夫人嘴里蹦出这个词来,还真是,久违了。

    一个已经死了,甚至已经下葬的人,忽然出现,还不通过任何通报出现在谢家,大长公主赫然吓了一跳,甚至十分小心翼翼,去看她脚下的影子,确定是个活人,才松了一口气。

    “怎么随随便便就进来了,也没人通报一声?吓人怪道的。”大长公主并不是很满意。

    谢怀则看都没看他亲祖母一眼,拉住卫婵的手进来:“别怕,你是谢家名正言顺,上了族谱的夫人,我的夫人,我能自由出入的地方,你就可以,回自己家,不必通报。”

    大长公主一噎,不用脑子想,这也是回应她的。

    她根本就不喜欢这个凝冬,原本人死了,倒也一了百了,如今却还活着,更要给自己添堵,就是因为她,乖巧的孙儿才开始变得叛逆,也不听话了。

    谢怀则无视大家的神色各异,拉着她做到自己身边。

    “你果然,没死……”孟秋蝉恨死了,死死的盯着,他们交握在一起的双手。

    卫婵施施然坐下:“托你的福,三番四次要杀我,都没能杀得了,我福大命大活了下来。”

    “不该是这样,不该是这样的,你为什么会没死?”

    她下意识的话语,让所有人都一愣。

    是,大概所有人都会疑惑,卫婵为什么没死,但也只是疑惑,可孟秋蝉却如此痛恨,甚至还有惊疑不定,还有质问。

    就像是卫婵本该死,却没能死,而逃出生天虽然概率很低,却也不是没有。

    她质问的语气,更给自己的行为蒙上一层阴影。

    “我没杀你!”孟秋蝉反应过来,立刻否认:“你莫要血口喷人。”

    她看着卫婵像是看着深仇大恨的仇人:“卫氏,你既然活着,为什么不回来?是不能回来,还是你,根本就不愿?假装死了三年,如今忽然出现,你有什么目的,就是为了看我有今日?哦,我明白了,你是故意的,你们做局让我钻,害了我,你就是这家里唯一的夫人,你就得偿所愿了是不是?”

    “令大人,我没杀她,是谢怀则宠妾灭妻,故意做局,就是要休了我,还要污我的名声,我只是个弱女子,怎么敌的过谢家的强权,他们想

    要整治我,我是不能反抗的,可令大人,你怎么也要为我做主啊,我无依无靠,在谢家孤身一人,谢怀则为了自己宠妾,想污蔑我就污蔑我,我绝不可能接受!

    孟秋蝉泪流满面,对着令大人盈盈下拜。

    谢怀则把令大人找过来,自然已经打点好,但这里是京城,不是他下辖的淮渭等地,就算是谢怀则,也不能空口白牙,没证据就污蔑别人。

    孟秋蝉姿态做的很足,就是拿捏住了令大人,到底还是在意自己的官声的。

    卫婵摇摇头,看向谢怀则,双目露出担忧和无措。

    她一直都很坚强,从不会轻易跟人示弱,哪怕真的处于弱势,也是尽心尽力的周旋,对他谢怀则,何曾露出过如此求助的神色。

    谢怀则根本就受不了这一点,心口像是被小猫一挠,痒痒的很,恨不得立刻就把她抱在怀里,好好的亲一亲。

    然而他也只是握紧了她的手,低声说了一句,别怕。

    “不然,不然她为什么,明明活着却三年不回来,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令大人也转过头,先跟谢怀则眼神交流一番,才开口问:“卫夫人,这的确是个疑点,既然你没死,又去了何处,为何不回公府?

    “我当时被水流冲走,临近生产,身体实在很虚弱,手头只有一个红砚照顾,又没多余的银钱雇马车,我的丫鬟红砚也受了重伤,背后中了一刀,没人帮我送信。

    卫婵的语气淡淡的,说着那些濒临生死的遭遇时,却好似没什么大不了。

    可就是这样的平淡,才让听到的人全都沉默了下来。

    谢怀则已经听过一次,从红砚的口中,这是第一次,从她自己嘴里说出,他的胸口有些剧烈的起伏,似乎完全不能忍受,握着她的那只手力道仍旧轻柔,可垂在袖子里那只,却已经紧紧攥住,指甲扣进了手心里。

    他感觉不到疼,只是看着孟秋蝉的目光,更加狠厉。

    卫婵云淡风轻:“后来,我生下孩儿,一直有产后疾,恢复的不好,直到最近,才与世子重逢,才能有机会回到京城。

    所有人都愕然惊讶了,大长公主愕然,陵阳郡主却迅速找到了重点:“你,你说你生下了孩儿,是在公府有孕时怀的那个吧?几岁了,男孩

    女孩?是我们思危的孩子对不对你这回回来怎么不把孩子也带来?”

    谢怀则笑了笑相比平日的冷淡和对孟秋蝉时的阴冷显得有些志得意满。

    “这种场合怎么适合带孩子来过后有了合适的时间会带着他来拜见祖母还有父亲母亲。”

    陵阳郡主抑制不住的激动甚至还想追着问到底生了男孩还是女孩?

    之前她想着不论男女不论嫡出庶出总归先生一个

    “棺椁中的尸体是来杀我的杀手天火救了我跟红砚一命可也让我们狼狈至极当时情况太危急了我们没法回京城而且这三年依然有人想取我和孩子的性命我最初以为是公府的人。”

    “这不可能!”大长公主率先道:“凝卫氏你诞育子嗣便是我们谢家的功臣若是知道你的情况知道你还没死我们定会把你迎回来好生护着怎么可能会杀你?”

    她看了一圈内室所有人的神色斩钉截铁:“虽说我们谢家是望族又有本宫这个皇室宗亲可我们家最是遵纪守法绝不会做出这种仗势欺人事的。”

    “不错卫氏你的冤屈尽可以说出来有我们在都能为你做主。”国公也开始表态。

    方才还同情孟秋蝉为了谢家面子竭力阻止谢怀则休妻现在听到她生了孩子就迅速变了脸。

    还不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难道真的是因为喜欢她卫婵?

    孟秋蝉的脸色越发凝滞。

    “你没有证据我没杀你是你做的局你根本就没有这么惨你在云城不是做生意呼风唤雨吗你不是那个神秘的大人物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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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原来你竟知道我的情况?真是奇怪这三年连世子都不知我到底过得如何怎么孟夫人你了解的如此清楚呢?”卫婵笑笑:“孟夫人知道我活着却半点消息没透露出去既不跟世子说也不跟老夫人说?”

    一个重击将她真面目露了出来。

    “那孟夫人一定也知道我产子的事了?为何我与孩子一直遭到杀手追杀?”

    第二个重击说的孟秋蝉面色苍白。

    是啊,既然公府所有人都不知晓卫婵还活着的事,孟秋蝉却知道,那些杀手,又是谁派来的?

    “请令大人知晓,妾身有认证,武安侯府的梁小侯爷,可以为妾身作证,去年妾身在京郊,的确遇到刺杀,在云城也遭遇数次刺杀,好在化险为夷,并未出什么意外。”

    “你没证据,根本就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我没做什么错事,凭什么被休?我不要,我不要,我就是死,也要死在谢家。”

    谢怀则神色漠然:“你既然要证据,就给你证据,把人带上来。”

    双福点点头,带上来的女子,居然是,孟秋蝉身边的素心。

    孟秋蝉愕然,素心不敢看她的神情,福了福身,垂头不语。

    “你说吧。”

    素心鼓足勇气:“奴婢,奴婢可以证明,夫人她,却是找了杀手,欲要杀卫夫人。”

    孟秋蝉目眦欲裂:“你这贱婢,空口白牙的污蔑我,我撕了你的嘴!”

    “把她按住!”谢怀则一声令下,几个嬷嬷立刻死死的按住了她,让她根本动弹不得。

    “广宜公主和亲的时候,就有个姓姜的神秘女子找到了我们夫人,当时屏退了奴婢们,只有两人在秘谈,奴婢虽然没听到内容,可回来时夫人特别兴奋,说这一回卫夫人和……”

    素心看了看谢怀则还有卫婵,咬咬牙:“说和孽种,一定都活不了了。”

    卫婵沉默不语,谢怀则满脸阴沉,大长公主抿着嘴唇,在场所有人俱都不悦。

    “后来,就发生了天火的事,当时卫夫人身边的奴婢翕砚,还有府里三公子都说要仵作验验尸,可我们夫人却说有伤天和,要立刻封棺入土为安,夫人明面上伤心,私下很是高兴,还在卫夫人孝期喝了许多酒。”

    “你污蔑我,素心,你收了谁的好处,枉我对你如此悉心栽培!”

    “烦死了,堵住她的嘴!”谢怀则冷冷看过去。

    哪怕婆子们都是大长公主的人,也没人敢反抗他的命令。

    素心抖了抖:“后来,她再次遇见那个女子,得知卫夫人没死的消息,惊慌失措,便问有没有什么能彻底解决的办法,又给那女人三番几次送了银子,前前后后大约有几千两。”

    “孟氏一个月月钱只有十五两,她进门三年,光凭月钱哪有这么多钱,还是动了自己的嫁妆?”

    素心默然片刻:“她没有多少嫁妆可用,这些银子,是她以世子夫人的身份,在各个布庄、首饰铺子赊账,拿出来的东西又去当铺当了,换来的银子,可这些银子哪里够呢,那女人教唆夫人,从世子的书房,偷窃机密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