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恋综录制现场。
摄影师至今没追上机车飞驰的黎枝和楼宴京,这两位当事人倒是已经酣畅淋漓地绕着赛里木湖兜完了大半圈。
东门。
波光粼粼,花色艳丽。
在风中摇曳的彩色虞美人花海,像极了投入大西洋怀抱的莫奈花园。
机车在这片顶级花海旁停下。
黎枝娇俏抬脸,眼睫轻闭,迎接微风,伸展手臂将自己扔进花海里。
“芜湖!”她雀跃地翻了个身,好似心情愉悦地翘起腿轻晃,“开心!”
楼宴京唇角轻挑,他敛眸笑睨着黎枝,拎着两个易拉罐单手撑着地坐下,将其中那罐橘子汽水递去:“发泄出来了?”
黎枝忽然睁开双眸。
她趴在花海里,单手杵腮,歪头盯了楼宴京片刻,随后坐起身接过汽水:“干嘛啊?小楼同学,你又在试图看穿我。”
楼宴京不置可否,眉尾微动。
他用指腹捏着自己那罐可乐,弯着指节扣捏着拉开,随后拎起来仰首喝了一大口,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
放手时,他顺路用易拉罐碰了碰自己的肩膀:“还没发泄够的话,哥们儿肩膀可以借你靠一下。”
“才不要。”黎枝娇声嘟囔。
她拉开那罐冰镇的橘子汽水,气泡向上猛冲的瞬间,解暑了骄阳似火的盛夏。
黎枝尝到橘子的甜味儿,骄矜地挺直肩颈:“我已经好多了。”
朋友之间的默契似乎不需要解码。
她从未抱怨,他却知道她因为最近一连串的事,情绪不好未曾发泄;他不去点破,她却瞬间明白,原来他是在哄她。
“楼宴京。”黎枝忽然转眸。
他漫不经心地晃着手里的易拉罐,懒洋洋地偏头回视:“嗯?”
黎枝眼睫眨动,眼波里好似潋滟出几分兴趣:“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好像甚至比傅砚泽还要了解我。”
楼宴京晃动的手腕一顿。
片刻后,他有些不屑地哼笑:“那他这竹马当得可真不怎么样。听过一句话没有?竹马敌不过天降。”
“我又没跟你在聊爱情。”黎枝瞥眸。
她弯起腿,慵懒地单手扶腮:“不过说真的,如果换成别的姑娘,像你这种人,肯定会是惊艳人家青春的存在。”
楼宴京有些不爽地轻嘶一声。
他用指尖轻叩易拉罐:“怎么?枝枝大小姐眼光高,被我惊艳不了是吧?”
“我不是有傅砚泽了嘛,从小就默认觉得肯定会跟他结婚,那你在我这儿肯定是暴殄天物啊。”黎枝仰头望天。
她从小就没注意过别的男生。
除了傅砚泽之外,接触最多的好像就只有楼宴京,但也明确说好了只是朋友,所以从来没往其他方面考虑。
楼宴京姿态松懒地将手臂搭在膝上。
他漫不经心地扭头,视线却很聚焦:“那以后,要不要考虑一下我?”
“啊?”黎枝连忙敛回视线。
她有些惊诧地转眸看向楼宴京,倒是见他又昂起首来,喉结耸立。
他喝了口可乐:“毕竟婚都结了,实在不行,咱俩后半辈子可以互相凑合着过。”
楼宴京的喉结滑动两下。
他筋骨清晰的手指收紧,攥了攥手里的易拉罐,片刻后,又敛眸回视黎枝,深邃凝望:“我会做得比他好。”
黎枝的心脏有些鼓噪。
她唇瓣微张,有些怔愣地看着楼宴京,像是赛里木湖的风在心间荡起一片涟漪,润湿了原本已经沉寂下去的心。
两人相互对视。
有种暧昧的磁场莫名被拉扯出来。
但就在这时。
一道突兀的嗓音忽然响起:“枝枝?”
黎枝几乎瞬间从刚才的磁场里抽离,她眸光闪躲着避开,恰好寻得契机,循声转眸朝另外一边看了过去。
只见江芷悠搂着傅砚泽的腰,坐在自行车上,恰好路过这片虞美人花海。
意外遇见黎枝。
江芷悠连忙拍了下傅砚泽的肩膀,让他停车:“好巧呀,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傅砚泽心跳加速。
听见江芷悠喊黎枝的名字,他也忍不住地转眸朝她望了过来。
但最兴奋的还是摄影师。
终于抓住跟丢了的黎枝和楼宴京,摄影师顿时像只兴奋的吗喽,扛着设备就冲了过来:“挖嘞个亲娘!你们两个!”
镜头摇摇晃晃。
最先收录的居然是摄影大哥的声音:“可算是被我给逮捕了!”
直播间也跟着躁动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隔着屏幕都感受到摄影大哥的兴奋了!」
「我的妈我的姥我的舅舅我的袄!终于看到京枝玉叶重新入镜了!」
「他们在干嘛在干嘛?花海野战!」
「什么什么?野战!怪不得不让人拍!小楼你咋回事?我们枝枝美人身娇皮嫩,别给人家硌疼了!」
「啊啊啊可恨!芷傅为婚的出现明显打扰到他们了!」
「难道就我在意,他们四个人碰面,这阵仗简直堪比修罗场吗!!!」
气氛确实诡异。
尤其是江芷悠还主动朝黎枝走过去,探头望向被她挡在后面的男人,温柔笑道:“枝枝,不介绍一下吗?”
傅砚泽也立即眯眸望去。
想到黎枝此前在微博上晒出结婚证,他心底就升起一种无名的怒火。
他们之间有着青梅竹马的情谊。
他都特意找她解释过了,跟江芷悠只是逢场作戏,而他的心还在她身上。
她怎么就非得那么任性?
跑去路边随便拉个男人就结了婚,还故意带来恋综气他。
傅砚泽压着怒火深吸一口气。
倒想看看对方到底是怎样的货色,也配让他的情绪跟着波动!
江芷悠更是对此好奇极了。
毕竟她对这位假千金的过往已经了解得十分透彻,太清楚她是怎样为傅砚泽马首是瞻,身边根本没有其他男人。
而成为焦点的那个男人似乎并不在意。
他只露了个侧身,脸被黎枝挡住,筋骨清晰的手指还拎着没喝完的可乐,漫不经心地轻晃两下:“有这么好奇?”
傅砚泽眼瞳微缩。
只觉得这道声音似乎有些熟悉。
楼宴京倒是挺情愿配合这二位演出的。
他单手撑着地起身,仰首喝掉剩下的一点可乐,利索地一折手腕,将空易拉罐精准地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里。
“咚——”
随着金属质感互相碰撞的声音。
楼宴京侧过身,松着衣领朝傅砚泽走过去,口吻张狂:“前几日,中芭大楼门口,我不是才跟傅少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