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嘉澍宛若晴天霹雳。
他怔在那儿,绞尽脑汁地想了半天,也没想出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倒是桑迎终于将唇角压了下来。
“祁嘉澍。”她潋滟转眸,“你怎么突然不笑了?是天生不爱笑吗?”
「哈哈哈哈哈哈老婆网速超快!」
「我不知道祁少爱不爱笑,反正我的嘴角是比AK还难压了。」
「这画面怎么莫名搞笑?」
「我感觉祁嘉澍已经快碎了哈哈哈。」
「神他妈前姐夫!枝枝这是替桑迎往祁少的心上捅刀子啊/乐」
直播间观众笑作一团。
祁嘉澍将手肘抵在车窗边缘,骨节微弯着撑住头,沉默的声音震耳欲聋。
直到林茸的声音响起:“咦?好巧呀!你们居然也刚到吗?”
对境况一无所知的林茸。
像土拨鼠般忽然出现在黎枝和祁嘉澍之间,天真地眨着眼,左顾右盼。
显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些什么。
“嗯。”黎枝戴上墨镜。
她慵懒地趴在窗边,探出小半边身体:“刚来就发现了节目组的陷阱。”
林茸非常用力地点头表示同意。
她气得跺脚:“我还以为游戏自由度有多高呢,结果自驾票就先卡我一道,关键是还不知道任务卡藏在哪里。”
前几天旅行时也要做游戏。
虽然排斥,但好歹是直接宣布规则,用不着在找任务卡上费尽周折。
“找吧。”黎枝仰脸看了眼太阳。
林茸很识时务地让路,黎枝和祁嘉澍一前一后地推开车门下来。
那拉提今天很晴朗。
黎枝正想抬手挡住太阳光,楼宴京的遮阳伞就及时撑了过来。
祁嘉澍斜眸轻瞥了一眼。
他当即脱掉皮衣外套甩进车里,弯腰就准备去中控掏:“谁还没个——”
“唰!”
然而祁嘉澍话音还没落下。
一道伞面被撑开的声音就忽然响起。
他动作顿住,扭头一看,便见桑迎从副驾驶下来后便撑起一把遮阳伞走过来,挡住了祁嘉澍那边的太阳。
众人:“……”
直播间里瞬即一片爆笑。
看着桑迎又美又飒地给祁嘉澍撑着伞,林茸的表情十分复杂,甚至在脑海里缓缓地飘过了三个字——
第四爱。
看不出来祁少居然是这种风格!
祁嘉澍表情僵住,他转眸睨向桑迎,夺过她手里的伞:“这种事我能做!”
“行,你能。”桑迎抬手扶墨镜。
虽然看不见墨镜下的神色,却见她红唇轻轻一撇:“祁娇娇。”
直播间观众:?????
「哈哈哈草了!这是什么称呼?」
「娇娇?不会是祁少的小名吧!」
「还有可能是xql之间的爱称。」
「别说,还挺贴。」
「祁少在桑迎面前可不就是娇娇嘛!」
就连黎枝都忍不住笑了。
她将墨镜勾下来,露出那双清凌凌的眼睛:“这是桑迎姐对前姐夫的爱称?”
桑迎看着黎枝略微恍神。
想起祁嘉澍也爱做这种动作,将墨镜勾下来,会让别人看见自己的眼睛,在沟通时会显得更加真诚。
不愧是兄妹……
基因强大,连动作习惯都一模一样。
看来这次还真让他给找对了。
于是桑迎弯唇轻笑:“小名。”
“桑、迎!”祁嘉澍咬牙切齿。
虽然口吻上听着挺凶,但他却揪着桑迎的衣角将她扯到旁边,躬身低首咬耳朵似的求道:“你别败坏我名声。”
“这有什么?”桑迎转眸看向黎枝,仍然红唇轻翘,“这名字多可爱。”
她还抬抬下巴问黎枝:“是吧?”
黎枝笑得睫毛都在轻颤。
眼尾清凌凌的,像是水润的荔枝:“是很可爱,前姐夫的爸妈一定是很有趣的人。”
祁嘉澍无语凝噎。
夸咱爸妈可爱是可以的。
叫小名也算了。
退一万步说别叫你哥“前姐夫”呢!
祁嘉澍没好气地掀起眼帘,干脆将这股憋闷甩到楼宴京身上:“是,但也比不上某人的小名可爱,对吧楼小鹊?”
观众:?
黎枝:???
她睁圆眼眸,不可置信地扭头。
便见楼宴京眼瞳瞬黑,额角的青筋陡然跳了两下。他将遮阳伞塞到黎枝手里,便箭步走过去攥住祁嘉澍的衣领。
声线里压着怒音:“祁娇娇!”
“楼小鹊你别造反我警告你!”祁嘉澍也伸手攥着楼宴京的衣领,“多可爱的小名,一起曝光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两人整个就像是小学生打架。
直播间笑疯了。
「我咧个骚刚!这都啥名啊!」
「西装暴徒京圈大佬的可爱小名,就这样水灵灵地曝光出来了?」
「尊嘟假嘟?」
「怎么样楼小鹊?让你招惹祁娇娇,这会儿汗流浃背了吧?」
「楼小鹊:祁娇娇你真是我活爹。」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真的笑鼠!这两位的小名也太city了吧!!!」
黎枝也彻底笑出眼泪。
她将墨镜推到头顶上架着,待楼宴京重新回她身边来撑伞时,发现她笑得眼尾有根睫毛上都挂了盈盈泪珠。
楼宴京锋利的下颌线微动。
他敛眸轻睨:“有这么好笑?”
“这还不好笑吗?”黎枝微抬娇颜,漂亮的眼眸里,笑意依旧满意,“你怕鸟哎。”
结果却有这样的小名。
“不过这小名还真挺有反差感的。”
黎枝弯唇抬眸。
钓人般惹他心痒的目光,从他冽然不羁的眉眼间扫过。再用他桀骜的意态对上这个小名,黎枝又忍俊不禁地轻笑。
随后倾身朝楼宴京凑近了下,眨动着水灵的眼眸:“小阿鹊~”
那一瞬。
楼宴京只觉得耳廓骤然发麻。
像是有道酥人的电流,抵着他的听觉缠进心弦,让他心跳骤然加速起来。
楼宴京原以为他会很排斥这个小名。
免得影响他在黎枝心里的形象。
可亲昵的小名,真的被黎枝叫出来后,他却觉得连撑伞的手都陡然软掉。
操。
真好听。
这破名字她叫起来怎么就那么好听?
楼宴京喉结滑动,颇有些不自在地别过脸去,耳朵也肉眼可见红得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