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焱趁着这两天有闲空,帮着四哥一起围院墙。苏婉一个人在家捣鼓围巾,织了会儿觉得无聊,找了一个小笸箩,把毛线和正在织的围巾连同签子卷起来一起塞进去,然后端着笸箩去找四嫂做伴。
四嫂是个急性子,应下的活恨不得一天干完。苏婉都不用猜,她肯定在缝被子。
“就知道你会过来,桌上有梨,自己去削皮。”
“一会儿吧。”苏婉看了看桌上的梨,觉得有些浪费时间,还是不吃了。她拿出围巾坐炕角织起来。
两人闲聊会儿,苏婉恍然想起他大哥好像给孩子起好名字了。“四嫂有听到叫什么吗?”
四嫂愣了下,昨个乱糟糟的,她还真没注意,是……她拧眉想了会儿,“苏……苏晋!”
“咦,这名字好听。”他们爷爷辈的就是从那边搬迁归来的,大哥这是明摆着提醒三哥一家不能忘本。还真用心良苦。
“聊啥呢?”刘大娘在屋外听得清楚,但姑嫂两说的含糊,她没明白。
苏婉和四嫂对视一眼,顿时无语至极。这刘大娘不仅爱听墙角,还爱翻唇弄舌(传闲话),村里人其实挺讨厌她的。
她自个儿因为这毛病还挨过巴掌,可就是不记打,整得大伙像防贼似的防她。说些秘密准得先绕房子转一圈,看有没有藏在后窗户底下或站门外当木头人。晚上一个不防撞个正着,能吓得人心脏病犯了。
四嫂客套地笑了笑,“不过闲聊罢了。”当即岔开话题,“地里忙完了?”
“早忙完了,就那么些地,你叔一个人忙得过来。”
刘大爷特别勤快、利索,不管干什么活,总是第一个出去,最后一个收工。但也有个毛病,手脚不干净。似乎每个村里都有这样的人,不过他做得不算太过分,大伙就没撕破脸去抓。
刘大娘见四嫂缝被子,招呼没打上手就摸,也不管自己手干不干净,光滑不光滑,苏婉可瞧见她嗑瓜子了,嘴角下还沾着一瓣。
苏婉都没来得及阻止,就不可避免地听到‘滋啦’布料被划的声响。妈哒,这讨厌毛病!是你的吗?你瞎抓啥?
刘大娘讪讪地收回手,“哎呀,最近活干得多,手咧开口还没好,一时给忘记了。”
苏婉没理她,又不是第一次了,径直去检查布料,还好没挂起线头。不然得把她俩心疼死。
苏婉立刻没好气道,“你可悠着点,这是装新被子(娶媳妇婆家准备的,一般两床)。”
刘大娘不在意地笑道,“哈哈,给谁准备的?”
苏婉当即不织了,她可不想她再摸陆焱的围巾。把围巾重新卷笸箩里,放平柜上,觉得不够高,立柜顶又有些高,犹豫了下,干脆塞四嫂柜里。反正四嫂右边这立柜她经常用。
刘大娘看着嘴角直抽,揶揄道,“瞧你这小气的样,又摸不坏。”
“反正就不准你碰。”
“……”这臭脾气,好气人!
苏婉把自己的收好,然后在炕边打转,准备严防死守刘大娘,免得她一会儿激动又上手摸。
刘大娘那个气,偏还发作不得。“就你东西金贵,不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