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条大道的左边,有一片绿地和一个喷水池,右边有一个游泳池,还有一个小花园。
颜淡跟在他身后走入后花园,花园里种满了各种珍贵的花草,更有一些罕见的兰草,一些葡萄树在日光下绽放出诱人的香气。
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正在认真地修剪着花草,听到她的声音,她抬头看了她一眼,露出一个和蔼的微笑。
“阿扬,你终于肯出来见我老人家了。”
陆扬赶紧走过去,挽着老太太的手臂道“钟婆婆,我错了!我已经出国好几年了。“……”
“是啊。老太太心疼地摸着陆扬的手掌,“辛苦你了。”
陆扬将她拉到椅子上,微笑着问她怎么样了。
钟是什么人?百年老店!钟氏祖祖辈辈都是用药治病的,相传先祖曾传数代,一身精湛的医道造诣。
钟氏医院,这可是医学界的泰斗级人物,钟老先生活着的时候,不知道救了多少人的命,整个 s市,没有一个人不给钟家人面子。
陆扬与钟老夫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颜也许看出了陆扬今日是真正的开心。
她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当年的中学时代。
当初究竟是怎么回事,才能让陆扬这样一个开朗的年轻人,变成现在这样冷淡沉默的样子。
钟老夫人目光在颜淡身上转了一圈,然后又笑着指向陆扬“女友?为什么不引见我?”
陆扬撩眸看着严可,“颜淡,我们的职员。”
颜淡被陆扬这么一说,这才反应过来,忙换上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钟老太太,你好!”
“好好好!”钟老夫人喜形于色,赞道“真是个美人胚子。”
她扭头望向陆扬,目光中带着几分深意。她注意到,那个女孩看着陆扬的目光很特别,在她面前也能心不在焉,显然是个很天真的人。
陆扬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将她搀扶进了屋子。
在交谈中,颜淡才知道,这位钟老夫人与陆扬的祖母,从小就是至交好友,从小就认识陆扬。
但直到现在,她都不明白陆扬为什么要把她带到这里来。
“钟婆婆,我听人说,你把那套旗袍送到祁秀楼修理,结果还没有修好?”陆扬看着颜淡问道。
颜淡眨巴着一对小鹿般的眼睛,有些疑惑。
“是,”说到这里,老夫人的情绪有些低沉,“这身衣服是我娘亲给我陪嫁的,破损处是绣着一只鸾鸟,这种绣法早就已经遗失了,就算是旗绣楼也没办法修复。”
“哦,那你给我看一下。”陆扬笑眯眯的说,“也许我可以叫人给你补一补。”
“给我。”钟老夫人也没指望陆扬能寻得一位会修的人,但也不忍为小辈们的孝顺操心。
这件长裙一出现,颜淡的眼睛就直了,先不说这件衣服的料子有多珍贵,光是上面的十八种针法,就有八种已经绝迹了,这是一种让人惊叹的艺术。
钟老夫人望着那条几乎不可修复的长裙,眼中不禁泛起一丝泪花,足见她对他的爱有多深厚。
陆扬的目光从颜淡身上移开,看到她眼睛一亮,对着那条裙子笑道“你过来看吧。”
钟老夫人回过神来,看到陆扬说的是严可,先是一怔,然后难以置信地睁大了双眼。
“能不能让我看看。”颜淡也是满面通红,一副兴奋的样子。
陆扬轻轻颔首“嗯。”
听到允许,颜淡兴奋的走了过来,她强忍着内心的激动,凑过去看了看旗袍上的绣花。
“她……”钟老夫人仿佛听懂了陆扬话里的弦外之音,心中微微一动,但又感到难以置信。
颜淡一看见那块破布,就明白陆扬把她带来做什么了,只是,他又是如何得知自己会这门已经绝迹的绣技呢?
这一点,只有他在学校里的一些舍友知晓。
钟老夫人按捺不住内心的兴奋,冲着一旁的颜淡道,“小姐,你会修吗?”
颜淡俏脸上闪过一抹红晕,她转过身,微笑着点了点头,“正好,我也会绣花。”
“真的?”颜淡和陆扬赶紧上前搀扶,钟老夫人兴奋地起身。
“钟婆婆,您别担心,她说她能治好您,那就一定会治好您的。”陆扬把她拉到椅子上,微微加重了力道。
颜淡抿紧了唇瓣,他就那么相信自己?
“钟婆婆,弟子自当尽力而为。”
“好吧,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钟老夫人一脸崇拜地盯着这些绣品,就知道她不是在吹牛。
颜淡虽然会修复,但是修复所需的材料却是一件都没有,一时半会也凑不齐,便来到了旗绣阁。
旗绣楼就如同钟家一般,有着数百年的历史,祖祖辈辈都在从事着服饰的制作,而现在,他们所能提供的,也就是钟氏那样的世家。
旗绣阁的人听到钟老夫人找了个能缝补旗袍的人后,都感到不可思议,待看到严淡时,更是感到荒唐。
纪景明是“旗绣”的继承人,他不屑的瞥了严可一眼,“你还说她会修复,这也太夸张了吧。”
据他所知,颜某不知从何处得知钟老夫人缝补的那件衣服,便胡诌着要跟钟老太太套近乎。
颜认识纪景明,所以并没有因为他的轻视而生气,反而温柔地说道“我要的丝线,你都准备好了么?”
纪景明有些意外,还以为她是在故作神秘,得意地说道“如果我们旗绣没有,整个 s市也没有。”
说话间,那名年轻的徒弟取出早就准备好的丝线,看着她收起来“如果做不到,就别弄坏了。”
颜淡接过绣线,眉梢一扬,将手中的绣线掂了掂,“有没有效果,大家都可以过去看看。”
年轻的徒弟嗤笑一声,纪景明却是挺了挺胸脯,眯了眯眼,“那就让我看看,你这跳梁小丑,是如何收场的。”
陆扬见这一大群人,回头对颜淡道,“有没有查到什么?”
淡紧张的咬着嘴唇。
陆扬该不会因为自己的高调,而责怪自己吧?
旗绣阁真是气死人了。
“去吧。”陆扬没有多说,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钟老夫人从最初的兴奋中回过神来,又开始迟疑起来,因为颜淡还很小,连旗绣阁都没有掌握的绣技,她真的能做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