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历克斯长眉微微挑动。自己要不要回一句凡人皆有一死?
这句高等瓦雷利亚语已经成为厄所斯大陆上比较知名的谚语。不过它更多流行于西部自由贸易城邦和奴隶湾。
并不是他之前以为的,专属于布拉弗斯人和无面者的黑话。
红袍女是在用这句话提醒,或者说警告自己,要对神灵持有敬畏。
不过阿历克斯对此不以为意,他更感兴趣的,是红袍女所说的,在火焰之中看到自己...
稍微思索后,他还是决定和红袍女进一步接触和交流。不只是出于好奇,还有他想知道红袍女找自己的目的,以及她代表的红神教对自己的态度,甚至于拉赫洛对自己的态度,但不能是在这里。
“女士,我在码头酒馆存有一瓶美味的夷地红酒。”
没有继续称呼她梅丽儿,单纯以女士称呼,微笑着发出邀请。
梅丽珊卓欣然点头。
或许是明白了自己的小把戏对阿历克斯不起作用,红袍女不再刻意保持那种漫不经心,嘴角勾勒出一丝迷人的微笑。
两人并肩而行,很快来到昨天那间酒馆,坐在同样的位置。
梅丽珊卓轻轻抿了一口红酒后,没有过多废话,直入正题。
“一年多以前,我在里斯的神庙得到了我主的启示,远古异神已经苏醒。”
“预言中的王子将唤出黎明使者,带领世人驱离黑暗,为世界带来光明与希望。”
顿了顿,她说出那句让阿历克斯耳熟能详的祷词:
“长夜黑暗,处处险恶,白昼光明,勃勃兴旺。”
又是那个时间。阿历克斯并没有感到意外。既然琥珀那位森林之子母亲能够察觉,没道理拉赫洛没有反应。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他做着试探,反问道:“长夏并没有结束。按照我的朋友,一位学城博士的预测,这个夏天还要至少持续三到五年,甚至更久。”
他从马尔温那里得知,现在是维斯特洛历294AC年,篡夺者战争已经过去十一年,也就是说距离剧情开始,威玛?罗伊斯遭遇异鬼的297AC还有三年,距离红彗星出现,丹妮莉丝孵化巨龙还有四年。
留给他的时间不算充裕,但也并不是很急迫。
梅丽珊卓并没有回答,而是说出了这句在亚夏广为流传的预言。
“长夏之后,星辰泣血,寒冷笼罩大地。亚梭尔?亚亥将在烟与盐之地重生,手持燃烧之剑光明使者,与拉赫洛的敌人作战。”
“我将遵循我主的意志,找到亚梭尔?亚亥的转世,辅佐他终结长夜。”
说着话,她眼神若有若无的撇向旁边放在一起的龙蛋箱和雷霆之怒。
这让全神贯注,注意她的阿历克斯心中一凛。
就在他怀疑龙蛋被发现的时候,就听梅丽珊卓继续说道:“我在火焰中看到了你挥舞着那把剑,与无数黑暗的仆从战斗。”
阿历克斯愕然,不是龙蛋,而是雷霆之怒?
不过这件事确实有极大概率会发生,只要自己介入维斯特洛纷争,对决异鬼是必然的事情。而且雷霆之怒造型夸张,在这个世界几乎没有被认错的可能性。
她真在火中看到自己了?
“所以你特意来找我?”阿历克斯轻笑着问道,继续做着试探。
红袍女缓缓摇头:“亚夏的神庙能够给予更多我主的启示。”
阿历克斯缓缓点头。现在除了绝境长城等某些特殊区域,亚夏、或者说是远东区域是已知世界魔法能量最为活跃的区域,或许拉赫洛的意志能够更好的传达。
但她没有正面回答,到底是不是在返回亚夏之前就知道自己在这里。这关系到自己拉赫洛是不是已经发现并关注着自己这个‘外来者’,这才是他最关心的。
阿历克斯心中无奈,这些神棍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该死的谜语人。
他有些烦躁,但还是故作轻松的、用轻佻的语气说道:“然后呢?你的真主又给出了什么谜语?告诉你谁是亚梭尔·亚亥?”
“或许就是你!”梅丽珊卓流露出一丝微笑,举着酒杯:“被火焰赐福之人。”
语气透漏着一丝轻佻,状似玩笑。
不等反驳,她自己给出答案:“命运注定,你将是我主的仆人。多年来你是我见过唯一一位在我主神庙外被火焰环绕的凡人,但不是预言中的王子。”
“火焰告诉我,预言中的王子在西方!”
阿历克斯微微皱眉,脸上依旧带着轻佻,心中念头急转。
被火焰笼罩显然是红龙蛋吸收火元素引起的变化。
眼前的红袍女,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以来,唯一一個能够看到元素汇聚的存在,当初琥珀就对绿龙蛋的变化毫无反应。
但红袍女显然将红龙蛋引起的变化归结于他本身,误认为他被火焰赐福。
显然,红袍女找自己并不是带着恶意,这让阿历克斯安心许多。
他说话也随之变得大胆,再次宣布自己的立场:“我以日光之名行事,但绝不会成为拉赫洛的仆人。或者说、没有任何所谓的神灵能让我寄托信仰和灵魂。”
“日光之名?”梅丽珊卓皱着眉头低语。
阿历克斯坚定的点头。
以日光之名、以日光之力!
这是他早就已经定下的族语,或许将来还会高举红底金色凤凰旗。
“凡人皆需侍奉。”梅丽珊卓盯着阿历克斯,目光灼灼好似火焰燃烧,语气坚定:“在大战到来之前,所有人都必须做出选择。”
“男与女,老与少,高贵抑或平庸,我们的选择都是相同。我们选择的是光明与黑暗,正义与邪恶。我们选择的是真神或伪神。”
“而你已经被火焰接纳,别无选择!”
“你并不是预言中的王子,逐风者。但任何英雄都无法独自面对黑暗。”
“遵循我主的意志,你和我都会成为亚梭尔·亚亥的助手,帮助他战胜邪恶!”
阿历克斯有些无语,红袍女的长篇大论在他看来就是废话。
如果承认,虽然以后或许都不会被红神庙和祭祀敌视,但是他并不愿自己被打上拉赫洛的标签。一旦被宗教和信仰缠上,或许会得到一定程度的助力,但你以后所有的成绩都会被归咎于神灵,而且还要面对其他教派的威胁和数不尽的麻烦。
必须从一开始就要划清界限。
他对红袍女的话嗤之以鼻、没好气道:“那么、意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