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学校的路上,翟富东打电话过来质问,听得出他很不爽。
“喂!你人呢!”
胖子在操场睡了一下午,晒得黑了一度,醒来时流着口水,恍惚间发现乜棘不见,看了看时间,要死嘞~
在操场跑步的同学和约会的情侣,通通看过胖子“迷人”的睡相了。
“家明出事了,我送他去医院。”乜棘才想起来这位老铁,实在抱歉,“马上回去。”
“他没事吧?”翟富东发觉乜棘最近和那个叫家明的家伙,走的很近。
“没事。”当医生说幽闭恐惧症通常不会危及生命时,乜棘才松了口气,只是会影响生活质量,想想又挺不忍的。
“乜棘啊乜棘,你踏马要走也说一声嘛,害我在操场睡半天,幸亏没遇到色狼。”翟富东幽幽怨怨的,上午被安羽海放飞机,下午又被乜棘弃之野外,憋屈死了。
“呵呵,这点你放心,你长得很安全~”说到这,不免想起他那可爱的、糯叽叽的小明同学,那家伙,就未必安全了。
“算了,不等你了,我先回去,想老子原谅你,没有一顿火锅是好不了了!”翟富东想蹭吃蹭喝不直说,还来这套。
“好好好,请你吃两顿行了吧?”乜棘服了这胖子,跟家明一样单纯,心眼藏不住。
“既然你诚心诚意的道歉了,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原谅你啦~”这么多年的兄弟,彼此什么尿性,都心里有数,计较不来。
喝~乜棘轻笑着收线,继而打通了另外一个号码。
“喂?爷爷~”这么大了还撒娇发嗲,没办法,老人家还就受这套,“想我没有呀?”
“哎呦,乖孙乖孙,爷爷当然有想你啊,什么时候放假回家馁?”乜爷爷在电话那头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快了快了,再一个月就回去了啦~”乜棘小算盘打的,那叫一个多,“那个,阿爷,我爸妈嘞?”
“哦,他们厚?不知道嘞,我在外面还没有回去。”自打乜爸给乜爷爷配了助听器,老爷子经常到处瞎晃悠,找人聊天吹牛逼。
“吼,那就好…”
“蛤?什么好?我很好啦~”
“哦哦哦,很好就好,那个,阿爷,你帮我个小忙好不好?”
“哦,你说~”老爷子越老越有活力,中气十足的。
“那你要先答应我,不能跟你儿子和儿媳妇讲~”乜棘最烦老爸老妈的问东问西和七管八管了。
“哦~懂懂懂,秘密~”
“对~秘密。”
爷孙俩一对儿活宝。
…
在阿爷的配合下,乜棘顺利忽悠宿管拿了两天假,也就是说,他这两天可以夜不归宿,至于为啥不多请几天,根据多年和老师斗智斗勇的经验,乜棘怕假拿多了,宿管容易起疑,不保险。
至于过程,戏精同志回到寝室后,假装接了爷爷的电话,电话里的爷爷扮摔倒很痛,然后乜棘举着手机,着急忙慌地跑宿管部,说爸妈不在家,演的跟真的一样,吓得宿管阿姨立马便批了假纸,生怕耽搁时间。
其实整个操作是有bug的,只是一般情况下,没人会怀疑孝顺的学生和纯朴的老人。
别问为啥不自己装病,因为近期夜不归宿的学生太多,宿管阿姨的警惕性变高了,轻易不准假,这是体育学院,不是养老院,哪来那么多病秧子,除了劳损和物理伤害,学生想装病太难,说自己体虚都没人信,倘若请病假,宿管姨姨不是让学生去医务室,就是说多晚都等开门,再不然得要后补医生纸和住院证明,女人不好骗了。
走出宿舍楼,乜棘嘚瑟地吸了一口空气,哕,哪个王八蛋路过放了个屁,好臭好想呕…
微风拂过,洒进出租屋里的阳光,已然稍稍退下。
倪家明单手拿着毛巾,擦拭着头发,洗个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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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服多了,只是左闻右闻,不晓得是不是心理作用,总感觉身上,呕吐物的味道若有若无,是没洗干净咩,不应该呀~
想来想去,又觉得是石膏上的纱布有残留,嗅了嗅,不是狗闻不出来。
虽然事出有因,但岩坤始终伤害了自己,心里不膈应是假的,犹豫了一下下后,倪家明还是擅自拆了石膏。
身后轻轻吱啦一声,门开了。
“我回来了~”抓抓后脑勺,几个小时不见,乜棘竟莫名地有些害羞,或许是身份不同的原因吧。
“嗯~”家明坐在凳子上,拆着石膏上的纱布条,闻声回头,然后继续拆。
“干嘛呢你?”将手里的东西一袋袋放桌上后,乜棘盯着小男友表示不解。
外卖有点香~
最后一圈纱布条也被拿掉了:“拆石膏。”
“好端端你拆他干嘛?”乜棘纳闷了,“到时间了咩?”
“还有一周,不想戴了。”将右手从石膏中取出,家明顿感飘飘然的轻松,可算是解脱了,“呼,爽~”
“不是,没到时间你拆它干嘛?”我个暴脾气,麻烦蛋子老惹自己上火,乜棘直接霸总上身,“过来,我给你包起来。”
“不要!”倪家明不肯,遂把手藏到身后,“快好了都,不要紧的。”
“听话!”还管不了你了。
“那个纱布条都脏了,有味儿。”依旧藏着掖着不伸手。
“那我去药店,给你买新的纱布。”石膏是硬的、凝固的,乜棘自问缠起来不难,至于好不好看,那就另当别论了。
倪家明嘟嘟囔囔:“不要~”
“不听话?”看小爷这臭脸,你给我想清楚再回答。
不戴会死吗?不会…会断吗?也不会…家明固执起来,也是个死心眼儿,他总觉得,岩坤那带着酒腥味儿的呕吐物,有可能粘在纱布条上再渗进石膏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