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我骂你是为你好
    过了一秒钟,话台传来女声:

    “收到。请具体说明情况。”

    周巡:“布控目标可能涉嫌D品犯罪。请求武装增援。”

    对面:“收到,布控目标内是否发现了武装人员?”

    周巡:“还没,但应该有。”

    对面:“9B收到。请问是否能提供……”

    周巡不耐烦了:“有完没完?十几个弟兄就我别了把枪,真出来个扛着AK的,我们全是活靶子!赶紧叫巡查和特J增援!”

    步话机对面沉默了一会儿,换了一个浑厚的男中音:

    “周巡,情况收到了。正通知防暴队,巡查那边四辆车已经出发了,治安和附近派出所封锁周围路段。巡查的弟兄再有几分钟就到,不要轻举妄动,注意安全……还有,你小子以后给我注意电台纪律。”

    周巡冲关宏峰耸了耸肩,摊开手,道:“收到。”

    周巡开车很猛,很快到达岳庄桥,叶晨看了一眼桥东侧还算亮堂的路口,示意周巡停车。叶晨和周巡走进安全屋,小汪和长丰支队的刑警纷纷向他们问好。就在这时,周巡的手机响了起来,周舒桐的电话打了进来:

    “周队,王辉跟皮条客说一直没看到姑娘,怕是起了疑心。要不我先假装成皮条客带来的姑娘,进去探探虚实?”

    周巡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

    “那好,那你多注意安全!”

    叶晨的目光看向了周巡,投去了询问的目光,周巡解释道:

    “周舒桐打扮成站街女,跟皮条客先去探探风,毕竟没人知道里面现在是啥情况!”

    叶晨闻言直接出手,一拳打在了周巡的脸上,打的周巡一个趔趄,然后就见叶晨冷冷的说道:

    “周巡,我以为你就算是跟刘长永之间不和,至少也会有一个JC最起码的底线,让一个刚出J校,没有任何经验的女流之辈去执行这种危险任务,你还真特么好意思,外面的这群探组和特J都是吃干饭的吗?不怪外人都说长丰支队是一辈不如一辈了,摊上你们这种上司,简直就是一生之耻!”

    说罢叶晨直接摘掉了脖子上的围巾,脱掉了风衣,朝着周舒桐的方向而去,留下了一群特警和探组在那里面面相觑,周巡擦掉了嘴角的血迹,打量了一眼周围的同事,他没想到叶晨会因为这件事发飙,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只见周围的这群探员看向周巡的眼神都有些不对了。

    有些事情私底下怎么议论都好,可是却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周舒桐是刘长永女儿的事情,在长丰支队压根儿就不是什么秘密,所以周巡的安排在叶晨的曲解之下,很难不让这群探员有别的想法,他们看向周巡的眼神,或多或少的都带着一丝不屑。

    周巡变得有些烦躁,突然大声呵斥道:

    “都特么看什么看,还不赶紧跟上,就老关那两下子,万一再有个什么闪失,大家谁都别想消停。”

    叶晨现在的身份不是长丰支队的支队长,而是回聘的顾问,平日里没事,大家可以相安无事,真要是因为办案出了什么意外,别说作为支队长的周巡了坐蜡,就连顾局都没什么好果子吃。

    周舒桐挂了电话,穿着高跟鞋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皮条客走下地下室。她不习惯穿高跟鞋,但努力保持着稳定,皮条客也一路走得战战兢兢,两个人都走不快。

    地下室过道灯光昏暗,其中有几盏灯明显坏了,不停闪烁。她抬头看了一眼灯,鬼魅的灯光照在她脸上,她紧皱眉头,用上牙咬了一下下嘴唇,继续向前,地下室响起了高跟鞋着地的声音,格外刺耳。

    昏暗的灯光下,地下室门牌号上标着六,再往前是七。她从没经历过这种阵仗,心跳加速,呼吸也明显急促起来,一旁的皮条客脚步也明显更慢了。

    九号房前已经是地下室走廊尽头。皮条客扭头看了一眼周舒桐,周舒桐点点头,示意他敲门,这时头顶的灯忽然一闪,灭了,光线更加黑暗。

    昏暗中,皮条客刚要抬手敲门,九号房门突然打开,周舒桐和皮条客都愣了一下,一束光从里面照了出来,周舒桐感觉刺眼,眯了一下眼睛。

    皮条客立刻反应过来,陪着笑:

    “满哥,人送来了,不错吧?没骗你吧?”

    屋内的人没有搭话,只是从门内伸出一只手一把周舒桐拽了进去,屋内的人正要第一时间把门关上,却没发现在他开门的间隙,底下的门缝突然掩上了一块楔子,然后屋门被一脚踹开,只听“砰”的一声,门板正好拍在了王辉的鼻梁上。

    叶晨趁着王辉泪流满面的间隙,第一时间利用擒拿将王辉给控制了起来,膀大腰圆的王辉还真不是周舒桐这种女生能够对付的了的,哪怕是她经过了警校的培训也不行,力量上的差距无法被抹平。

    周舒桐在被王辉拽进来的瞬间,心里慌的一比,却没想到叶晨第一时间出现,帮她解了围的同时,顺便把王辉给擒住,这时候周巡已经带着探组和特警赶到,从叶晨手里接过了王辉,给他戴上了铐子,押上了警车。周舒桐正要向往常那样,跟在叶晨的身后,却被叶晨指着鼻子怒斥道:

    “自己有几斤几两不知道吗?就你这样拎不清的也配当我的徒弟?再有一次,你就给我从哪儿来滚哪儿去!”

    叶晨说完直接上了楼梯,朝着地面走去,周舒桐被叶晨吓得浑身一颤,从打认识叶晨以来,他每天都是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周舒桐就从没见他发过火,今天他发火的时候,气势凶的让周舒桐心里一颤,委屈的泪水直接从眼眶滑落。

    这时候带着技术队在屋内寻找线索的汪桐从屋里出来,正好看到了这一幕,对着周舒桐说道:

    “你还委屈上了,要我说周队才委屈呢,因为你被关队一个炮拳把嘴角都给打破了,也是没谁了!”

    说罢,小汪带着收集完物证的技术队也朝着地面走去。周舒桐则是被汪桐的话直接给说愣了,平时她在队里就是个小透明的存在,谁都能支使一把,对于周巡有着天然的畏惧,刚才汪桐说周巡因为自己卧底的这件事被叶晨给揍了,周舒桐心里顿时感觉一暖。

    周巡脸色阴沉地坐在里面,小汪正在一边做笔录,王辉坐在铁椅子上,捂着肚子,刚才他被叶晨一顿捶吧给揍得不轻,王辉很快交代了事情的始末。

    “那天晚上饭桌上,齐哥为挣一万块钱,答应鸡哥去送货,但当他知道要送的货是什么的时候当场就翻脸了。鸡哥很不高兴,说都什么时代了,拿道义和规矩可怎么喂饱兄弟们?

    齐哥还是不愿意,说不通,掉头就走,还威胁要告发我们……鸡哥不放心派胖子和小飞跟着他,没想到刚出去就被齐哥打了回来。鸡哥后来通知我去送货,结果我到那儿的时候……就……就看到……就看到齐哥和一个人正打架,那人应该是个行家,齐哥打不过他,手脚都被打变形了

    “我当时都吓得快尿裤子了,也不敢出去,总觉得那人还回头瞄了我一眼,然后就走了。我这才敢出去看,齐哥那会儿还能喘气呢,我当然赶紧给鸡哥打电话啊!鸡哥让我等着,他马上来。大概十几分钟后,他就到了,我本以为他会把齐哥送去医院,谁想到……齐哥醒了,以为刚才伤他的人是鸡哥派来的,一醒来看见鸡哥就要拼命。鸡哥就这么一刀……”

    他哆哆嗦嗦地比了个插刀入腹的动作,“我当时都吓傻了,反应过来看到地上齐哥那包,里……里头还有个袋子,我一时鬼迷心窍,就……就拿了。”

    周巡和关宏宇交换了个眼色:“iPhone不便宜吧?幺鸡怎么没拿?反倒给了你?”

    王辉苦着脸:“鸡哥嫌死人的东西晦气。我拿了,他还骂了我一顿。”

    周巡看了眼阴着脸坐在一边的叶晨,然后说道:

    “老关,现在已经可以钉死幺鸡了,提审他吧,看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叶晨点了点头,周巡示意小汪把王辉带下去,把幺鸡带进来,汪桐和另一名同事把王辉带走,没过多一会儿,把幺鸡带进了屋,把他套进了铁椅子里,上了手铐,幺鸡拎了拎手铐,然后说道:

    “周队,咋还这么客气呢?还怕我跑了不成?我顶了天也不过是吸毒,挺长时间没去看守所了,你别说,还挺想的,正好回去看一看!”

    周巡看着幺鸡哂笑了一声,然后饶有兴致的说道:

    “今后我在市面儿上是看不到你的存在了,你别说,我还真可能偶尔会想起你呢,幺鸡,你说到时候你去了那边,逢年过节的时候,会不会有人给你烧纸啊?”

    幺鸡脸上闪过忧虑的表情。周巡突然起身,把审讯灯一下子照在他脸上,幺鸡被灯刺激得睁不开眼睛,下意识用手挡了一下。

    周巡趴在桌上,居高临下瞪着他:“说!齐卫东是不是你杀的?”

    幺鸡嗤笑一声:“不……不都告诉你了嘛,我真不……”

    周巡冷笑:“你这张嘴还真是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啊。王辉就在隔壁,该说的不该说的他可都说了。”

    幺鸡皱了一下眉头,但他瞬间恢复镇定:“王辉?蒙我呢吧?那小子这会儿不定搂着哪个小姐睡着呢。”

    周巡也不急,他坐回椅子,斜眼看着幺鸡:

    “王辉说你捅齐卫东那一刀子的时候可没这么磨叽啊。”

    幺鸡这时脸色彻底变了,他眼珠转了转:

    “那小子居然反咬我一口,他不仁,也休怪我不义了……那天,两个弟兄被齐哥打回来之后,我就叫王辉去追,后来他一直没信儿,我也就没当回事。结果没想到,两点来钟的时候,他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他出事儿了,需要钱跑路,说我当时没多想那是假的,不过我真没想到,这小子居然闯了这么大祸……”

    周巡的脸上依旧是波澜不惊,没有任何的变化,幺鸡编故事的同时,眼睛死死的盯着周巡,想知道自己的故事能不能让周巡陷入疑惑,好把脏水泼到小弟王辉的头上,结果周巡的表情直接就给他整不会了,连故事都编不下去了。

    周巡打量了幺鸡一眼,然后笑着说道:

    “跟你小子认识这么多年,没想到你才华横溢啊,编起故事来都不用打草稿,张口就来,不过呢,可能要让你失望了,那天后半夜,你在胡同里对齐卫东行凶的时候,已经被别人给看见了,辨认出了你就是杀害齐卫东的凶手,而且你还不止这一条罪,恐怕还要加上一条贩D,这次你恐怕都不是坐牢这么简单了,齐卫东还在黄泉路上等着你呢!”

    幺鸡听到周巡这么说,顿时浑身瘫软了下来,他知道周巡没跟他开玩笑,这两条罪足以让他吃花生米了,这时就见周巡继续问道:

    “说说吧,D品藏哪儿了?”

    幺鸡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然后说道:

    “怎么着?我就是一D贩子,还杀了人,反正都是死罪,要杀要剐你们看着办吧,D品你们自个儿找去吧,你们警察不是挺牛B的吗?”

    周巡审幺鸡的时候,叶晨一直都没插嘴,直到这时叶晨才突然开口:

    “幺鸡,我记得你以前是跟吴征的吧?谁家仓库在哪儿,基本是全津港市物流行业公开的信息,周巡,甭跟他废话了,直接去走程序吧!”

    幺鸡此时一脸的绝望,他的算盘本来打的挺好的,如果只是刺死齐卫东,他完全可以说是失手,花点钱走走民事赔偿,说不定还能保下一条命来,可是D品可就不一样了,就凭自己手上的那些货,足够自己死八回了……

    周巡和叶晨一回来,刘长永就从相熟的探员口中得知了今晚发生了什么,他看着叶晨从审讯室离开的背影,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他担心自己的闺女恐怕会因为这件事对他抱有更多的好感。

    窗外,下起了瓢泼大雨。天色阴暗,大雨瓢泼,周舒桐穿着便服走下警车,打着伞走到曙光四号院门口。门口撑着伞的刘长永与背景融为一体,他正在等周舒桐。

    周舒桐走到刘长永面前停下,没好气儿地冷着脸。刘长永凝神看着她,注意到她的伞有一侧伞骨脱扣了,便默默与她换过雨伞,转身往小区里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三拐两拐,来到4号楼下,刘长永停下脚步,往楼上看,周舒桐也顺着他的目光往上看,这座小区呈一片荒凉与破败的景象。无人居住的小区一户灯光也没有,暗红色的板楼让小区的氛围更显凄凉。

    周舒桐疑惑地看着刘长永。刘长永走到楼门口,收起伞,周舒桐也收起伞,虽然有点儿好奇,也多少有些不耐烦,逐渐放慢脚步。刘长永低声道:

    “四号院虽说名字不太吉利,但同隔壁的五号院和六号院一样,当年也都是最早一批实现集中供暖的小区。现在都已经做好了拆迁的准备,隔壁小区已经开始拆了,四号院预计今年五一动工。”

    刘长永朝身后的楼门一指,示意周舒桐跟进来:“这是四号楼。”

    周舒桐探头跟进去,注意到楼门厅里的信箱上积满了灰尘。透过楼门往里看,隐隐能看见电梯口和楼梯口都拉着的警戒线。

    刘长永继续道:“五个多月前,大年夜那天晚上,住在401的一家五口人,全部被杀。到结案之前,现场将一直封锁。”

    周舒桐先是一惊,眨了眨眼,随即领悟,盯着刘长永:“这里就是……”

    刘长永没说话,转身推开楼门,进了楼。

    “凶手大概是在晚上十点多钟进的楼——因为小区太旧,周围没有布设安防监控,这个时间是根据汇总线索推断出来的……”

    黑暗的楼道里,刘长永下意识跺脚。楼门厅感应灯失灵,没亮。周舒桐注意到地面上积了厚厚一层灰,显然许久没人来打扫过。

    “被害的401一家户主叫吴征,对外的职业是废品收购站老板,但经调查发现,他还经营着一个兜售各种违禁品的地下中转站,且可能与贩毒集团有着密切关系。”

    楼梯前拉着警戒线,刘长永上前扯开,上楼。两人来到401的门口,刘长永从物证袋里取出一把钥匙,把封在门上的警戒线拽下来,用钥匙打开门。

    “现场并没有发现任何强行闯入的痕迹,不出意外的话,是被害人给凶手开的门,他们很可能认识。”

    刘长永推开门,站在门边,示意周舒桐往里走,周舒桐边探头看向门里,边要往里跨。看清屋里的情景后,她突然僵在原地。

    屋内还保留着过年时的景象,拉花、福字儿、抱鱼福娃、灯笼都还好好挂着,只是都落了一层的灰。离门口不到三米的地方,门厅的地板上,有个用白粉笔画的人型轮廓,以及干涸的暗红色血迹。

    周舒桐贴着墙走进门厅,以免踩到血迹和轮廓。刘长永指着地板上的轮廓:

    “这就是吴征。尸体被发现的时候,面冲下,背朝南,说明他是在领凶手进屋的时候背后遇袭的。伤口只有一处,是自左肩胛骨下刺入,直接贯穿心脏。”

    周舒桐看着地上的轮廓,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刘长永绕开尸体位置,往里走,来到客厅。沙发旁边的地上有一个粉笔画的人形轮廓。刘长永停下来,道:

    “这是吴征年近八旬的母亲。她应该是听到了门厅传来的某种声音……也许是吴征的叫声,于是从沙发上起来,往门厅走。凶手迎面捅了她两刀,第一刀卡在第六根和第七根肋骨之间,没有伤及脏器……第二刀调整角度后,从相近的位置水平刺入,造成了长达十二公分长的贯通伤,凶手将刀抽出来,调整角度又给了她一刀。”

    他边说边看着地上的痕迹。周舒桐不自觉地站到离他很近的位置,眼神呆滞而茫然。

    刘长永叹了口气,语气黯淡又惋惜:“尸体被发现的时候,手里还拿着毛衣针和给她孙子织到一半的毛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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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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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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