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功法……”风不渡欲言又止。
他再三踌躇，最终还是忍不住问出口，疑惑中带着几分深深的担忧，“是不是……”
同时带着几分怪异，连带着看秦白晴的目光也复杂了起来。
“是什么？”秦白晴一边为他传输木系灵力，觉得差不多了才收手，不在意的随口问道似。
然而接下来风不渡的声音却让秦白晴僵了一瞬，眼中快速闪过一抹暗光。
只听风不渡迟疑问道：“你的功法是不是所需五行之力，但使用时却无法控制，出招随机？”
话音落地，背对着风不渡的秦白晴神色冷了下来，稚气的双眼此时情绪莫测。
她十分纠结。
娘亲交代过，不论修习什么功法，都不可让外人知道过多，否则就是将命脉交在了别人手中。
可风不渡是个好人……
她身边没了一个可以出主意的人，秦白晴纠结的时间格外的长，陷入了要不要‘做掉’风不渡的纠结中。
许久后，她无奈的鼓了鼓腮帮子，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
风不渡是个刚刚帮了自己的好人！
大不了……等发现他有背叛自己的苗头时，再做掉！
她觉得自己的主意简直是好极了，于是又恢复了高兴，瞪大双眼问：“你怎么知道！”
“果真是啊。”风不渡眼神瞬间变得怜悯起来。
他啧啧称奇，为秦白晴解释：“五百年前，你还没出生的时候，这个功法曾经在一位大乘大能手中火过一次。”
“他很厉害？！”秦白晴瞬间来了兴趣。
她满目期待的等着风不渡说些什么英雄事迹，但风不渡只是耸耸肩，“曾经很厉害，但，”
曾经之后，必有转折。
风不渡叹息道：“不过他后来脑子不好使，自认为得到了什么稀世功法，在大乘期的时候选择自废修为，重修这个功法。”
“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风不渡摇了摇头，给出一个十分草率的结局。
“当然是因为这种功法出招太随意，遇到强敌根本打不过，死了。”
“啊……我不喜欢这个故事，你别说了。”
秦白晴沮丧一瞬，不满道。
而见风不渡眼中的怜悯更甚，似乎已经看到自己英年早逝的模样，秦白晴更加不爽。
她郑重地拍了拍自己，脆生生道：“我不会死的，我有法宝傍身，和你说的人不一样。”
那个人把自己炼说死了，一定是因为他太菜，和功法没关系！
而自己身上有娘亲给的法宝，还有好多果子，就算砸也能砸死敌人。
她信誓旦旦的保证，但落在风不渡眼中，这句话将是秦白晴的墓志铭。
最后，他目光复杂地看了眼远处不断撩过的人影，认真地开始思索起来，自己似乎……跟错人了。
这别是个傻的。
此女身上的灵果对他确实重要不错，但修真界灵果易寻，傻子难遇。
自己再找找总能另外找到一枚灵果，可若是不甩开秦白晴继续跟着，到时候被传染了大傻二傻，实在是不值当。
再不跑就晚了！
眼看风不渡的目光变得越发复杂，看自己时也没了溺爱，秦白晴危机感大起，忽然觉得大事不妙。
身为人类幼崽，她的感知出奇的敏锐，能迅速察觉到身边人的态度。
就像左璠瑜和李自问对自己无条件的溺爱……面前的人，似乎正在嫌弃自己！
嫌弃的来源似乎就是这个鸡肋的功法。
秦白晴不允许任何人看不上自己的功法，无字天书可是世界上最好的手帕！
她当即目光一凛，郑重的为手帕正名。
选择方式是从怀中一次掏出五枚属性各异的灵果，目光坚毅的一颗一颗塞进口中，嚼得鼓起腮帮子。
还在声音含糊的证明给风不渡看：“我只要一次吃五个果子，就可以稳定升级了！”
‘咕咚’一声，果子被咽下，她的气息攀升至筑基四层。
而她见风不渡神色呆滞，还以为他仍是不信，于是又郑重道：“而且出招也是可以控制的！”
“只要在出招之前吃下想要的属性灵果，就可以使出想要的招式了！”
风不渡已经彻底呆滞。
他从秦白晴一口气吃掉五枚果子，其中有四颗被浪费掉时，就已经开始无声崩溃。
最后，在听到秦白晴说每次出招都需要果子唤醒后，彻底绝望道：
“你这么有钱你不早说！”
他一阵脸绿，目光中满满的不理解，被壕而不自知的秦白晴击碎了贫穷的心理防线。
“有钱怎么了？”秦白晴不解道。
“有钱你可以买令牌啊，还参加什么比赛！”
这年头，居然还真有怀里揣着巨款，却亲自参加比赛省这仨瓜俩枣的修二代啊！
然而他理所当然的态度，更让秦白晴觉得不理解。
她眼神清澈，此时却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仿佛打开新世界，“令牌还可以买？”
“当然！”风不渡找回了些自信，挑眉得意道：“我可是每次百宗大比都来，已经卖过好几次了，每次都能大赚一笔！”
百宗大比开启时并不限制散修进入。
而散修要令牌实在无用，久而久之，也就形成了一道产业链。
或是在进入仙王山脉前，一部分散修就已经和宗门谈好合作，独家购买。
还有就是自己这样来去自由的纯散修，拿到令牌了，谁出价高卖给谁，狠狠捞它一笔！
他本意炫耀，让秦白晴膜拜自己的经验之丰富。
但秦白晴闻言错愕的上下打量他一眼，反倒是惊叹道：“你已经来过好几次了，可比赛一千年才有一次……你岂不是已经几千岁，可还是筑基修为，好神奇！”
一字一句宛如重拳，再次击碎风不渡脆弱的防线。
他默默吐了口血，只听秦白晴继续感慨道：
“对于你这个年纪来说，这个修为……确实有些不可思议，你有时候会不会觉得自己太菜了？”
“……我，吗？”风不渡崩溃地指了指自己。
居然被一个五岁的小孩鄙视了，而且自己似乎当真没有反驳的理由！
风不渡陷入恍惚，精神似乎被秦白晴打击得崩溃。
而后一股灵光从神情恍惚的风不渡身上溢出，渐渐的，他竟然像是顿悟一般，体内由内至外爆发出一股气势宏大的灵气。
将一旁围观的秦白晴不幸击飞出去。
一抹鹅黄色的身影消失在天际，原地只剩顿悟的风不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