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宣沫沫的图纸,这几天二所的工作进展十分顺利,加上祁啸之前写信请教授过来,教授也来指导工作了。
郭教授看了宣沫沫画的那张机械图,震惊地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凑近些再认真看了看。
“巧妙啊!太巧妙了!这是谁想出来的设计?”
祁啸摸了摸鼻子,他总不能说是自己初中都没念完的媳妇画的,就随便找了个借口“认识的一个朋友给的。”
郭教授狐疑地盯着他,明显不信,“什么朋友能懂火箭的结构啊?找借口也不找个好点的。这是你画的吧?”
无奈之下,祁啸只能点点头认下了。
郭教授对这样的设计一顿好评,拿着图纸从上至下,各种细节都评价一番,夸了半个多小时。
“你小子,几年没见,越来越厉害了啊!”郭教授欣赏地看着祁啸,当初祁啸就是他班上最聪明的学生。
后来祁啸去当兵了,他还觉着有点可惜呢。
不过听说祁啸哪怕是在部队里也是严格要求自己,总要做最好的那一个,所以职称也是年年在升。
升到少校因为出了点意外,打算退役的,部队知道祁啸懂军事器械,就将他调来二所了。
也是希望未来他能够走出阴影,重回部队。
项目进展顺利,也能稍微松口气了,祁啸跟郭教授好久没见面,郭教授又是远道而来,祁啸就请他出去国营饭店搓一顿。
“小祁啊,咱们得有七八年没见过了吧?”
国营饭店里,饭菜上桌,郭教授举起酒杯跟祁啸小酌一下叙叙旧。
“是有七年多了,我毕业之后就没见过您了。”祁啸恭敬地跟郭教授碰了碰杯,抿了口白酒,“进了部队没多少休假,都没回去看过您。”
“这倒是无所谓。”
郭教授突然开始感叹,时间过得可真快,一眨眼就七年了,当初的小伙子都长大成人了,这么多学生中,就数祁啸还有一个叫刘兴仁的最有出息。
他突然八卦问道“诶,你都二九快三十了吧,娶媳妇了没有?”
提起这个,祁啸想到了宣沫沫,不禁笑了笑,“娶了,一个胖胖的姑娘。”
“胖姑娘?”
郭教授讶异,大学那会儿不少姑娘喜欢祁啸,他以为以祁啸这条件,会娶一个窈窕的大美女呢!
祁啸抿着唇,笑得很宠溺,“嗯,她很可爱。”
瞧他笑得这不值钱的样儿,郭教授失笑,就祁啸这冷冰冰的性子,他当时多怕祁啸这辈子都找不到个心爱的姑娘。
现在看来,过得还挺幸福的。
“我过两天就回去了,到时让我见见你媳妇。”
“她今天去市中心了,改明请您来家里吃顿饭吧,她手艺很好。”
“那可说好了啊!”
……
到了市中心,宣沫沫直奔出版社,把翻译好的稿子交到了李姐手里。
“翻译得不错啊,字写得也好看。”李姐一张张看着翻译稿,肉眼可见的欣喜,感觉自己挖到宝了。
三四天时间就能写完六篇翻译,而且各种词汇运用得特别准确,这效率,多少大学生都做不到。
“你在这等会儿,我拿去给领导看一下。”
“好。”
李姐出去了,宣沫沫安分地坐在办公室里,四处打量着。
在八十年代里,若是她也能有这样一间办公室,那得多厉害啊!
冤家总是路窄,宣沫沫才坐下没多久,梁志平又来了。
“宣沫沫,你怎么在这里?!”
梁志平震惊中藏着恐惧,嘴上愤怒地说着,身体倒挺诚实,缩在门后面,只探出一个头来。
这女人太可怕了,动不动就打人,动不动就吐白沫!
就是个疯子!
宣沫沫热情地打招呼“哟,是你啊,软饭男!”
“骂谁软饭男呢!”
“除了你还能有谁?”
梁志平后槽牙都快咬碎了,上次回去之后害他被丽姐扇了两个巴掌,直接踹了。
没了丽姐罩着,他生活拮据了不少!
都是这死肥猪害的!
他要支楞起来——
宣沫沫起身伸了个懒腰,什么都没干呢,梁志平嗖地一下就关上门跑出去了。
“啊!泼妇又要打人啦!”
宣沫沫“?”
怂逼!
李姐很快回来了,以往严肃且一本正经的人,脸上少有的能看见笑容。
她把手里拿着的文件袋递给宣沫沫,“领导对你的翻译稿很满意,决定给你涨到80一篇。这里是三篇文章,你这周的稿酬也在里面了。”
宣沫沫打开文件袋,把稿费拿出来数了一下,四十八张大团结。
芜湖!起飞!
“谢谢李姐,我还是下周五过来交稿。我先回去了!”
“好。”
宣沫沫蹦蹦跳跳地离开出版社。
算算日子,经期快要到了,原身只有那种月经带,容易漏。
她记得这个年代已经有卫生巾了,只不过比较难找,正好现在在市中心,就干脆去了趟百货大楼。
你说巧不巧,刚刚才见过梁志平,这会儿就遇上丽姐了!
看见熟悉的身影,丽姐一改上次的豪横,谄媚地迎了上来,讨好道“宣小姐是吧?上次是我的错,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别和我计较啊!”
宣沫沫狐疑地睨着她,怎么觉得这老女人不怀好意呢?
丽姐熟稔地拉着宣沫沫的手,满脸笑嘻嘻,“看到你身体没事,我真是太高兴了!你要来买什么?今天全部我结账!”
“你先等会儿!”宣沫沫扒拉开她的手,神情肃穆地打量着她,问道“你该不会是给我买东西,然后转身就去派出所告我敲诈吧?”
“怎么会呢!这是给你赔罪!”
丽姐是真不敢得罪宣沫沫了。
先不说这女人有点疯,身子也不知道是有什么毛病,突然就躺在地上吐白沫,跟死尸一样,老吓人了!
宣沫沫的老公又是少校军衔,她哪里敢得罪军嫂啊?
最重要的是!
这疯女人不知道是什么背景,那天回去之后她就被三年没见过面的老公打电话来骂了一顿,说是生意出了问题,问她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还能得罪谁?
那天她只见过宣沫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