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月来了?”
许并看着“罗创”离开的背影,心中费解,他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些?
身为叶蓁的下属,虽然叶蓁并没有讲过她与孤月的恩怨,但他也通过自己的人脉知道一些,孤月与叶大人的关系似乎不好。
当然,孤月与叶蓁的关系如何,应该与这件事并无关系,孤月可是闻名天下的女侠,几乎是江湖正道的一大象征,总不可能因为和叶蓁关系不好,就帮着一个经营升仙草生意的组织对付叶蓁吧。
可是,孤月怎么会到一个贩卖升仙草的组织做客呢?
若孤月的侠名都是假的,那还有什么是真的?
至于赵秋丹也来了的消息,许并却并不知道,因为“罗创”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赵秋丹此人,却连赵秋丹名字都不知道,更没有见过,而赵秋丹这次来,从头到尾都没有人问过他名字,“罗创”自然就不知道孤月身边的小跟班,就是先前在叶蓁那边,后来又消失的少年。
……
一间书房门口,刚刚接待过赵秋丹二人的那位龙蛇帮高层,那位黄衣服老头,龙蛇帮护法之一,正在以细若蚊呐的声音汇报着。
良久,一道声音被无形的力量束缚着,传入黄衣护法耳中。若是此时有人路过,绝对什么都听不到。
真气传声,这是需要一定技巧的,至少不是曾经被孤月反杀的那种垃圾宗师能做到的。
“孤月此人,正得发邪,怎么可能相信你的鬼话,更别提接受道歉来做客,她恐怕别有目的。”这是那道被真气加密过的声音,听不出来男女老少,或者说,一个声音里竟然同时有男女老少的特点,简直诡异。
黄衣护法一怔,随即脸色大变,原本一直压低的声音,此刻都不禁提高了音量:“您是说,她是为了升仙草而来?还是为了那位?”
那男女老少莫辨声音再次传入黄衣护法耳中,明显带着怒意:“我若是什么都知道,要你们何用?”
愤怒的语气只有这一句话,接着的声音又恢复了平静:“不可能是为了那位,那位在我们这儿十多年了,江湖上恐怕都没有人记得他了,怎么可能与他毫无关系的孤月会因他找上来。我虽不惧孤月,但若跟她纠缠起来总归麻烦,你知道该怎么做。”
黄衣护法已经被刚刚那带着怒意的声音吓得冷汗涔涔,背上衣衫都已经湿透了,此刻只能赶紧低头称是:“是,我们就暂时停止一些升仙草生意,同时派人查一查各地的使者,看是哪里出了问题。”
屋内的回答只有一个字:“可。”
黄衣护法松了口气,擦了擦额角冷汗,正要告退,屋内却再次传来一声“慢着”,差点把他吓尿。
“孤月向来独来独往,什么时候多了个跟班?她那个跟班是什么身份?”
什么身份?不造啊!
黄衣护法这次是真的吓尿了,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门前地砖都被跪破了。
“不……不知道。”
“嗯?”
“我,我我……”黄衣护法跪在地上兀自两股战战,舌头牙齿都不听使唤了,一句话咬了几次舌头也没有说清楚。
“我,我马上去查……查清楚。”磕磕绊绊地,黄衣护法总算是说出了一句囫囵话。
“还不赶紧滚!”
一股气浪透过门缝,扫在黄衣护法身上。
晃眼之间,黄衣护法如被冲城锤砸了一下,倒飞十多丈,又在地上滑了数丈,堪堪停下时,身上已经不见一片完好的布料了。
表面看他连皮都没破,实际他体内已经是翻江倒海,五脏移位,经脉绞成一团乱麻。
老头不敢多留,狼狈地爬起来,踉踉跄跄地离开了。
他现在还得立马消耗昂贵的药物疗伤,若是因为这伤势耽误了帮主的大事,他就算彻底完了。
……
孤月的房间里,孤月正襟危坐在床上,赵秋丹则坐在梳妆桌前。
青灵君在啃梳妆台上那面精致的镜子。
嗯,孤月是叫赵秋丹过来分析眼前局势,并商讨接下来的行动的。
不过赵秋丹一直一言不发,她说了两句也就停下了,房间里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中。
不过赵秋丹是浑然不觉的,他正在欣赏自己的战利品。
实际性的战利品是没有的,他没机会摸尸啊。但天道气息,他这次获得的真不少,比起之前灭一个山寨的还多。
「天道气息:一百二十一」
满满的安全感。
这么多天道气息该怎么用呢?
继续推演八灵拳?暂时没必要,八灵拳确实复杂,这一百多缕天道气息不足以让他对八灵拳的运用更上一层楼。
继续学习八卦?也没必要,他之前消耗了几十缕天道气息,对八卦的理解虽然称不上了如指掌,却也已经很深刻了,暂时够用了。
推演“一刀”刀法?还是没必要,他现在的二十招“一刀”刀法,攻的、防的、擒拿的、快的、慢的、变幻的……都有了,而且第二版本的“一刀”刀法他都还没有完全发挥出来,更不用推演第三版本的。
那还能干啥呢?
太过富裕也是一种烦恼啊!
要不,在这龙蛇帮总坛到处走走,用天眼到处看看?
一来,可以了解一下这里的高手。
二来,也是为了寻找证据嘛,他们不需要证据,但可以把收集到的证据卖给叶蓁嘛
——反正绝对不是为了偷偷寻宝。
等把龙蛇帮一锅端了,他可就又有一大波天道气息入账了。
决定好了这些天道气息的去向,赵秋丹才终于醒过神来,不禁想到:“月姐叫我过来干啥来着?”
孤月此刻正在默默运功,她独来独往惯了,说实在的,并不擅与人交流,刚刚她叭叭地说了半天,赵秋丹连个回应都没有,着实让她尴尬,只能静静地修炼。
只是,她那张惯来英气勃发的脸上,未免透着几分落寞。
“月姐,月姐。”赵秋丹蹲在孤月旁边,喊了两声,没有回应,便用手指戳了两下她的手背。
孤月睁开眼,面色平静:“哦,抱歉,我……”
“啊?不是该我抱歉吗?”赵秋丹不是个会察言观色的,何况孤月的喜怒哀乐基本不显于脸上,他更看不出来孤月的落寞之意,有些摸不着头脑,“抱歉啊,我刚刚想事情太入迷了,都没有听你说话,刚刚你说到哪儿了?”
“这样啊。”孤月脸上的落寞之色尽去,好歹不是自己叫人烦了,人家不愿搭理自己。
“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