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楼。
酒桌上,赵秋丹跟青灵君正在大快朵颐。
赵秋丹平时也就吃得多点,但吃得并不算好,哪有人家专业酒楼里的饭菜好吃,好不容易遇上了有人请客,那自然是要大吃特吃的。
而青灵君呢,那些精致的青花瓷碗、纯金酒杯、白玉筷子……青灵君是一口一个,看得知县心惊肉跳。
如意楼是前几天才刚开业的,据说是大贤城内某个家族的产业,还是家“连锁酒楼”呢,到处开有分店,还挺奢侈的,这些东西对如意楼来说,都不算什么。
可是对知县来说,那可真是足以让他心头滴血啊。
知县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看起来还挺精神的,应该是有修为的缘故。
此刻他强忍着不去看大快朵颐的赵秋丹和青灵君,跟木修明“商量”着。
基本都是知县在说,木修明昨夜专门见识了一下大侄儿的武功,如今有大侄儿撑腰,腰杆挺得老直了,老神在在地晃着手中酒杯,也不知有没有听知县说话。
席上,除了知县、木修明、赵秋丹外,还有两人。
一个做儒生打扮,一身文士长衫,年纪看着比知县还大点,在知县说的时候,时不时做点补充,应当是充当个师爷的角色。
另一个则是“熟人”,大块头,一身精壮肌肉,面容凶悍,赵秋丹并不认识,但木修明认识此人,正是赵秋丹剿匪的时候,望风而逃的那个五层武者。
等知县一番叽哩哇啦地说完,木修明把杯中酒一饮而尽:“不行!”
知县咬了咬牙关,对木修明的反应却是并不感到意外,他本来也没有打算一次就谈通。
“木宗主觉得哪里不妥?”
木修明又把杯子重重往桌子上一磕:“哪里都不妥!”
刷——
席上瞬间安静下来,知县脸色阴沉,师爷皱了皱眉,那壮汉则是露出不屑的冷笑。
反观宁远宗这边呢,木修明自顾自倒了杯酒,赵秋丹和青灵君依旧在大快朵颐,好像这顿饭,就真的只是为了吃一样。
“木宗主,你可要想好了再说!别给脸不要脸啊!”知县阴测测道,眼神冰冷。
与此同时,那位土匪倏尔站起身来,一柄阔刀重重往地上一顿,加之高大的身材,倒是颇有些压迫感。
木修明淡定地喝酒,有大侄儿在,今天这局算是稳了,他就是来装逼的,一定要保持高人风范!
赵秋丹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随手将手巾甩在知县脸上:“给脸不要脸怎么啦?知道我杀了多少土匪吗?”
随着话音,赵秋丹站起来,一句话,竟真让知县等人仿佛看见了他独自一人站在尸山血海的匪寨里。
“老子辛辛苦苦把土匪剿没了,你来捡便宜来了?我告诉你,别以为是个当官的了不起啊,在这地儿,官府不管用的!”
手巾在知县脸上缓缓滑下,知县等人还没反应过来,赵秋丹又指着土匪的鼻子:
“还有你,你叫什么来着?不重要!我告诉你,你就是个臭土匪,而我,专杀土匪。当初我说了,愿意脱离匪寨从良的,我既往不咎,你要是从此本本分分地,我还不管你,但你要是敢在我宁远宗的地头上……”
呼——
赵秋丹还没装完逼呢,那土匪却哪里忍得了了,抡起阔刀,劈头盖脸地就往赵秋丹脸上砍下来。
赵秋丹眉头一皱,这咋还不按套路出牌呢?正手一巴掌抽在刀背上,将刀锋拍歪,紧接着反手一巴掌抽在土匪脸上!
啪!
“你奶奶的,跟老子横,老子跟你来文的,你要跟我来武的是吧!”
啪!
又一个大逼兜抽在土匪另一侧脸颊上,这次力量更大,一巴掌就将土匪抽倒在地,那土匪的阔刀也彻底脱手,在地上一阵叮里咣啷的响。
“妈的,还在老子面前用刀!你会用刀吗你?”
嗙——
“啊……”
一脚踹在土匪脑门,土匪鼻子都歪了!
笃——
“呃……”
一脚踹在土匪肚子,土匪身体呈大虾形滑出去撞在墙上。
嘭——
“噗……”
啪——
“哎哟……”
赵秋丹以前打架,从来都讲究一个效率,能用一招杀人,就绝不用两招。
至今他才发现,虐菜是真的好玩啊!这种拳拳到肉的感觉,这种对手毫无反抗力的感觉,真爽啊!
再看知县和师爷,正在椅子上坐立不安、满目惊恐。
怎么会这样?这混蛋不是说赵秋丹一黄毛小儿,随手可以拿捏吗?
木修明猜测这二位现在就是这么想的。
……
愉快的晚饭结束,赵秋丹拖死狗一样拖着还剩半口气的土匪,向知县二人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
真是的,赵秋丹之前就担忧这个武者五层的土匪会乘着自己外出或闭关时捣乱,现在突然把他送上门来了,赵秋丹那可是相当高兴啊!
木修明终于开口说话了,他端起一杯酒:“二位,小侄脾气有些暴躁,打扰了二位喝酒的雅兴,我在这儿代小侄向二位赔不是了。”
话是这么说,脸上笑容也是非常和善,可这叔侄二人的笑容落在知县、师爷眼中,简直如同恶魔一般,特别是赵秋丹脸上还沾上了一点飞溅的鲜血,怎么看怎么恐怖!
木修明挑了挑眉,眼神变得有些锐利:“二位大人,这是不接受我的道歉吗?”
知县和师爷这才如梦初醒,慌忙端起酒杯,木修明看向知县的酒杯,知县这才惊觉酒杯空了,又手忙脚乱地倒酒,与师爷一起向叔侄二人敬酒,然后一口闷!
木修明满意点头,只是微微抿了一口,又道:“我刚刚才发现,此人竟然是小侄剿匪时的漏网之鱼,只怕二位大人也是受了歹人诓骗,不妨将此人交给弊宗,定将其严肃处理,二位大人以为如何?”说着,他再次举起酒杯。
知县二人心中叫苦不迭,只能继续点头称是,继续满杯,继续一口闷。
木修明依旧只抿了一口:“知县大人迟到了几年,虽然在下也体谅知县大人可能迷路了,但百姓们确实颇有微词,不妨知县大人自罚一杯,在下定告知全县百姓,让百姓们也知晓知县大人的悔过之心,也方便知县大人日后管理一县百姓,知县?”
知县再次倒酒,喝酒,师爷自然也得作陪。
“知县大人刚来,对此地风土人情不甚了解,在下愿暂代知县大人处理这县中事务……”
这次都不需要明说了,二人再次一口闷。
“二位大人……”
喝!
“知县……”
喝!
“在下……”
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