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五味看到巴风沉沉睡去,于是走到了祁星的身边,坐了下来。
“星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你们会遇到那个红头发的赤邪堂堂主?”
袁五味望着殷雪,看着她憔悴的面容,甚是心疼。
“五味哥,昨天晚上我和巴风到了此处,准备在这个地方露营,结果听到了一男一女的对话。”
“他们都谈了什么?”
“那个男的说,准备与风邪司令会面,所以巴风留了意,因为风司令是他们风氏家族的领导。”
“那可就不好了,这风邪如果与热邪合作,风带热入,又要形成一波灾难。”
“所以巴风听得特别仔细,惟恐漏过一个字。”
“那个女的说了什么?”
“那个女的说道:‘肝为肾之子,如果你们联手,恐怕对我们北方不利,这件事我反对!”
“星妹,那个女子的声音是什么样的?”
“那个女子中气甚为充沛,我也听不出她的年纪,说她是二十岁也可以,说她是一百岁也可以,恍恍惚惚,如迷似雾。”
“那肯定就是蛇精了。星妹,你们偷听他们的讲话,为何被他们所伤?”
“巴风一时情急,碰到了一根树枝,被他们察觉了。”
“那要坏菜了。这个蛇精不好对付。”
“可不是嘛。我们还没来得及转身,一股寒气扑面而来,我顿时晕了过去。”
“巴风为了救你,所以受了重伤?”
“据巴风后来转述,那个女子出手要打死我,被他拦住了,所以巴风受了重伤。”
“那他们为何又放过了你们?”
祁星看了巴风一眼,说道:“那个女子确实想杀了我们灭口,被那个红头发的男子拦住了。”
“看来这个赤邪堂主还没坏到家。”
祁星摇了摇头,说道:“当时天气比较黑,就在那个女子下手想杀我们之前,巴风说了一句话。”
“那是什么话?一句话就能阻挡了这两个穷凶极恶之人?”
“巴风说,他是风司令的手下。”
“怪不得。如果赤邪堂主想和风司令合作,给你们留了一条命也是可以理解的。”
“五味哥,如果不是你们到来,我们也许就没救了。你知道吗?在你们来之前,我已经绝望了,准备自戕陪巴风一起死了。”
祁星望着巴风蜡黄的脸色,淡淡地说道。
“祁星姑娘,你可不能陪着巴风一起死!”陆律喊道。
“陆律郎中,谢谢你的劝诫。其实我和巴风离离合合,缘分一直未断。”
“祁星姑娘,你那么美,只有我和你才是一世的缘分!”陆律走了过来,深情地说道。
听到陆律的话,巴风突然醒了。
“陆郎中,你错了,你是六律,是天选之子。而我,是个不幸的人。是不是,五味哥?”祁星说完,看了一眼袁五味,叹了口气。
巴风听了,伸出手,紧紧地握住了祁星的手,眼里流出了泪水。
袁五味道:“星妹,你知道吗?你是七星,代表着七窍,你身上也负有阴阳和谐的责任。你不能随意处置你的生命,你的生命是属于万物阴阳,你是天选之女!”
陆律连连点头,说道:“还是师兄有见解。祁星姑娘,俗话说‘五音六律、七星八风’,你是跟着我们,还是跟着巴风,路由你自己选。”
祁星听了陆律的话,半天没有说话,沉思了起来。
巴风露出了绝望的眼神,突然松手,晕了过去。
袁五味用手按揉着巴风的膻中穴和人中,巴风才慢慢醒了过来,
“阿星,让他们都滚……”巴风愤怒但又无力地说道。
“祁星姑娘,你跟着我们一起走吧,把这个疯子扔在这里!”陆律再次劝道。
巴风又是一阵怒气攻心,眼睛翻白!
袁五味手一挥,说道:“我们走吧,师父还在等我们。星妹,你要保重!”
祁星点了点头,说道:“五味哥,你放心吧,我没事。”
众人到了宾馆,见殷阳非常忙碌,来看病的人排成了长队。
袁五味赶紧过去帮忙,司季、陆律和甄七七的元气没有恢复,都回房间休息去了。
一个又高又胖的病人拉住殷阳说道:“神医,我喝点酒,总是头上身上出汗,这是怎么了?”
殷阳正在给一个老人针腰,没空理他,袁五味把这个胖子拉了过来。
“这位大哥,你喝酒出汗、或者是吃热汤热饭的时候出汗,这是风厥病,也叫漏风。”
“你是谁?你是中医吗?”
“大哥,我姓袁,我是这位神医的徒弟,所以我也懂点中医。”
“原来是这样。那我问你,别人为何喝酒不出汗,而我出了那么多汗?”
“大哥,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出汗是因为肌肉不坚,腠理疏松,皮肤也比较薄,所以阴液外泄。”
“袁医生,你看我又高又大,难道我的皮肉都不好?”
“大哥,不是所有又高又大的人皮肉都好,也不是个子矮小的人皮肉都不好。如果你肌肉不坚紧,皮肤不紧致,所以汗就从缝隙和毛孔冒出来了。”
“袁医生,你看我这样能治好吗?”
“当然能治好。一方面你要坚持锻炼;另一方面,我们用针灸可以调理,把进入你身体里面的风邪泻出来。”
“原来如此,还是有邪气进到身体里去了。”
“当然了,道理是一样的。你体内的汗液能出去,外面的邪气也就能顺着毛孔随风进来,所以你会经常生病。”
那个汉子紧紧地拉住了袁五味的手说道:“小神医,你的水平不比你师父差呀!”
“大哥,你别夸我了,你坐好,我给你调理调理。”
袁五味为大汉做了四诊合参,找到有风邪聚积之处,用针拔泻出其中的实邪。
一直忙到晚上,送走了最后一个病人,袁五味才有时间跟师父讲话。
“师父,我们遇到了巴风和祁星,他们听到了风司令和赤邪堂堂主的对话。”
“什么?这两个坏蛋遇到一起了?”殷阳听了也有点吃惊。
“师父,是不是这二邪相遇,我们以后想对付他们就难了?”
“岂止是难?很多人会生病!而且,我们的去邪神功都没有练到第九重。上次如果不是你师祖来救,后果不堪设想。”
“师父,那我们怎么办?”
“有点难办。肝为心之母,心为肝之子。他们母子联手,什么正气、精气全部上,也对付不了。只有请他们宫主出面,才能阻止这场灾难。”
“师父,你是说东方仓门宫宫主和南方上天宫宫主亲自出面?”
“是啊,只有他们宫主出面才能阻止。因为我们的正气还是太弱,难以抵抗这两股邪气联手。”
“师父,只有请你老人家亲自出马了,我们这几个凡人,恐怕请不到宫主。”
“小子,你不是说读过《道德经》一书吗?”
“师父,这请两位宫主跟读《道德经》有关系吗?”
“《道德经》之《不争之德》篇说过,‘是谓不争之德,是谓用人之力,古之极’。”
“师父,您的意思是借助别人的力量去请两位宫主?”
“还是你小子聪明,一点就透。”殷阳捋着胡须,笑了。
次日,殷阳挂出了免诊牌,带了袁五味等几个弟子到了宾馆附近的那个丘陵小山。
袁五味找到了一个大一点的洞穴,把食物和水放进了洞里。
殷阳坐到了丘陵小山的山顶,左手的食指和中指指天,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指地。
到了晚上,袁五味带着甄七七、司季和陆律来到了山顶,学着殷阳的模样,闭目运气。
殷阳随着北极星的斗柄,不住地变换着方向,做着同样的动作。
几个弟子也跟着调整方向,做一样的动作。
虽然带了食物,但也是风餐露宿。
就这样,师徒几个人坐了整整七七四十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