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别急，容我长话短说给您解释。”
管事的笑容可掬的清清嗓子，继续说道:“新规定具体展开内容就是，根据各部队属性分类确认兑款或借款的方法方式……第一军团中央军可全额兑款，不超出账单总额预支部分利息总体打一折。第三军团西北军可全额兑款，不超出账单总额预支部分利息总体打五折，其它几大军团可全额兑款，不超出账单总额预支部分利息总体打八折。”
听着接待的管事说话，肖白耳里什么账单，利息，额度，预支，兑付，折扣这些词进进出出，只觉得头昏脑涨，越听越糊涂。
“狗娘养的！你再给老子解释一遍！”
终于，肖白听得不耐烦，冲大堂接待的管事吼了一句。
“都特么什么玩意！老子中央军事学院出来的都听得头大，这要换了其他人，还不得被你们带沟里去。”
“佳琪，你听明白了吗？”肖白拉拉旁边一起进来，正目瞪口呆的美丽大妹子，又问。
“大人，好难啊！还是让他给我们再说一遍吧。”
佳琪皱着眉，张着耳，等待。
……
“两位大人，我又详细的对你们解释了一遍。你们现在，听明白了吗？”管事的语气温和，笑容可掬，就是脸有潮红，估计自己说了半天也在暗自难受。
“嗯嗯，有些懂了。你们的新规定意思就是看人下菜碟，将各部队分了个三六九等。按等级兑付军费。”肖白眯着眼，斜眤着管事的，一脸鄙视。
特么的，明明这么龌龊的规定，还非得要说得高大上……是欺负军人大老粗们读书少么？
“大人，看来你还是不明白。我们是本着纾困救急与稳定治安环境来做这件事的。我们的出发点是高尚的，道德的，不容置疑的！”
管事从银行制服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擦擦汗，没再笑容可掬，他也说累了。
“行了行了。你也别解释了，你就说吧，我们到底能不能拿到全款，在不付那个什么超出额度利息的情况下。”
“那，请问大人是属于哪支部队？”管事的放回擦汗的手帕，秒变笑容可掬脸，涎着问。
“还有，我们是京都守备军的！”
肖白说完，气氛立时安静，针落可闻。
而且接待的管事脸上公式化的笑容逐渐凝固，表情有些尴尬。
他有些后悔刚才还一个劲儿的给面前两位军官解释规定，简直是浪费口水，浪费表情。
看来岗前培训的时候自己忘记了自家老板最后的总结忠告:“客户就是上帝，服务客户就是服务上帝，但你们也要首先分清楚对象到底是不是上帝。”
……
面前的两位守备军官很明显不是上帝，不值得他浪费这么多口水来服务。
他感觉自己的脸有些轻微抽痛，这是以一种方式笑久了的后遗症，算是他们的职业病。
“两位大人，守备军不在银行理事会新规定之列。”
“可是我们是京都守备。”
“京都守备也不行。”
管事的一脸不爽，就差把“你们是杂牌”几个字写在脸上明白告诉他们。
“这么说就是我们今天只能按你们的规定兑十万了？”
“是的。不想借贷预支的话原则上是这样。”
“去尼玛的原则上！老子自己的钱，老子想要回来还得给你们支付利息是吧！”
肖白这下真火了。
上午的时候，他和安妮.海瑟薇谈履约之事，还只是觉得那婆娘不大爽快，有些藏私。可到了这里，他觉得简直和抢劫无异。
同样是履约，那边还没文件，只是事先口头言明，而且兑付数额天差地别……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和这里一比较，安妮.海瑟薇简直是仙女，就是她手下的波霸薇薇安，也是“眉清目秀，温婉可人”。
“大人，我觉得你可能弄错了。这不是你们的钱，也不是我们的钱，这是国家的钱。我们也只是按规定办事，请大人体谅！”
感觉对面可能要暴起伤人，管事的稍稍后退了几步，尽量与肖白留出安全距离。
他活动量少，有时还得陪自家老板去接待应酬，身体早已逐渐被掏空。
如果对面军官真要出手揍人，他可能扛不住一下下。
“你们老板在不在？”
捏着拳头的肖白盯着大堂管事，在后面佳琪死命拉他后衣摆，让他别冲动保持冷静的情况下，最终还是压抑下了用拳头说话的心。
他缓了缓，深吸一口气，用不带任何情绪的语气问起。
“你们要干什么？这里是帝国中央储备银行，这里是经济重地，这里到处都是中央军的巡城士兵，这里……”
大堂管事退的越来越远，声音越来越高，不过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却用一个手在胸前，避着身后逐渐围拢过来打探情况的其他工作人员，给徘徊在暴走边缘的肖白……打着手势，指明方向。
开玩笑，他一大堂接待，人家是两军官，其中还有一个副次领的高阶军官，犯不着吃这眼前亏。
虽然他内心里和一般人看法一样，守备军是军队鄙视链底层，是不入流的杂牌，但闹出治安事件，他自忖闹到上面，顶多和和稀泥，赔点医药费。
所以，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么危险难搞又没甚好处的场面，还是交给上面老板去应对吧。
只是这事得做得隐蔽，不要让其他同事瞧出来，以免自家老板知道后觉得自己胆小怕事控不住场面。
……
最后，肖白恶狠狠盯着看了管事一眼，拉着佳琪，按着管事的隐晦指示，找到通向二楼的楼梯，迈步上了二楼。
“大人，那家伙还挺聪明，识时务。”
“就是胆有点小。不过我也就是吓唬吓唬他，犯不着真去揍他。身为负责城内治安的守备军长官，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切，要不是我在后面死命拉着，大人你才不会管那么多呢。”
肖白摸摸鼻子，没有再否认佳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