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拂袖出了门。
萧墨栩皱了下眉,看向云浅,“你惹他做什么?”
云浅收好瓶子,一脸坦然,“你也听到了,是他先讽刺我的。我这个人,一点亏都吃不得。”
萧墨栩,“……”
两人赶到管家房的时候,钱婶正躺在床上,衣服上染了很多血,钱叔则是眼眶发红,紧紧握着她的手,一遍遍的宽慰着她。
镜修比他们先到一步,已经在替钱婶探脉。
虽然嘴上对云浅阴阳怪气,但这会儿并没有耽误时间来讽刺她。
“镜先生,怎么样?”钱叔焦急的看着他。
“情况有些不妙。”镜修神色凝重的摇了摇头,“孩子怕是保不住了,不过钱婶性命无虞。”
“好,好!能保住阿婉的命就好!”他红着眼哽咽道。
刚才稳婆说的是一尸两命,如今阿婉没事,他已经很满足了!
可是就在此时,床上的人骤然发出一声低呼,“不……”
钱婶明明虚弱至极,双眼却死死盯着镜修,目光无比坚定,“镜先生,我的命不重要,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阿婉!”
钱叔一下子变了脸色,钱婶却仍是哀求的看着镜修,“先生,你知道我和老钱多不容易才有了这个孩子,我不能失去他……我都快四十岁了,本来就没多少年可活,让我的孩子活下来吧,好不好?”
她和老钱老来得子,如今这孩子都七个多月了,早已在她腹中成型,甚至时不时会踢她的肚子,她怎么忍心就这样不要他?
钱叔又气又恼,眼泪却不争气的滑了下来,“阿婉,你说什么傻话!你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怎么能叫你为了个没出生的孩子去死?”
镜修也叹了口气,“是啊钱婶,孩子还会有的,眼下的当务之急是你好好活着,别让钱叔担心。”
钱婶却不断的哭着摇头,“不,先生若是不救我的孩子,那我也不活了!”
“阿婉!”
钱叔又气又急,可是钱婶实在太犟了,甚至忍不住挣扎起来,虽然动作虚弱,可她若是不配合,镜修也无法治疗。
场面一时陷入了僵持。
镜修还想再劝,身后却响起一道清亮的嗓音,“我有办法,大小都能活,让我试试吧?”
她声音不大,却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钱叔眼底骤然燃起一丝希望,急忙回头,却发现说话之人是他们的王妃,那股希望瞬间又湮灭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无法克制的怒火。
“王妃,阿婉都已经这样了,您还要拿她开涮吗?”
不是他对王妃有偏见,实在是这王妃行事太过荒唐,自从来了府上,多少下人都挨过她的打,就连他这个管家也不例外。
他受点苦不算什么,可是阿婉都这样了,他绝不允许她再来伤害阿婉!
镜修也冷下脸扫了她一眼,“这种时候,王妃还要给病人虚假的希望吗?”
虽然是他把人找来的,本意是想羞辱她,让她别成天胡言乱语的欺骗王爷,说什么能解王爷的毒。
可是现在看到钱婶危在殆夕,他根本没空和她胡扯。
云浅皱眉,“不是虚假的希望——如若顺产,不但胎儿容易窒息,还会伤及钱婶的命脉,所以大人孩子确实只能保一个。可若另辟蹊径,剖腹取子,在最短的时间内处理好伤口,未必不能大小平安。”
剖腹取子?
几人听到这四个字,脸色一下子变了。
镜修猛地看了她一眼,目露错愕。
很久以前,他在药王谷听师父说过“剖腹取子”这门手艺,据说对于情况危急的产妇十分有用。
但是剖腹取子对环境的要求极高,对医者的医术要求更高,所以很少有大夫会用,就连他也只是听说过而已,苏棠是怎么知道的?
镜修这厢正惊讶,钱叔却再也忍不住,狠狠推了她一把。
“滚!”
他愤怒的推着云浅,根本已经顾不得身份,崩溃的骂道:“什么剖腹取子,简直就是闻所未闻,荒谬至极!你给我滚出去,别再耽误镜先生的治疗了,否则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他想好了,哪怕是死,他也不能再让这女人害阿婉!
云浅被推得踉跄了几步,脸色微沉,正要发作。
却在此时,床上再次响起钱婶虚弱的嗓音,“王妃,您当真……可以保住我的孩子吗?”
她忍了忍,还是咽下了这口气,郑重的道:“你的孩子我只有七分把握,但是你放心,就算保不住孩子,我也一定可以保住你。”
“好,好!”钱婶激动的直点头,“就算只有一成希望,我也一定要试试!老钱你走开,快让王妃试试……”
“阿婉你糊涂啊!”钱叔气得直跺脚,“这种女人的话怎么能信?”
“老钱,就当我求你了……”钱婶悲痛欲绝的哀求着他。
钱叔脑仁嗡嗡的疼。
还想说什么,身后却响起一道低沉的嗓音,“钱叔,让她试试吧。”
钱叔一惊,不敢置信的回过头,“王爷,怎么连您也这么说?”
萧墨栩本来确实不打算插手,因为剖
腹取子听起来太离谱,他也不知道苏棠是否真能做到,所以他不想影响钱叔的判断。
可是现在局面僵持不下,再这么下去,钱婶只会更危险。
他拧眉道:“今日在宫里,本王头疼发作,是她救了本王。”
钱叔又是一惊,猛地看向云浅,“王妃会医术?”
王爷的头疼病他是知道的,那可是严重起来连镜先生都束手无策的症状,王妃竟然能救?
可她不是不学无术,愚笨至极的吗?
镜修的目光愈发错愕。
因为他很清楚,王爷每一次毒发的时候,虽然都会服用他给的止疼药,可最终还是靠自己忍下来的,断断用不上“救”这个字。
可是现在,王爷竟然说“救”?
难道……王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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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别的法子?
他心跳忽然加快,连忙看向钱叔,“钱叔,我知道你的顾虑,但是钱婶不会听你的,再这么耽误下去情况只会更糟,让王妃试试吧。”顿了顿,“我在旁边看着,若是出什么意外,我会随时接手。”
钱叔虽然还是犹豫,但架不住所有人都在劝他,最后只好点了点头,“那……好吧!”
终于,众人一致通过。
云浅看了镜修一眼,“麻烦先生,给我准备刀子、烈酒、火烛、针线,以及一些止血的草药,动作快点,谢谢。”
她这吩咐的,简直理所当然。
镜修眼角抽了抽,还是依言照做了。
云浅又看向萧墨栩和钱叔,“二位出去等吧。”
钱叔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依依不舍的转身走了。
很快,翡翠和镜修就都回来了。
云浅让翡翠去烧了热水,又看向镜修,“再帮我个忙。”
镜修点点头,可她却不说话了。
她点燃了烛火,用酒浇过之后,放在火上烤干,然后才扭头对他道:“照我刚才做的,把针线也消毒一遍,小心别把线弄断了。”
师父曾经说过,这个世界的角角落落,都充满了一种名为“细菌”的脏东西,所以对人体动刀之前,都得把所有工具消毒一遍,否则伤口很容易感染,出现其他的病变。
可惜今日情况紧急,无法做得十分周到,只能先用这种方式消毒。
“好。”
镜修也不耽搁,立刻开始动作。
同时刻,云浅给钱婶喂了麻醉药,然后解开钱婶的衣物,看着钱婶逐渐失去意识,她手中的刀子便割上那隆起的肚子。
一瞬间,肚皮就被切开了,鲜血涌出。
她动作极快,眼神专注,手法老练,不像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镜修看得心惊胆战,又大为震惊。
他不敢相信,这个女人竟然真的会剖腹!
几日不见,她怎么好像完全变了个人?
………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门外的钱叔满心焦急,不停的在四周走来走去,眉头紧紧拧成一个结。
忽然,听到房里的镜修低呼一声,“王妃!”
他顿时一个激灵,撞开门就闯了进去。
“怎么了?是不是阿婉出事了?”
话音刚落,他就看到云浅满手是血,而他的阿婉则被开膛破肚,毫无生气的躺在那里,就像是一具尸体。
钱叔浑身一僵,冷汗都冒了出来,然后恶狠狠的瞪着云浅,“王妃,你刚才是怎么答应我的,现在阿婉她……”
“她没事。”
云浅皱眉打断了他,“要么出去,要么把门关上,这么冷的天,你想冻死你媳妇和刚出生的孩子吗?”
钱叔一愣,“什……什么刚出生的孩子?”
刚说完,床上忽然响起一声独属于婴儿的啼哭。
“呜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