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凌策眼底透出几分复杂,“郁先生?”
昨日之前,他十分尊敬这位谋士。
但是昨日刺杀父皇栽赃睿王府的事,就是郁先生劝他做的,如果不是郁先生,他也不会中了老七和苏棠的计,险些被父皇打入宗人府。
所以他心里难免生出几分芥蒂。
郁先生看出他的心思,敛眸走到他面前,“老朽有罪,特来请辞。不过请辞之前,有一事禀报王爷。”
萧凌策蹙眉,“先生请说。”
郁先生道:“昨夜从樊统领那儿把您劫出来的人,是老朽。刺杀皇上、引您冲上去保护皇上的人,也是老朽。”
萧凌策一惊。
昨夜的刺杀,竟是郁先生所为?
虽然他因此伤得很重,但也同样重获了父皇的信任,所以他当然不会怪郁先生,甚至神色缓和了几分,“先生不必自责,虽然这两日出了很多事,但是本王知道,先生与本王一直是一条心。”
郁先生眼底生出几分动容,“王爷能明白老朽的心就好。”
顿了顿,“对了王爷,老朽听闻北境一战大获全胜,周老将军很快就要回京了。为此,老朽特意为王爷准备了一份礼物。”
萧凌策一怔。
郁先生轻轻抚掌。
下一秒,房门被人推开,一道纤弱的身影缓缓从外面走进来。
萧凌策本能的侧目看过去,当他看清楚那张脸的刹那,瞳孔骤然一缩,整个人都从床上惊坐起来。
“是你?”
………
太子院落。
太子恨恨的坐在书案后,越想越觉得生气,一晚上没睡。
茱萸一进门看到他这副憔悴的样子,心疼的叹了口气,“殿下怎么还不休息,还在想凌王的事吗?”
太子看了她一眼,在她走近的时候,一把将她扯进了怀里。
“茱萸。”
他嗅着她身上的清香,整张脸都埋进了她的脖颈,咬牙道:“这些人太不识相了,本宫不想对他们动手,可他们却总想害本宫。”
茱萸眼神怜悯,柔软的手心轻抚他的脸颊,“殿下是南诏储君,就算您再善良,也会有人觊觎您的位子。”
是啊,他那些弟弟,都不是什么好人。
老三和老七虎视眈眈,老大如今也站在老七那边,老五貌似为他办事,实则却又蠢又不忠心。
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
太子自嘲道:“本宫如今,倒真是孤家寡人了。”
“怎么会呢殿下?”
茱萸温声道:“你还有奴婢,还有……”
她的话只说了一半,就顿住了。
太子狐疑的看向她,“为何不说了?”
茱萸咬唇,“殿下已经让奴婢停手了,奴婢不想惹殿下心烦。”
太子愣了一下,几乎是立刻想到她在说什么。
千刀门。
他们本来是要合作的,只是因为昨晚父皇敲打了他,他便打消了合作的念头。
不过现在看来,他还是得借他们的手……
太子眼底闪过一丝晦芒,“告诉他们,合作继续吧。”
………
第二天就是正月初一了,本该喜气洋洋的日子,却因为除夕发生了太多事,温泉山庄半点也热闹不起来。
中午一起用了膳,众人便都待在各自的院落,闭门不出。
但是就在此时,北境传来八百里加急。
“报——!周将军连夺北狄四城,凯旋而归!”
南诏与北狄之间虽然止战了很多年,但是即便不打仗的时候,也时常会有一些动荡骚扰,所以骠骑大将军周镇国为了保卫国土,这么多年始终坚守北境,以他常胜将军的名号镇压着北狄那些悍将。
但没想到前半个月,北狄人又生狼子野心,妄图侵占南诏的土地,时不时派遣士兵在边境骚扰。
周将军老当益壮,带着两个儿子冲锋陷阵,一举攻入北狄国境,连夺四城,终于吓怕了北狄人,连夜送来和谈文书。
如今,周将军已经在班师回朝的路上了!
“好,好!”
景帝龙颜大悦,“周将军不愧是我南诏的常胜将军!传令下去,立刻班师回朝,准备迎接周将军凯旋!”
这算是连日来难得的好消息了。
大臣们一改先前的颓丧,一个个脸上终于洋溢起了过年的喜悦。
云浅也十分高兴。
回程的马车里,她的脸上难得浮现起一丝激动,“外祖父要回来了,母亲知道了一定很高兴!”
萧墨栩含笑看着她,“祝贺你,你们终于可以一家团聚了。”
云浅顿了下,挑眉看向他,“怎么,你跟我不是一家的吗?”
男人一愣,然后耳根瞬间红了,不自在的别开了脸。
云浅好笑道:“萧墨栩,听闻你从前上战场的时候,跟我外祖有过几次交集,他一定很喜欢你这样的少年郎。”
萧墨栩的脸更红了。
他觉得自己明明不是那种青涩的毛头小子,怎么被她夸一句,就像有小鹿在撞击他的心脏?
他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咳嗽了一声道:“你到底给老三下了什么东西,刚才
我看他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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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的,好像很不舒服?”
云浅知道他有意扯开话题,也不拆穿,正色道:“噬心蛊。”
虽然世人尝把蛊毒放在一起说,但是蛊和毒其实是不一样的,至少在脉象上,大多数的蛊都看不出什么端倪。
比如噬心蛊的蛊虫十分很活跃,所以目前太医能探到的脉象,就是萧凌策的心脉强健有力,没有任何问题。
但噬心蛊之所以叫噬心蛊,顾名思义,就是因为它的蛊虫会啃噬宿主的心脏——起初只是一种麻麻痒痒的感觉,令人不适,但是久而久之,心脏都被蛊虫啃没了,人还如何存活?
“好狠的蛊。”
萧墨栩嘴上虽这么说,可是看她的眼神却带着几分赞叹,“没想到你对蛊也有研究。”
云浅摇了摇头,“其实没什么研究,蛊毒太血腥,师父不愿教我,这噬心蛊是他有一次跟我打赌输了才送给我的,还让我发誓,除非有深仇大恨之人,否则绝不可用。”
听起来,她师父倒是个正直之人。
而且她的医术,应该也是她师父教的吧?
萧墨栩心底不由对她那位素未谋面的师父生出几分敬意,正想问问她师父如今身在何处,车队就忽然停了下来。
外面立刻传来韩离的声音,“王爷,已经到城门口了,正好遇见周将军班师回朝的军队,所以皇上命人停下了。”
周将军?
云浅眼神一亮,立刻打开车门,目光一寻,立刻变看到了外祖和两位舅舅站在景帝身旁的身影。
她心下一喜,连忙拉着萧墨栩下车去迎。
然而她推着男人的轮椅刚刚走近,却听对方忽然开口,“皇上,末将有一事相求!”
说话的正是她的二舅,周从武。
比起沉稳内敛的大舅,二舅的性子更要豪爽莽撞一些。
“哦?”景帝含笑道,“从武何事啊,说来听听。”
“回皇上——”
周从武忽然看了云浅一眼,眼底闪过几许冷色,“周家与睿王府有些过节,今日这城门,周家不愿与睿王和睿王妃同入!”
此话一出,四周顿时一片哗然。
最近这段时间,睿王府可谓风头正盛,但是万万没想到,竟然不知何时得罪了凯旋而归的周将军一家!
云浅的脚步骤然停下,整个人震惊在原地,笑容一寸寸的僵住。
萧墨栩眼底也浮现明显的错愕,他努力回想自己哪里的罪过周家,以至于周从武在这种场合都不给彼此留丝毫的台阶。
可是想了半天,都没有。
而且……周从武的目光,似乎一直盯着云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