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恐的嘶吼声响彻云霄,云浅努力的睁大眼睛,隐约看到那个男人正满脸惊恐的看着她这个方向,仿佛害怕到了极点,慌乱到了极点。
仿佛……极其不愿意失去她。
可是此时此刻,他怀里抱着的、紧紧护着的,却是叶拂衣。
何其讽刺?
【哪怕从今往后,我再也不管她的事,你也还是非要离开我吗?】
这就是他说的,再也不管叶拂衣的事吗?
骗子。
云浅无声的扯了下唇,强烈的失重感带来某种无比熟悉的错觉,就好像回到了四年前,被云芷依踹下悬崖的那一天。
她想,她果然不该招惹感情。
哪怕这一次不是他算计她,可她好像比上一次更痛。
从未想过,他们之间,会是这般结局……
视线逐渐被什么东西模糊了,她终于,还是无力的闭上了双眼,任由自己的身体不断下坠。
“不要——!”
原地的男人终于回过神,丢下叶拂衣,用最快的速度朝她冲过来。
可是,已经太迟了。
他半个身体都摔到了悬崖外,甚至就要跟着她跳下去,还是韩离眼疾手快才把他拽住,“王爷不要!”
“滚开!”
萧墨栩狠狠推他,目眦欲裂,整张脸都陷入了崩溃的扭曲。
“王爷!”
韩离急道:“我们现在应该做的是去崖底寻王妃,说不定她还有救呢!若是您也摔下去了,谁来解决这些刺客,谁去救王妃?”
萧墨栩微微一震,瞳孔涣散了好一阵,才收回思绪。
是了,今日之事明显就是有人故意算计他们,所以对方一定也不会这么简单就罢手,一定会去崖底找她的。
他一定,要在他们之前找到她!
………
睿王妃失踪坠崖的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景帝大怒,派人将崖底全部围了起来,以免刺客再靠近。
萧墨栩在崖底找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可是,都没有任何结果。
终于,他体力不支昏死过去。
醒来之后又不顾旁人劝阻,回到了这里,继续寻找。
如此周而复始,他找了整整一个月。
“萧墨栩。”
身后忽然响起一道复杂的声音,“你要这样到什么时候?”
男人却仿佛没有听到,拖着早已无力支撑的双腿,艰难而缓慢的在河边游荡着。
他目光无神、眼窝乌青,下巴布满了胡渣,仿佛一具没有生气的行尸走肉,不断的在奈何桥边寻找他丢失的爱人。
“萧墨栩!”
叶拂衣看着他这副丢了魂的样子,嗓音都尖了几度,“一个月了,若是她还活着,你早就找到了她!到现在还没找到,只能说明……”
“住口!”
男人骤然回头,目光锐利的射向她,仿佛她再敢多说一个字,就要杀了她。
叶拂衣猛地震了一下。
他的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冰冷。
她动了动唇,满脸受伤的道:“你是不是……在怪我?”
怪她么?
理智告诉他,当时的决定是他做的,而她只是一个无辜受伤甚至被绑架被断了手指的人,怎么能怪她呢?
可是随着云浅消失的时间越来越久,他越来越无法克制的想——
如果他当时没有救她,该有多好?
如果当时她没有开口,他或许会更相信云浅一些?
如果……她从一开始就没有被萧凌策抓走,没有给云浅救她的机会,那云浅是不是就不能拿和离之事威胁他?
数不尽的假设在他脑海中回荡,日复一日的折磨着他,他越来越无法控制的怨上了她。
可他更恨的,还是他自己。
【萧墨栩,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是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你能不能不要拿我的性命去赌?万一赌错,我就真的命丧于此了。】
明明她都那样说了,为什么他还是不相信她?
为什么……要拿她的性命去赌?
萧墨栩阖了阖眸,心脏忽然像是一双无形的大掌扼住了,越收越紧,那股窒息的疼痛感便也越来越强烈,几乎要将他整个吞没。
“与你无关。”
他嗓音嘶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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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道:“你回去吧,别再来了。”
明明她问的是他怪不怪她,可他却答非所问。
所以,他当真还是怪她了么?
叶拂衣咬了下唇,还想说什么,却见韩离匆匆走来,“王爷,那边好像……找到王妃了。”
叶拂衣骤然变了脸色。
萧墨栩也猛地看向他,“在哪儿?”
韩离指着不远处的某个方向,欲言又止的道:“就在……那里。”
明明是个好消息,可他的脸色却无比凝重。
萧墨栩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薄唇抿成一条直线,骤然转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了韩离说的那个方向。
然而下一秒,当他看到那具浑身泡烂的尸体,却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瞳孔不断的收缩着。
“云……”云浅?
这是她吗?
地上的女人早已被水泡得无比浮肿,面目全非,除了她身上还穿着云浅那日穿过的衣裳,染着再也洗不去的鲜血,除了她玉佩和荷包都与云浅一模一样,除了她身上的痣和胎记都位置相同……
其余的,根本没有哪里像她的!
“不……这不是她……不是!”
男人颤抖的嗓音起初很轻,最后却变成了声嘶力竭的大喊。
印象中,她从来都是春风得意、运筹帷幄的骄傲模样,不管什么事到了她面前,似乎都不算事,她都能在弹指之间轻松解决。
所以眼前这具死气沉沉的尸体,怎么可能是她?
“王爷,这悬崖太高,摔下来不可能有幸存的机会。”
韩离走到他身边,神色复杂的道:“您眼前这个……除了王妃,还会有谁?”
萧墨栩猛地一震。
是啊,除了她,还会有谁呢?
谁会跟她穿一模一样的衣裳,戴一模一样的玉,把浑身上下所有的特征都弄得跟她一样?
这就是她。
云浅死了。
当这个念头冒出来的瞬间,萧墨栩脑子里那根绷了一个月的弦终于蹭的一声,彻底断裂了。
胸口好像被人捅了一个窟窿,猎猎的寒风从伤口灌了进去,又涩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