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沧海脸色骤变,几乎是当即转身就要离开。
“师父!”
云浅急声叫住了他,“您以为您戴着面巾,我就认不出您吗?还是您觉得您走了,我们就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黑衣人的背影终究是停了下来。
屋子里陷入了长久的寂静,落针可闻。
好半晌,才听他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今晚之事,是浅儿故意试探为师的?”
云浅眼底浮现些许讽刺,“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这么做。”
她多么希望,是她猜错了。
若是她当真误会了师父,她甚至愿意跪在他面前磕头请罪!
可是……为什么他要出现?
“师父。”
她哑声道:“我到底哪里做错了,您要这么对我?”
顾沧海顿了一下,转身揭下面巾,神色淡淡的看着她,“为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只是听说顾楚河被抓,想来看看他。”
“那师父为什么要穿成这样?”
云浅扯了下唇,“难道您正大光明的走进来,我会说不准吗?”
顾沧海眸色沉了几度,“这么说,浅儿是不相信为师了?”
云浅攥了下手心,“师父要我相信也很简单,只要您告诉我,催眠术如何在事后抹掉人的记忆?”
她失去的记忆,不只是青城山上那段——还有去青城山之前是如何与师父分别的,以及所有事情结束以后如何回到师父身边的。
今日之前,她一直以为,这些记忆全都是被顾楚河抹去的。
可是,那是因为她不愿意怀疑师父,便只有这个解释能解释得通。
但真要细究起来,其实她只听说过催眠术可以当场抹去人的记忆,并没有预设操作这一回事——也就是说,顾楚河不可能在她抹去她青城山的记忆之后,再教唆她对师父撒谎,再将撒谎这一段记忆也抹掉。
唯一的解释,就是师父在骗她。
她的记忆,其实是被自己身边的人抹去的!
萧墨栩说得没错,从前她太相信师父,所以看待这些事的时候被感情蒙蔽了双眼,影响了判断。
直到此刻,她才不得不承认,其实嫌疑最大的,一直是师父。
“浅儿,你真的很聪明。”
顾沧海沉默了良久,终于还是露出无奈的笑容,“早知如此,就不该教你这么多东西。”
他这是承认了!
云浅眼眶瞬间红了,“为什么?从八年前开始,您就一直在利用我吗?我们多年师徒,我把您当我父亲一般,为什么您要这么对我?”
顾沧海眼底飞快的闪过一丝复杂,转瞬即逝,旋即淡淡的道:“要怪,就怪你当年结识了睿王。”
睿王?
云浅脸色变了变,难道他是为了帮叶拂衣成为睿王妃?
不……不对。
叶拂衣的手札里说,是师父引导她结识的睿王,并不是她对睿王一见钟情之后去求的师父。
所以,就连叶拂衣接近萧墨栩,应该也是一场预谋。
虽然那本手札应该是师父特地放在千刀门让她看到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那就是出自叶拂衣之手。
可是,师父为什么要让叶拂衣接近萧墨栩?
云浅想了很久,当年的萧墨栩,唯一特殊的地方大概是他还没有摔断双腿,正是光鲜亮丽万人追捧的时候——在某种层面上来说,也是朝臣们拥戴的一方势力。
所以……
“因为他是皇子?”
她愕然道:“您在帮另一位皇子?”
顾沧海脸色微变,然后就笑了出来,“别猜了,为师不可能告诉你的。今日既然被你识破,那我们的师徒情分就到此为止了。”
说罢,他骤然转身,身形如鬼魅一般,瞬息之间就消失在视线中。
“师父!”
云浅急切的追了出去,可是院子里哪里还有师父的踪影。
她看着茫茫夜空,整个人都被晦暗的阴霾笼罩了。
萧墨栩从夜色中走出来,神色复杂的看着她,“浅浅,回去吧。”
云浅怔愣了许久,才自嘲的扭头看向他,“你说,他到底在帮谁?”
在她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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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师父不是个贪慕权势的人——否则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封侯拜相,又何必站在某位皇子身后,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到底什么理由,值得他放弃他们多年的师徒情谊?
甚至不只是她,就连叶拂衣也不过只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
萧墨栩沉默了一会儿,“首先可以排除老三。”
刚才云浅和顾沧海的对话他也听到了,很明显,顾沧海的反应证明了她猜得没错。
而父皇一共有八个儿子,夏王萧若风虽是大皇子,但平日里并不受宠,性子也是莽撞冲动,不像能做出这种事的。
太子萧承影,其母是父皇青梅竹马的皇贵妃,当初险些就封后了,只因平西王府横插一脚,才有了如今这位皇后。而皇后之子萧凌策,也曾一度叱咤风云,与太子分庭抗礼。
这两人身边应该都有千刀门的人,但,千刀门对他们应该都只是利用而已,并非真心相助。
至
于老四萧景行,封号钱王,性子大大咧咧,无心皇位。
老五萧慎行,封号齐王,一直在太子手下做事,虽然为人阴险狠辣,但是当一个人把阴狠放在了表面上,就注定不是个聪明人了。
所以应该也不是这两个人。
剩下的,就只有他,还有幽王萧衍之,秦王萧纯钧了。
这两个人平日里默默无闻,似乎没什么存在感,但越是如此,就越有可能是深藏不露的蛰伏之人。
萧墨栩敛眸道:“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老六或老八。”
和她想的一样。
云浅点了点头,“师父对我恩重如山,虽然当年是他在青城山上设局害我,可是四年前,也是他从萧凌策手里救下砚儿,送到了睿王府,所以我不可能找他寻仇。”
说到这里,她脸色严肃了几分,“但是,不管他在帮谁,我都不会让他得逞的——你还记得我对你的承诺吗?”
她说过,会助他坐上那个位子。
从前只是为了报复萧凌策,而今,又多了一个理由。
男人眸色深了几分,“我记得,我也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