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眼神变了好几变,听到他的声音才猛地收回思绪,克制的收回视线,“无事,西北那边出了点状况。”
众人面面相觑。
皇上这是……在遮掩?
虽说皇上不必事事告知他们,但西北的状况一直是他们几人在一起商议,如今皇上突然隐瞒,很难不让人想入非非。
莫不是西北出什么大事了?
顾岑心里也有些惊疑,按理说,西北除了蝗灾应该没有其他大事才对,最多就是灾民起义——但这种事没什么好隐瞒的,甚至还要派人过去围剿处理,可为什么皇上如此遮遮掩掩?
难道……是太子在西北做的事被发现了?
“父皇。”
就在众人心思各异之际,云浅忽然开口,“既然无事,不知臣媳刚才的提议——将所有人的马车都搜一遍,您考虑得怎么样了?”
景帝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就这么办吧。”
说罢,便起身往外走去。
云浅勾唇作了一揖,“多谢父皇!”
众人见此事已盖棺定论,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跟着帝王出去。
顾岑也收回了思绪,不管怎么样,现在最重要的是睿王府。
至于太子的事,还是等此处事了再说吧。
………
御书房外,此刻停满了马车,包括睿王府那辆在内一共十辆。
景帝朝李德通使了个眼色,“李德通,搜。”
李德通恭敬的点头,“是。”
然后便唤来一群小太监,仔细搜查起了这些马车。
而睿王府这马车,正是李德通亲自搜查的!
片刻之后,他不知是翻出什么东西,陡然停下了动作,脸色大变。
景帝眉眼一厉,“怎么?”
李德通眼底闪过明显的惊恐,弓着身子小跑到帝王身边,“回皇上,奴才在睿王的马车里搜到了这些……银票。”
最后两个字,他说得十分艰难,仿佛也不敢相信这种事的发生。
然而众人却听得清清楚楚,四周顿时一片哗然。
“果然是睿王府啊!”
“亏我刚才还信了睿王妃的鬼话,以为她真是被冤枉的,可没想到,她只是在虚张声势!”
“睿王平日里貌似公正清廉,没想到今日竟指使自己的王妃做出这种事,实在是令人不齿啊!”
“……”
大臣们万分愤怒。
顾岑心下一喜,方才苏棠把所有人的马车都弄来,他还担心会出什么变故,可是现在看来,这女人真的只是想求一个“公平”罢了!
可惜,她求错了地方——这些银票实打实地藏在睿王府的马车里,她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
“皇上!”
他佯装痛惜的道:“老臣一直以为睿王妃聪慧善良,可没想到如今她竟把这份聪慧用在赈灾银上,完全不顾西北灾民的死活!老臣恳请皇上,务必严惩睿王妃,还西北百姓一个公道!”
景帝的脸色也难看得要命,冰冷的目光陡然转向云浅和萧墨栩,“你们两个,还有什么话说?”
云浅和萧墨栩的表情也都十分震惊,闻言才回过神来。
“儿臣/臣媳冤枉!”
两人同时低呼出声。
云浅又惊又怒,“父皇,退一万步说——就算真是臣媳偷了那些银票,可是臣媳接触过陈侍郎以后,还没来得及离开皇宫就被李公公带到了御书房,又如何将银票放到马车里?”
她委屈道:“此事如此蹊跷,分明就是有人要陷害臣媳啊!”
她言辞恳切,说得也不无道理。
众人面上闪过一丝迟疑,景帝也没有吭声。
可惜,顾岑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
他冷笑道:“所以微臣才说睿王妃聪慧啊,故意让人将银票转移到马车里——如此一来,就算您和睿王在宫里被拦下搜身,也搜不出什么结果。即便皇上搜查了您的马车,您也能说自己还没出宫,没有机会将银票藏进马车,当真是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说到这里,他忽然话锋一转,犀利的道:“可事实上,陈侍郎身边这么多侍卫护着,您经过他的时候都有能力顺手牵羊,那后来距离您出宫还有这么长一段距离,您的身边再经过一些其他人,您委托他们取走银票放到您的马车里也并非不可能的,不是吗?”
“混账!”
云浅脸色铁青,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我与顾大人无冤无仇,顾大人到底受了谁的指使,竟如此污蔑我?”
顾岑扯了下唇,语气却十分恭敬,“睿王妃误会了,微臣只是看事实说话,也只忠于皇上一人,并非故意针对睿王妃。”
“你……”云浅气得嘴唇都在发抖。
“够了!”
景帝陡然沉声打断了她,“人证物证俱在,朕不想再听你狡辩——来人!把睿王妃给朕带下去,打入宗人府大牢!”
云浅大惊。
萧墨栩亦是脸色大变,“父皇,此事尚有疑点,您不能这么武断!”
“混账!”
景帝大怒,“苏棠是你的王妃,她偷窃赈灾银,你也脱不了干系!朕暂且不追究你,只是因为京城的灾民
还需要你安抚,不代表你就能置身事外了。朕警告你,不要再挑战朕的耐心,否则朕连你一块儿关!”
萧墨栩猛地震了一下,薄唇彻底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
景帝当即朝御林军使了个眼色,侍卫们立刻上前,走到云浅面前。
“父皇,臣媳冤枉!”
可不敢她怎么解释,景帝都无动于衷。
御林军自然也不敢违逆,只得押着她离开。
萧墨栩看着她的背影,眼神暗到了极点,似乎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终究是咽了回去。
顾岑还没见过睿王和睿王妃如此吃瘪的模样,一时心情大好。
虽然事情和他预想的有些出入——皇上比他想得还要疼爱睿王,出了这么大的事竟然只关睿王妃一个人。
可是没关系,太子对睿王妃的恨意不比对睿王少,如今他为太子除去这个女人,太子一定会更加信任他的。
然而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帝王又是一声厉喝,“慢着!”
顾岑脸色一变。
一抬头,只见景帝盯着手中那沓银票,眉心紧蹙,“为什么只有五十万两?”
他骤然看向远处的云浅,目光冷极,“剩下的银票呢?”
五十万两?
顾岑心下微惊,陈侍郎今日入宫时明明带着一百万两,他并没有打算私吞,所以让人“顺手牵羊”之后全部放进睿王府的马车里。
怎么会只有五十万?
他瞳眸微缩,也震惊的看向了云浅那边。
云浅又是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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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又是悲愤,“父皇,臣媳说了,这钱根本不是臣媳偷的,臣媳哪里会知道剩下的银票在何处?”
是啊,她怎么会知道?
真正知道的人,应该是那个偷窃者!
顾岑想到这里,蓦地沉了脸,眼底闪过几许冷意。
景帝沉声道:“事到如今,你还执迷不悟!来人,给朕带下去用刑,打到她说实话为止!”
侍卫道了声是,终于把人带走了。
景帝的脸色也十分难看,拂袖进了御书房。
地上那个与她“合谋”的宫女自然也被人带走,一同处置去了。
萧墨栩站在原地,脸色阴沉得吓人。
顾岑看着众人神色各异的样子,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几步,离开了现场。
………
王灿——也就是今日扶云浅的那名侍卫,他离开御书房以后,便打算回侍卫所去。
然而刚走到无人的墙角,就被一道美丽的身影堵住了去路。
他震惊的看着面前的女人,“睿王妃?您不是……”
“不是什么?”
云浅似笑非笑,“被打入宗人府了?”
王灿惊疑不定的看着她。
他不是傻子,听她这么说,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不是真的被打入宗人府,刚才在御书房外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刻意设计的骗局——甚至这场骗局,皇上也参与其中!
他从未想过,皇上会如此信任一个“可能偷了赈灾银的儿媳”,所以刚才事情发生的时候,他也从来没有怀疑过那是假的!
可是……他想不通,她是什么时候与皇上合谋的?
从头到尾,他明明一直在御书房里,没见过她和皇上说话啊!
“您想怎么样?”他紧张的咽了口口水,“属下什么都不知道,此事与属下毫无干系,请睿王妃放属下一条生路。”
“放你一条生路可以,不过……”云浅幽幽的道,“你为什么替太子办事?”
王灿又是一惊。
她竟然猜到他背后真正的主人不是顾尚书,而是太子?
这女人,果然比传闻中还要聪明!
他蓦地低下头,“属下听不懂王妃在说什么!”
云浅弯了下唇,看来,她猜对了。
虽然今日陷害她的人貌似是顾岑,可她和顾岑无冤无仇,顾岑没必要对她出手,除非是为了其他人——而顾岑在朝堂上一直是支持太子的,所以这个其他人,毫无疑问就是太子。
“王灿。”
她笑意深了几分,“今日路过陈侍郎身边的时候,那个宫女从我背后撞了我,然后我一直盯着她,她绝对没有机会偷窃陈侍郎身上的银票。而你——扶我的时候站在我身侧,又正好是我和陈侍郎的中间,我的身位为你挡去了其他侍卫的视线,你若武功够高,趁那机会撞一下陈侍郎,拿走他身上的东西,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换言之,当时那个情况下,有机会偷银票的,只有王灿一人。
她意味深长的道:“偷窃赈灾银可是满门抄斩的罪过,你确定,要为了太子放弃你的家人吗?”
王灿瞳孔骤缩。
………
顾岑找了王灿半天,都没找到人。
就在他越想越气的时候,角落里忽然窜出来一道人影,“大人!”
顾岑脸色倏地一变。